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白烛的这番话,辞镜一边流泪一边看向她:“你什么意思?”“你陪在应言身边的时间比我更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雪尊对应言的感情,那天晚上,雪尊虽然赶到的时间晚了一步,可是他并没有像应离一样堕魔。”白烛想起那晚的雪欺霜,他冷静地让人害怕,除了离他最近的她,没有人看见他眼底如狂风骤雨般的杀意。
“她真的没死?”辞镜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扑到白烛身上:“你没有骗我?她真的还活着?那她为什么没有来找我?明明说好永远都不会扔下我的。”
“她没死,但是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生,雪尊在她即将灰飞烟灭之际将她身体化作的云烟尽数收进了魂瓶里,耗费了三千年的时间将那些云烟中的怨恨和记忆抽离出来,化作一朵谶言花种在冥界的某个地方,而被抽取了怨恨和记忆后的云烟,在雪尊的炼化下凝聚出了一个肉身。”
“一个小婴儿,被雪尊捧在手心里,我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一个亲眼目睹她灰飞烟灭神色都没变的男人,却在重新凝聚出她的肉身之时落泪,那种稀世珍宝失而复得的心情。我很羡慕雪尊,还能够将自己心上的人拥入怀中,哪怕只是婴儿的模样。”
白烛从地上拾起一片花瓣吹开,花瓣乘着风落在旁边的酒坛里。她看着辞镜,轻声道:“她的一切都在重头开始,这一次没有漆雕鸠和媚海嫣,只有我和雪尊,往后兴许再有应离,你要不要去找她?”
辞镜抬起爪子抹了抹眼泪,纵使身上还有浓烈的酒味,眼神却一改之前的颓然。他跳下地,抖了抖身上的毛:“你在这里等我几日,让我修炼几天,你再带我去找她。”
“好。”
知道了这个好消息,辞镜的步子都轻快了起来,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甩得欢乐。他跑进一个树洞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株清心草,几口塞进嘴里,好让自己快些醒酒。
“脑子得转快点,这喝酒真误事,没事儿喝什么酒啊,千万别影响了小爷聪明的头脑,我还要留着这脑袋给小言儿出谋划策的。”辞镜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走出树洞找了个开阔的地方坐下修炼。
辞镜原本就是一只能和四方神兽相媲美的圣兽,如今玄气消散退化成了三品玄兽,不代表他所拥有的经验也一起消失,只是二十多天的时间,便修炼回了二品灵兽的程度,虽然和以前的实力相比仍是不够看,但是在人界,目前也是不落下风的。
一达到二品灵兽的水平,辞镜便坐不住了,跑到白烛跟前嚷道:“白烛,你今天就带我去找她。”
白烛看着原来从一只巴掌大长到两个巴掌大的小狐狸,微微抬了抬下巴:“她现在叫花轻云,在雪尊还没把那朵谶言花完全净化好之前,她一点前世的记忆都没有,你叫她小言儿,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在叫谁。”
“花轻云?雪欺霜给她起的名字?”见白烛起身,辞镜跟在她旁边一起离开结界,将这处结界封印了起来,既然他要去找应言了,这处结界也没必要再继续张开的必要。
“雪尊起的,我曾问过雪尊为什么要选这个名字,他没有告诉我理由。”白烛看了眼太阳的位置,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花轻云所处的方向走去。见白烛就这么走着,辞镜也小跑几步跟了上去:“你就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就这么走能回到仙界?”
白烛只顾着往前走,却也回答了辞镜的话:“你能想到跑人界躲避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雪尊就想不到跑到别的地方把轻云藏起来了?”
“轻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去参加人界四大帝国组织的神域试炼了,我已经把她带到这森林里修炼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若不是猜到你会在这里,我还不如把她带回我的应离谷修炼。”
当初她和轻云停留的地方算是暮色森林的外围,从森林的中心处走回去,仍是需要不少时间,辞镜不喜欢轻云以外的人抱他,她也不会为了节省时间提议抱着他踏风而行,正好趁着路上的这些时间让他再多修炼一点。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花轻云,辞镜连自己的形象都不要了,一路连蹦带跳的,一点当初稳重的样子都没有,看得白烛无奈地阖上眼帘,不愿见他这副傻气的模样。
辞镜可没有白烛这样的想法,他只要能再在花轻云身旁就很开心了,哪还会管自己现在什么形象,一边走几步跳几下,一边向白烛询问着花轻云复生以后的事情:“小云儿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漂亮,是不是仍然天赋异禀,甩这些凡人几十条云间道?雪欺霜没欺负她现在年纪小不懂事占她便宜吧?这应离不在小云儿身边就是糟糕,万一雪欺霜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小云儿上哪哭去?”
“你当雪尊是漆雕鸠还是媚海嫣?当初你跟在轻云身边,见过雪尊的次数比我见过雪尊的次数还多,你觉得雪尊像是做得出你说的这些龌龊事的人?”白烛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翻了一个跟头的辞镜,回答了他的问题:“轻云现在还没长大,但是轮廓,和以前一般模样,想来等她长大了,又是一番倾尽天下。天赋也同以前一样仍是虚无,只是实力尚未恢复,稚嫩得可怜,也就这里的凡人会把她当成天才了。”
辞镜原本听着前面几句话,心里特别舒服,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听见后面几句话后,立马变了脸色转头瞪了白烛一眼:“你少来,小云儿这会儿还没长大,等她长大了,实力定然突飞猛进,吓死你。”
“我只希望她能早点成长起来,当初雪尊为了她不知道结下多少仇家,趁着现在她被藏得严实,越早成长到有能力在面对那些家伙的时候可以自保越好,毕竟那些家伙,可不是人界这般水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