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众人便再次围上了光颜。
此刻光颜的头发鬓间已然没有了趁手的簪子利器。
光颜的目光落在了公孙晴鬓间的三支模样精美甚是贵重的珠钗上,随即飞快的跑向公孙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扯过公孙晴鬓间的三支珠钗。
光颜单手抓起那三根珠钗,朝着不远处,向自己袭来的众人狠狠射 了出去。
接着,便又是一阵惨叫,只见着为首的三人,早已纷纷被公孙晴的珠钗刺中了身体的要处。
一人的眼睛被戳穿了,一人的耳朵被割掉了,一人的脚筋被断掉了。
三人皆是痛苦的倒地,大声的哭喊着,直直的嚷嚷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
随后身后的几人,看了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光颜的三人,又看向了被光颜钉在了墙壁上的人。此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光颜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眉目之中看不出任何神情和心情,光颜轻轻、不急不慢、慢条斯理的抚了抚因为打斗而弄乱了的广袖,接着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怎么,你们也要来试一试这番滋味吗?”
那剩下的好端端的几人,这才似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跪下来,向光颜叩拜着,大声喊着,“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对对对,我们都是受人指示的!”
“我们也不想这番难为姑娘!”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的求饶着,光颜听得耳朵似是要起茧子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说道,“够了,你们闭嘴吧!”
随即,光颜这才又走向了公孙晴,小心翼翼的扶起公孙晴,关切的说道,“你没事吧?可撞到哪里了?”
只见着公孙晴微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半晌才说道, “我没事,只是阿玄他,他………”
光颜这才又把目光投向在不远处陷入昏迷的阿玄,随即问着公孙晴,“一个人可以走路吗?需不需要我搀扶着?”
公孙晴安抚着光颜说道,“我没事,我可以的,你快去看看阿玄,带他去医馆找医师!”
未料光颜刚刚准备起身去扶起阿玄之时,猛然觉得背后有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感。
接着光颜便又听到了公孙晴的一阵惊呼声音响起。
只听着公孙晴颤颤巍巍的喊着光颜的名字,“光颜,光颜,你没事吧?”
光颜这才回过头去,发觉原来是那方才被自己用玉簪钉在墙壁上的人,被众人称作‘李兄’的李公子,此时用着另一只还未受伤的手将方才那根玉簪狠狠的刺进了光颜的后背。
光颜转头便是狠狠,朝着那李公子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只见着李公子因为光颜这狠狠的一脚,被光颜踹得远远的,接着便见着李公子撞向在了墙壁上,便是沉重的闷哼一声。
光颜皱着眉头,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插进血肉之中的玉簪拔了出来。虽是鲜血直流,很是痛苦,但是光颜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神情,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语气轻松,动作舒缓,似是这玉簪并不是扎进在她的背上,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找死!”光颜冷不丁扫视了在场的众人,慢悠悠的说道, “不怕死的,尽管过来,我光颜自是奉陪到底!”
光颜依旧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众人,语气更是轻蔑无比,带着微微的寒意。
光颜似是忽地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公孙晴,目光停留在公孙晴额头的伤疤上,这又继续问道,“刚才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伤害国主亲封的庆懿郡主?”
光颜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着众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着。
“庆懿郡主?”
“庆懿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那姑娘所说的庆懿郡主是谁?”
“难道那位姑娘是庆懿郡主?”
“不会,不会的,庆懿郡主是公孙侯府的三姑娘,我曾有幸见过一面,那庆懿郡主的模样倒与当今北静王的王妃娘娘,模样神态相似!”
“对对对,全然不似眼前这位姑娘如此绝丽的面容!”
“可是……”一人突然说道。
“可是什么?”
“你们看到那位跌坐在地上,额头有伤的姑娘了吗?”
众人听完那人的一番话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跌坐在地上,额头上正带着伤的公孙晴。
“我瞧着那位额头上有伤的姑娘,倒与今天咱们所见到的北静王的王妃娘娘神韵容貌颇相似呢!”
“你有没有看错,我们不会这般倒霉吧!”一人略显迟疑的说道。
“若是不信,你们自己看看!”
接着,便有人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的有几分与北静王的王妃娘娘相似呢!”
“今日你们可都是见到过了北静王的王妃娘娘了,我有没有说错,你们自己一看便知晓了!”
“没错,没错,似乎真的很是相像呢!”
