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潆带着两人上了山,她说:“我这里只有一间多余的茅草屋,你们凑合着有一宿吧。”
“谢谢。”莫栊说道。
谷洨靠在榻上,搭起那支受伤的脚,接着,他又换了好多个姿势,才让脚待着舒服些。
吱呀——,门开了。
莫栊手里拿着小瓶子:“我给你上药。”
“别,我自己来。”
“别动。”
“嘶……嗷!”谷洨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上个药怎么都这么疼!”
“大老爷们这么怕疼,忍着点。”莫栊的力道轻了点。
“不是,我现在有伤在身。”谷洨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答应我,轻点。”
“你这句话……”莫栊无奈地闭上眼睛,回了点神。
接着,他睁开眼睛继续上药:“我轻点,好吧。”
莫栊的力道又轻了些,但谷洨觉得还是疼。
“算了,莫栊尽力了。”谷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闭上眼睛,可脚上疼痛的感觉根本没法让他睡着。
谷洨的伤口并不大,莫栊处理起来也很快,但却让谷洨觉得已经过了半辈子一样。
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又被包扎的感觉,他轻轻松口气,终于上完药了。
莫栊收拾好东西,就要躺下睡觉。
“等等?你也睡榻上?”
“不然呢?”
“咱们两个?”谷洨想起他们两个每一次在一个榻上都会发生些什么,他恐惧地看着莫栊。
“不是,你都想什么呢。”莫栊“啧”了一声,“你脚都疼成这样了,我还……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畜生。”
谷洨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反正也差不多。”
浦西秋盯着手上的令牌,他隐隐地有些兴奋。
他终于有回去的办法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父母,妹妹,以及同学,朋友,亲戚。
这其中有他不喜欢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又莫名的温馨。
他现在和父母通话的次数也多了些,电话已经隔不住他言语里满载的喜悦。
还有……他突然睁开双眼。
他朝天喊了一声:“老——伯——!”
“什么事?”老者脚踏一片祥云,洋洋洒洒地落下。
“老伯,如果我穿越了回去。这边的人还会记得我吗?”
“大概率不会。”
“哦。”浦西秋失落地看了一眼,“不记得也挺好的。她忘了我,应该会有更好的生活吧。”
“回去之后,如果这里有人对你的思念足够的深,有可能不会忘了你。”
“当然,如果你不使用令牌,不打算穿越回去,那边的人也有可能会忘了你。”
老伯严肃地盯着浦西秋说:“你要知道,太久不见,他们会对你越来越陌生。”
“会的。一定会回去的。”浦西秋紧紧捏住令牌,“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把握不住。”
第二天早上,谷洨感觉自己的脚好多了。
他还是一瘸一拐的走路,但是脚没有那么疼了。
“我想,我们应该能下山了。”
“我还是背你吧。”莫栊蹲下来,“我背你都比你来走着的快。”
“嘴硬。”谷洨冷哼一声。
莫栊背着谷洨,带着药草原路返回。
到了莫家,两人引来了无数弟子的目光。
“你们看,家主背着谷家二公子呢。”
“这是家主第一次背人吧。”
“你看错了吧,家主生性气傲,怎么可能背人啊?”
“你不信就自己看看啊。”
“真是家主啊!”
莫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把谷洨放下去。谷洨却在这时候耍起了赖皮:“喂哟!不行了!腿疼,走不了。”
莫栊咬咬牙,动了动肩膀,调整了姿势,背谷洨背得稳些。
孔槢烟正在门口溜达,看见莫栊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今天谷二公子不想骑马,想骑人啦?”
“好好养胎吧你。”莫栊说道。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有点想笑。”孔槢烟止住笑,“谷洨的脚怎么了?”
“被蛇咬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处理好啦,那我就给你几包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吧。”说着,孔槢烟便进屋,从箱子里拿出几包药:“一天煎一包,药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