拜访过罗班主后,众人便开始着手准备反击的事。最忙的是莫栊,不光要打前锋,还要参与谋划。他这一跟众人商讨起来,真有几分家主的范儿。
“啊嚏!”某天,孔槢烟刚从厢房里出来,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忍不住责备自己:“早知道就准备好这个时节的衣服了,唉!带过来的衣服,要不冷,要不热,好难受啊。”
“你没带这个时节的衣服?要不我带你去做一件?”顾芸笠刚过门口,刚好听见了孔槢烟的吐槽。
孔槢烟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说罢,她想起刚才顾芸笠的话,觉得有些难为情,拒绝道:“顾兄,这不太好吧。”
“没事,就是买几件衣服……就当我尽地主之谊了,你再看看,还缺什么,一并置办了。”
孔槢烟内心哭笑不得,她本意上还是想拒绝的。只不过恭敬不如从命,过于推脱只会伤了对方的面子,最后闹得两人都不痛快。大不了日后再回他点东西就是了。她看了看自己的东西,说道:“不缺什么,裁件衣服就行了。”
顾芸笠扬起嘴角,跟在孔槢烟后面,给她指路。
两人到了一家裁缝店门前,顾芸笠停了下来:“这家店衣服做的最好。”
开门的是一个小徒弟,他问道:“买衣服?给谁?”
“我们俩。”顾芸笠道。
孔槢烟舒了一口气,悄咪咪地问道:“顾兄,你也缺衣服啊。”
顾芸笠只是微笑,也不正面回答。在孔槢烟看来,他这是默认了。她的心里顿时舒爽了不少,原来不是刻意带自己来的。想到这里,她忽然感觉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孔槢烟倒是不想要什么新的样式,还是按自己这一年来常穿的样式做,内着对襟白中衣;外罩方领正红对襟半臂短袄,袄上追着银片,肩上到衣领上绣着金色白残花纹;下穿浅粉马面裙,膝盖和裙底都圈了一圈红色蔷薇花纹。不同的只是料子厚不厚实。
裁缝把样式记下来,边开始剪裁了。接着,就是顾芸笠去描述款式。孔槢烟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等。这是,顾芸笠也过来了。
“你也弄完了?”孔槢烟抬头望他,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顾芸笠脸有些泛红。
等顾芸笠坐了下来,孔槢烟问道:“顾兄,你定制的衣服是什么样的?”
顾芸笠神秘一笑:“你猜?”
“我才不猜,那么多款式,我哪猜的中。”
“不猜就不猜。”顾芸笠道,“走吧,等几天后来取衣服。”
大约过了四五天,孔槢烟便看见顾芸笠托着一个木盒过来。
“你看看?”
孔槢烟打开木盒,把衣服抖开,比划了一下:“正合适!”然后她又道:“顾兄,你的衣服呢?我想看看。”
顾芸笠愣了一会,才道:“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对啊,一件衣服而已嘛,看看嘛。”
“……”
“顾兄?”
“好吧,跟我来吧。”
孔槢烟回屋换好衣服,就跟着顾芸笠去看他的衣服了。
“顾兄,这……这……!”孔槢烟望着眼前的衣服,用的是贴里的款式,黑色中衣,外衣是浅蓝色交领半臂,和孔槢烟一样,也是肩膀到领口,是银色的白残花纹,下裙颜色比上衣深些,还有一点点发灰,同样是膝盖和衣领的位置,圈着一圈几乎一样纹路的宝蓝色蔷薇花纹。她指着这个衣服,半天没说一句话来。
“怎么了?好看吗?”顾芸笠故作不解。
“好看,是好看……但咱俩的衣裳,看着好像啊。”
“那我再让人给我的重新换一件?”顾芸笠试探着问。
“不行,不能换不能换。”孔槢烟潜意识里脱口而出这句话,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她只好又道,“哦,不是,我是说,再换一件怪浪费的。做着也费时费事。”
顾芸笠满意地取下衣服,回屋换好后,出来说道:“那就听你的,不换。”
孔槢烟平复住自己激动的心。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现在,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她要赶快回自己的厢房去。
她正想走。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温婉的女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