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候府大门口,至从安顺阳被封了安平侯以后,大门的牌匾也由原来的安府变成了安平候府,楚皇有赏赐一座新的府邸给安顺阳的,但是被安顺阳找借口谢绝了。
“然儿…”出行这天,云姝娅哭哭啼啼一直拉着安然的手,不让她走:“我不管,我就不让你走,要走你就把为娘也带上,我跟你一起去蜀南…”
“哎呀!夫人…”安顺阳扶着云姝娅的胳膊,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宠溺的说着:“你这是干嘛?女儿此去蜀南那是有正事要办的,你跟着去能干嘛?那不是给女儿添乱吗?再说了,你不在谁来照顾为夫呢?”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然儿去…”云姝娅嘴巴撅得老高。
“不行…”安顺阳立马急了,霸道的一口回绝:“为夫可是一日都离不开你呐!”
“咳咳…”安然假意咳嗽几声,出言提醒道:“爹爹,娘亲,你们好歹也注意点儿影响,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波狗粮撒的,真让她猝不及防啊!她真是一只可怜的单身狗啊!
云姝娅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围看了看,见果然有好几个人在不停的往这边看,顿时觉得尴尬,她面红耳赤的锤了一下安顺阳的胸口,娇嗔道:“都怪你也不注意点儿影响,让人平白无故看了笑话去…”
说罢了话,云姝娅急冲冲的跑进府中,远远的飘来她的一句话:“乖女儿,你路上慢点儿,注意安全,到了蜀南万事小心,娘亲就在家里等着你凯旋归来…”
“知道了,娘亲。”安然大声的回应了一声,又对安顺阳说道:“爹爹,女儿这就要走了,爹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娘亲的身体。”
“然儿放心,你交代的爹爹都会注意的,你路上小心。”安顺阳点头。
“爹爹保重。”
“驾…”
安然轻轻一扬手中的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就疾步跑了起来,马蹄踩在了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发出了‘咯哒咯哒’的声音。
安然是轻装上阵的,欧阳礼贤派了秦睿锦和御史大夫之子刘景佑跟随安然左右,她实在不明白欧阳礼贤的用意,却也没有吱声,只是更让安然想不通的是,秦睿锦竟然带了丞相府那个被惯坏了的娇小姐,那个出了名的飞扬跋扈的二小姐,秦明月。
“我妹妹平时在家里是娇惯了些,但她从小就很聪明,让她出来见见世面也好,说不定还能帮我们些什么,这件事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秦睿锦这样解释道。
“随便,爱跟就跟着吧!只要出了事别找我就行了,我很忙的。”安然不想多加理会。
“我知道了,然儿。”秦睿锦眉开眼笑道,然儿终于跟他说话了。
“呸…”秦明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哥哥你干嘛对她低声下气的?不过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摆谱?。”
安然回过头看了秦睿锦一眼,没有说话。
“妹妹,你少说几句吧!然儿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人。”秦睿锦拉一拉秦明月的袖子。
“哥哥,你拉我做什么?”秦明月使劲的挣开秦睿锦,不服气的嚷嚷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长了一副狐媚子脸,天天就知道到处勾引男人,居然还敢拒绝太子殿下的提亲,真是胆大妄为…”
“看到那条小溪了吗?”安然指指不远处的小溪:“天气热的很,我不介意让秦小姐进去凉快凉快。”
“你敢,我可是…”秦睿锦眼疾手快的捂住秦明月的嘴不让她发出声来,安然的脾气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惹急了她别说把秦明月丢进水里,就算是打断她的一条腿,那也是有可能的。
“安小姐,我有些事情要想你汇报…”刘景佑适时的插嘴。
“你是说皇上已经派了户部的人在我们之前前往灾区了吗?”安然问道。
“是的,父亲大人说,要我这一路全部听从安小姐的安排。”
跟刘景佑讨论这些的时候,安然一行人早已经出了城门了。
“小师妹,小师妹…”安然耳尖的听到有人喊小师妹,一转头竟然是多日不见踪影得花非花。
花非花骑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几步功夫就追上来了。
安然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花非花:“二师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嘿嘿。”花非花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好不容易下山了,我还不得到处去溜溜啊,这不听说小师妹你要去赈灾,二师兄我不就来了吗!”
