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槢烟和谷珧两人驰向猎场深处。
天边飞来一排大雁,谷珧踩在马鞍上,纵身一跃,跃到半空,蹬一下树干,便踩在树枝上,并朝天空连射数箭,天上顿时掉落四五只大雁。谷珧拾起大雁,放进猎物袋里,猎物袋顿时涨了不少。
孔槢烟也不甘示弱,射中两只野兔,放进猎物袋里。
紧接着……谷珧又捕来一只野鸡:“那边有鸡窝,咱们捕几只,晚上烤着吃。”
“好主意!”
一个时辰下来,两人的猎物袋都满满当当的。
“一个时辰到了。”孔槢烟笑道,“回去看看战果吧。”
谷珧点了点头,两人调转马头,向回走。
回到场外,两人把猎物袋拆开。仔细清点起来。
“我赢了。”谷珧数完后,抬起头说道。
“哈哈哈哈,光你那几只大雁,就算了一定数量哩。”
“那说吧,你的彩头是什么?”
孔槢烟掏出一只翡翠手镯:“这是我前些日子买的,成色好着呢……”
这时,一群小伙子们也回来了。
“哥!”谷珧大叫着跑过去,“哇,好漂亮的豹皮!”
谷洨“嘿嘿嘿”地笑了,吹了起来:“怎么样,哥厉害吧,这豹皮给你裁个帽子。”
“就一个帽子?”
“你还想要什么?你哥猎到的,当然是你哥来分配。”谷洨看了一眼莫栊,“莫兄也帮了我。”
众人决定把一些小猎物都烤了。大家生火的生活,插竹签的插竹签,烤肉的烤肉。
暂时抛下一切,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喝酒吃肉,投壶下棋。
仔细想来,偶尔有一点这样的生活,放松自己压抑的心情,也好。
快乐,很简单,很纯真 。
夜深了,今晚是圆月,很亮。大家都玩累了,各自回各自的厢房了。
已是巳时,孔槢烟从房里出来。迷迷糊糊地走向厨房,找到两坛酒,半只凉了的烤鸡。她生了火,稍微烤了一会儿后,拎着两坛子酒,三步并过两步,越过庭中的小水潭,坐到对面的亭子里。她拍掉封在酒坛上的泥,顿时,酒香四溢。她又掀开盖子,饮了一口,再咬一口肉。虽然肉有些冷了,但是酒很辣,所以并不感觉胃里寒凉。
潭边的草木盖住了另一方的风景。孔槢烟远远望去,只望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越来越近,孔槢烟这才看清,是顾芸笠。她刚想说什么,顾芸笠却已经扭头走掉了。
“无趣。”孔槢烟嘟囔一句,自顾自地喝酒。
喝了一会后,顾芸笠又来了,怀里抱着一个裘皮大氅。他把大氅盖到孔槢烟的身上:“天冷也不知道多加衣。”
孔槢烟靠在柱子上:“有酒嘛,有酒就不冷。”
“诶,拗不过你。”顾芸笠坐在柱子的另一边,“说说吧,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喝酒了?”
“嗯……嗯……太矫情了,还是不说了。”孔槢烟把脸埋进大氅的绒绒里,脸有些红,可能是天冷冻得。
“好吧。”顾芸笠低头说道,“我知道,但是——”他猛地抬起头,正对着孔槢烟,说道:“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多矫情矫情。而且是在……我面前。”
孔槢烟稍微抬起脑袋,愣怔怔地望着他,突然,她“扑哧”一声,乐了:“哪有主动讨矫情的。”
“真的,我不希望你憋着。”顾芸笠万分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你准备好了哦,我要开始矫情了。”孔槢烟从柱子上起来,盖好大氅。开始讲起来。她从自己小时候讲起,又讲到后来到莫家,再就是后来家中发生变故,以及那一年的梨园生活……
也不知道讲到了什么时候,孔槢烟打了个哈欠:“啊,讲完了……困死了困死了,睡觉去了。”
“大衣披上……冷。 ”
孔槢烟听到这话,猛一回头,微笑着拿起大衣:“那谢谢顾兄啦。明天我再把大衣给你。”
潭中,水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