“这眉毛这眼睛,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你们看够了吗?”光颜不耐烦的声音,空荡荡的传了过来。
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连连低头,说道,“看完了,看完了!”
“说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害庆懿郡主的?”
“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光颜冷冽的目光,一个个扫向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互相推辞的众人。
公孙晴这时候正扶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好生劝慰着光颜说道,“光颜,这些小事,别计较了,我们走吧,此刻阿玄是万万等不了的!”
公孙晴好不容易扯过了光颜的袖子,让她回心转意,此时阿玄身受重伤,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带着阿玄先去医馆救治。
正当光颜和公孙晴欲转身,扶起阿玄之时,便听着一个略显宽厚仁慈的男子的声音响起,只听到他微微说道,“竟然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上庆懿郡主!”
光颜和公孙晴这才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男子的方向,只见来人身穿一身锦袍却又暗含着简朴朴素的装扮,但是就凭那一身模样精致做工精巧的锦袍,便可以猜测出来人身份定然是十分贵重的。
公孙晴看着眼前之人,微微含笑着,恭恭敬敬的说道,“广平公安好!”
原来是广平公李慎,光颜在京都的这些日子,对于京都的一些王侯贵胄也略有所闻。而这广平公李慎自也是鼎鼎有名之人,年纪轻轻便世袭了爵位,成为了众公侯伯子男爵位之中最为年轻的广平公,他的年岁也不过与北静王的年岁不相上下,也是个样貌风姿卓然之人,神采奕奕、双目澄亮。
在场的众人虽然很少有见过公孙侯府三公主的公孙晴,也就是国主亲封的庆懿郡主,但是广平公李慎,他们可就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
只见着众人看着广平公李慎的到来,纷纷上前,叩拜行礼,“小人拜见广平公爵!”
广平王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故意晾了他们半晌,这才缓缓说道,“各位公子请起吧!”
随即广平王这才又注意到奄奄一息,陷入昏迷之中的阿玄还有公孙晴额头上那刺眼无比的伤痕。
广平公问道,“庆懿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光颜和公孙晴转过头去看着身后颤巍巍的众人,也不着急说什么。
广平公见了光颜和公孙晴的神色和目光,自然也是懂了一二。
只见着广平公略带着威严的声音说道,“发生的事情,我已然知晓了,你们也不必解释遮掩什么,如今待要看庆懿郡主想要如何处置你们了!”
“广平公饶命,广平公饶命,广平公饶命!”众人皆是苦苦哀求着广平公,广平公此时眼睛眨都不眨一眼,并不理会众人的苦苦哀求。
广平公继而又说道,“本公爵已经说了一遍了,你们是死是活,都不再由我掌控,一切全凭庆懿郡主的意思,处置你们!”
众人皆知这广平公是京都城里赫赫有名的铁面无私之人,他的眼里可是从来容不得一粒沙子,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使就算是当今高高在上的国主,都得礼让他三分才可。
众人见状如此,便知此时再苦苦哀求着广平公,已然是徒劳无用。
随即,众人便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庆懿郡主公孙晴,只见着他们向公孙晴苦苦哀求的说道,“请庆懿郡主手下留情,饶我们一命!”
“请庆懿郡主手下留情,饶我们一命!”
“请庆懿郡主手下留情,饶我们一命!”
……
众人喋喋不休的哭喊着,请求公孙晴饶了他们一命。
公孙晴毕竟是个姑娘家,也是心软得很。又见着众人已然被光颜好好教训了一顿,此时都是身负重伤,彼时已然受到了他们应有的教训,若是为了这点小事,要了他们这活生生的性命,这件事公孙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随即,公孙晴这才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广平公爵,我想这些人已然受到了他们应有的教训,虽然他们做出了这些事情实属罪大恶极,伤天害理,可是有不足以要了他们众人的小命,就让他们去京都府里挨上三十个板子,受点皮肉之苦,长长记性就是了!”
广平公看着公孙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于是说道,“既然庆懿郡主开了口,那就依庆懿郡主的意思了,你们几个自己去京都府里挨上六十个板子,再各自回家,若是谁敢少了一星半点的板子,你们就等着我亲自上门好生伺候吧!”
众人一听,那公孙晴明明口口声声说得是‘三十板子’,怎得到了广平公的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六十板子!’
“广平公爵,庆懿郡主明明说得是三十板子,为何却变成了六十板子了?”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