“二师兄,那你可得听我的,不然我就不让你跟我去。”安然得意的扬起下巴道。
“好好好,我听我听,哎呀,小师妹,你说二师兄可是一片苦心,怕你遇到危险,来保护你的,你就不领情。”花非花一摊手,样子看起来特别无辜。
“你能打过我吗?二师兄。”安然一点都不客气的回嘴。
花非花缩着头嘀咕着:“我那不是每次都让着你么,你也不想想,师傅师娘多宝贝你,我敢跟你打嘛!”
“明明是你打不过我,我又没跟大师傅二师傅告过状…”安然叉着腰,大有一副现在就打一架的气势。
花非花有点不服气:“主要是我也舍不得打伤你。”
“……”
二人旁若无人的嬉戏打闹,让一旁的秦睿锦脸色有些难看。
刘景佑心里明白,秦睿锦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连刘景佑自己都有些着迷:“这个,安小姐……”
不等刘景佑说完话,花非花就尖叫着:“哎哟,这怎么还有个人?”
刘景佑好生尴尬,倒是秦睿锦拉下脸来,闷声道:“这位公子,好生无理!”
“哎呀,这怎么还有一个?”花非花这次可以说简直是惨叫了。
“哼…”秦明月冷哼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子殿下怎么会派这样的人去赈灾呢?”
“哎哟我去…”花非花指着秦明月好似受了惊吓一般指着秦明月:“太子殿下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怎么连这样的花鹦鹉都要派去赈灾?”
“你…”秦明月脸色铁青的看着花非花,气的说不出话来。
“噗呲…”安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二师兄,好了,好了,快别闹了,赶路要紧…”
“哼。”花非花哼了一声,把胳膊抱在怀里,扬起了高傲的头颅,看起来似乎不买账。
“二师兄,我们看看谁跑的更快如何?”安然看起来心情颇好,不待花非花回答就策马扬鞭,一路向前:“驾,驾…”
秦睿锦一甩马鞭,马儿吃痛也‘嗒嗒’的紧跟在安然后面,花非花见状也不甘落后,大有与秦睿锦一较高下之意,刘景佑不明所以,可是见几人似乎气氛有些怪怪的,也不由的加紧了马鞭的力度。
“哎…你们等等我啊!”只有秦明月在后面吆喝着,没办法她的骑术确实不怎么样。
秦睿锦只好停下来等她。
一路上花非花与秦睿锦明里暗里的较着劲儿,表面上看倒也相安无事。
越往南走,路上的难民越多,安然带领大家昼夜兼程,终于在六天之后赶到定远城。
定远城是瘟疫的边缘地带,从这里开头准没错,安然带着尚方宝剑去找地方官员,那些官员一见尚方宝剑,简直是把安然当菩萨一样,就差没有供起来了。
“张大人,你跟我说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张大人姓张名良,是定远城的城主。
“是,具体情况下官都已经登记在册,请大人过目…”张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双手呈递给安然。
秦明月在后面恶狠狠的盯着安然,这一路上全部都是因为安然非要火急火燎的赶路,害的她吃尽了苦头,就算是想休息一下也不行,因为她一旦提出想休息的意愿,安然便会让秦睿锦带她回去,所以秦明月把这一切的遭遇都归结为,是安然在故意使坏。
因此,秦明月看着定远城百姓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她拼命的扇着鼻子,嫌弃的话语不停的从她的红唇中传了出来:“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到处都遍布着让人恶心的臭味,我真是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说着说着秦明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此刻的秦明月真是觉得委屈极了,她为什么脑袋一发热,就非要跟着哥哥要来这种鬼地方?
“妹妹…”秦睿锦好言相劝:“你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帮我忙了吗?”
“我不…我就要回去…呜呜呜…”秦明月的大小姐脾气突然就又上来了,她吵着闹着非要回家。
“妹妹,你听我说…”
“闭嘴。”安然直接打断秦睿锦的话说道。
秦明月被安然突然的狠厉吓得忘记了哭泣,只听安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介意把你打晕了,或者直接喂点药在这定远城睡他几个月的。”
“你…你威胁我?”秦明月的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她不相信安然真的不畏惧她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
“是,也不是。”安然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你大可一试。”
说完话安然也不理秦明月怎么想,直接扭过头问张良:“张大人,皇上送来的粮食还能够维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