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孔槢烟下了马车,参加闵家准备的庆功宴。
宾客之间觥筹交错,还有像投壶这样的小游戏,谈笑嬉闹中,时间慢慢过去了。
莫柣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摇着扇子,大概是每天哄孩子有些累,她扭过头去,轻声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闵知贤发现了莫柣偷偷打哈欠。
“没事,就是有些困。”莫柣摇了摇头,继续强撑着。
闵知贤悄悄对他说道:“没事儿,你去吧。从后门走,不碍事的。”
“嗯。”莫柣抱着启爇从后门回屋了。
因为有了孩子,所以莫柣现在睡得都很浅,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她听到外面沙沙的风声,以及细微的脚步声,瞬间惊醒,定睛一看,是小闵氏!
“两命换一命哈哈哈哈哈……”莫柣还没睡熟,便听到耳边出现刺耳的声音。
莫柣迅速起身,抽出床边的剑,做出应对的架势。
小闵氏的头发里隐隐约约出现了白发丝,散乱蓬松,溃散的瞳孔,猩红的眼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已经提剑刺去,莫柣来不及多想,赶紧挡下。可小闵氏以前不过是青楼舞女,不会武功,没有修为,可现在莫柣却明显处于下风。
僵持了一会儿,莫柣的剑被挑开一边,莫柣也被划伤摔倒在地。
接下来,小闵氏又像启爇刺去:“你们杀了我的女儿,那我便让闵家主母和闵家少主陪葬!”
莫柣见状,强忍着伤痛,徒手接下剑刃,小闵氏的剑锋直逼莫柣的心脏,莫柣不躲闪,也不能躲闪。
后面是启爇。
两人僵持了很久,莫柣觉得自己从来没爆发过这么强大的力量,但尽管她爆发了这么大力量,却还挡不住小闵氏咄咄逼人的剑锋,剑刃刺穿皮肉,莫柣感到钻心的疼痛,却还是不松手。
“啊!”这时,一个侍女进来,见此状,赶紧放飞自己随身携带的烟花。随后,就被小闵氏扔的碎瓦片割喉了。
闵知贤,莫栊两人脱不开身,只有孔槢烟和闵知德两人带人来。
“姐!嫂子!”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几乎同时出手,小闵氏只好暂时放弃莫柣,冲向两人。
这时,孔槢烟脱出身来,把莫柣带走救治,小闵氏击杀一群喽啰后,继续丧心病狂地向启爇刺去。闵知德赶紧扔了一块桌角,打落那把剑。
小闵氏的瞳孔渐渐聚集,眼眶也不再猩红,闵知德轻易地击败了他。在剑指向小闵氏脖子的一刹那,他停手了。
“药效过去了……”小闵氏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法力越来越淡。
“你走吧。”闵知德把剑放下。
“还有些法力……我要杀了这小娃娃!”小闵氏丧心病狂地冲向启爇。
“娘!你疯了!”闵知德挡住了小闵氏,重新把剑指到她的脖子前,却不伤及到她。
“娘?”小闵氏冷笑一声,“我不是你娘!”
“娘,你在说什么气话!”
小闵氏坐在地上,说道:“只要这药效一过,我便会中毒身亡……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告诉你!你并不是我亲生的!”
“我曾经是你父亲的一个手下家的头牌舞女,而你的母亲,是我的结义姐妹,我们被献给你父亲之后……几乎……同时有喜了。”小闵氏的思绪飘到那时的回忆中,她不禁乐了:“那段日子多么美好啊……”
“可是后来——”小闵氏的语气愈发暗沉,“诊脉的时候,郎中说我滑胎了。”小闵氏的声音激奋起来,“我竟然滑胎了!我辛辛苦苦地怀胎,却落得滑胎的下场!”
小闵氏抬头细细打量着闵知德,声音缓和下来:“多像啊,又有你爹的俊朗,又有你娘的貌美……”接着,她又讲:“之后,我买通了郎中,让她不要把此时声张出去,后来,我开始往肚子里塞枕头,并且避免见人。一直到了你娘生产那天……我赶在和你娘同一天生产,并买通了产婆……”
“不!这不是真的!”闵知德的剑抖了起来,“我竟然……”
“不过,你我母子一场……这是我最后帮你了!”小闵氏抹掉嘴角的血,看了一眼,血已经发黑了,自知油尽灯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抓起闵知德的剑,刺入自己的胸膛。等闵知德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小闵氏倒在地上,看着闵知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