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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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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安后来再次见到沈岚是在一次宫晏上,他换了身份,不,应该说,他用了原本的身份,纪临七皇子纪澜。

康启二十二年春,纪临与大陌交好,实行相互联姻政策。为表诚意,纪临千里迢迢送来联姻公主,由七皇子纪澜陪同送亲至大陌都城。

纪临会示好,郁离安早有预见,只是没料到政宣帝如此小肚鸡肠的人居然如此明事理,这次竟然没趁机落井下石而是爽快地答应了纪临的求和,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自三百多年前大邳帝国覆灭后,群雄并起,纷纷成立帝国,各国之间互夺疆土,战乱不止。而今天下独占天下七分者,分别为:容,云,岳,纪临,大陌五国

其中纪临志在开疆扩土;大陌先欲定国安邦;云国算是后来居上;岳国最是富庶,但其国君胸无大志;而容国,最善挑拨离间,坐收渔利。

五国之间,明争暗斗,战火不断,兵戈不止,已是常事。

大陌和纪临边境接壤,所以两国边境时有战事。如今大陌受了雪灾,国力大不如前,纪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但奈何两国一衣带水,大陌受灾,纪临同样好不到哪去。

而此时,一直隔岸观火的容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纪临这个国家的位置其实有些危险,西边和南边是同一片海域,常年发生水患,并且海盗猖獗;北边是休养生息的大陌,东边则是一个附属小国,一个月前刚被容国抓住机会灭了。

也就是说,容国也与纪临接壤了。

若是纪临还要不知死活地与大陌斗到底,到时候肯定腹背受敌,多半会被两个国家瓜分。

纪临帝虽说不聪明,可也不蠢。云国和岳国都与三个国家相去甚远,很难掺和三国之间的战事。容国这些年来愈发强大,已经灭了许多周边小国,像是有吞并纪临的打算。

于是乎,纪临现在最好的打算是与大陌联手。

若是以前,政宣帝可不会管什么劳什子的纪临,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现在不行,大陌已经大不如前了,若是让容国灭了纪临,那大陌很可能就会是下一个纪临。虽说政宣帝一直对纪临侵犯边境之事耿耿于怀,但此番确实不能任性妄为,等大陌国力恢复,他有的是法子整治纪临。

 纪临与大陌联姻的吉日匆匆到来。

 皇宫内挂满了红绸绣球,宫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宫娥与小倌在一个个宫殿里忙碌穿梭。端着御酒的,捧着食盘的,提着宫灯的,一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又井井有条。谁也不敢出丁点儿差错,严肃沉闷得只要把红绸换成白绸就能办丧事了。

但庄严肃穆的气氛倒是能看出来是两国联姻。

 观礼匆匆结束,宫宴很快便开始。

坐在上首的政宣帝端着酒樽站起来,明晃晃的龙袍腰间挂着块绿油油的玉佩,煞是刺眼。青玉质地颇好,自两月前开始,政宣帝便一直佩戴着从未离身。可那玉色太过青翠欲滴,与他那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实在是不搭,但他却仍是不自知地每天戴着。

 玉养人,也养魂。郁离安正藏身于这块刺眼的青玉中,每天看着政宣帝将这玉挂在腰间,只觉得自己双眼被闪了。

下首的百官使者都齐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

政宣帝高高俯视着他们,漠然地说了些客套话,便宣布开宴。

 沈岚落座,状不经意般地扫了昭宁公主一眼,只见昭宁整个人瘦瘦小小的,怕是矮了郁离安小半个头,她身着织锦百蝶绣纹绛红礼服,手拢在滚了雪白毛边的宽大袖袍里,看上去有些发冷。此刻正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政宣帝,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溢满了笑意,嘴角露出两个深深圆圆的酒窝。

满是孺慕的表情。

沈岚端起酒樽轻抿了一口。

 似是注意到昭宁的目光,隔的老远的政宣帝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这儿。”他指的是身边的位置。

 在大陌,只有两个人能坐在皇帝身边,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是身份尊贵的贵妃。

 昭宁愣了一愣,又忙起身行礼,接着茫然的看向了那位置上的端贵妃,脸色为难。

 遭了无妄之灾的端贵妃原本和煦温柔的脸一僵,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皇帝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这怕是不合礼数吧?”

 坐在政宣帝另一边的皇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沉默地看着骨瓷杯里的茶水,食指指尖抚弄着尖尖长长的指套。

 现在对皇上来说,对端贵妃与她的家族,已经不需要礼数了。只是这端贵妃是个傻的,看不清局势。

 下首端贵妃的父亲姜首辅冷汗连连,却不敢抬眼看一眼自家女儿,只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

 御酒的香味渐渐飘散开来,带着迷醉的味道,吸入肺腑,还未品尝,便先醉了人。

端贵妃总算明白了过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皇上息怒,臣妾……”表诚惶诚恐的 话未毕,暖阁里却突然刮起了阴风,吹熄了照明的烛火,红绸飘飘荡荡煞是瘆人。

突然两眼抹黑的情况吓得一干宫妃臣子惊慌失措,怪叫连连。

政宣帝揉了揉额角,低声对郁离安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郁离安抱着手,冷冷地看着,下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道:“皇上这样做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口头上虽说着这话,脸上却是一副看戏的表情,语气也是施施然的不怕事大。

阴风阵阵,烛火尽灭,红绸飘飘,鬼哭狼嚎。

政宣帝无奈,极低地重复道:“别闹。”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现在别闹。”

郁离安了然。

不然一会儿那些迂腐酸臭的臣子们就该拿这事做文章,说什么“天意如此,还望陛下莫要一意孤行,此事却系不合礼数”这种话了。

郁离安狭促地眯了眯眸子,下面虽然炸开锅了,但仍有一人至始至终都未表现出任何慌乱惊恐的表情。

那人一袭广袖紫衫,头带紫玉高冠,青丝流满衣袍;双眉斜飞入鬓,淡漠疏离的琉璃色眸子中似有万千山光水色,此时正端起紫玉酒樽饮酒,宽大的袖袍挡住了他的脸。

全然不见平时的书生气,倒是一等一的矜贵了。

原来竟是纪临的七皇子么?难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几个月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但他此次又回来做什么?郁离安有些不解,她从来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沈岚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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