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公孙侯府前来报信的人,哆哆嗦嗦的,大口喘着气。
“你先别气,你把气捋顺了,再说!”公孙晴好意安抚道。
只见那公孙侯府前来报信的人说道,“穆府,穆府,穆府把咱们侯府围得水泄不通,非逼迫着老爷和夫人把翎姑娘交出来,大姑娘、大姑爷和三姑娘,你们快回侯府吧!”
“什么?”公孙晴气恼地站了起来,“岂有此理!”
“稍安勿躁!”只见北静王在一旁劝道,“那穆府此番竟敢围堵了公孙侯府,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得好好先做一番商量打算,想出万全之策才好!”
“哼!”公孙晴目不斜视的瞪了一眼北静王,随即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说道,“当然了,北静王你高高在上,自然是不愿意趟这淌浑水的!你和你的王妃此番便是好好的待在你们王府便是了,我们公孙侯府的事情自也是不需要你们北静王府一些外人插手!”
接着,公孙晴便头也不回的直直走出了北静王府,从侍卫手里夺过一匹马,便驾着飞奔回公孙侯府。
“公孙晴!”北静王在身后喊道,“诶,怎得如今被国主亲封为了庆懿郡主,这暴躁的脾气也见得能改一改!”
话说,公孙晴一路狂奔,却在半路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此番也并未直接赶回公孙侯府,反而半路折回,竟径直往王宫赶去。
公孙晴在王宫门口,快速下了马。
守卫宫门的诸多侍卫,皆是认识这公孙晴这位不久前便被国主亲封的庆懿郡主,见庆懿郡主匆匆忙忙的赶来,便走上前询问道。
“庆懿郡主此番怎得如此着急,可是有重要事情,需要面见国主吗?”侍卫拱手叩拜行礼。
公孙晴目不斜视,也不愿有过多的理睬,说道,“我有急事需要找国主,尔等速速让开!”公孙晴说完,便径直往里面走去。
却未料,便被众侍卫在王宫门口拦住了。
只见一个吃长戟的侍卫向公孙晴叩拜行礼,说道,“还请庆懿郡主恕罪,这王宫的规矩您不是不知道,若是要入宫需得出示通宫文帖,要不然我们这些底下做事情的人,也不敢随意放您进宫啊!”
“哎,你们!”公孙晴自也是无话可说。
只见侍卫们纷纷面露难色,说道,“还请庆懿郡主,多多体谅我们的难处,我们不过是底下做事情的人,这规矩还是一层一层从上传达下来的,我们也很是为难!这样吧,还请庆懿郡主在宫门外稍等片刻,容我们前去通报!”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公孙晴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速去速回!”
接着便见着,一名将领匆匆的放下了手中的长戟,朝着宫内快速奔去。
公孙晴只是在王宫门口焦急的等候着,踱步而走。
不一会儿,便见着素日侍奉在国主身边的内侍,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头顶的纱帽差点被风吹翻了去。
“我的姑奶奶你怎的又来了?”只见那位内侍见到了公孙晴,便直直的喊道。
“废话少说,国主今日可有空闲?”公孙晴直直的问道。
随即,只见着那位内侍大手一挥,众位侍卫便放公孙晴进来。
公孙晴小跑着,跟在内侍的身后,急匆匆的追问道,“茗茶,你倒是快说个准话啊,国主今天可是在王宫内?”
“在的,在的,在的,庆懿郡主您就放心吧!”内侍茗茶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公孙晴缓缓舒了一口气,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之中便迈得越来越大,步速越来越急。
“庆懿郡主,这次您可要听茗茶一句劝告,你今天来可不要再惹国主生气了!”茗烟好心的提醒道。
“我何曾惹过他生气了,是他不愿意帮我,我却没有为此生气,他一个堂堂的国主竟然为了这些小事至于耿耿于怀吗?”公孙晴反驳道。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别提了,那日你离开了以后,国主便茶饭不思,把自己一个关在屋内,楞是谁也不敢上前去打扰国主他,就连王后娘娘差点也要被国主给轰了出去呢!”茗茶细细的在公孙晴的耳边小心的提醒道。
“连王后娘娘也差点被国主轰了出去?”公孙晴不敢置信,心想那国主这回可就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气了。
“那可怎么办?”公孙晴心下想着,如今她公孙晴这次进宫,又是要有求于国主,请他出宫去帮助公孙侯府,施压于穆府的,也不知此时国主的气是否消停了,也不知这次国主愿不愿意出面相助。
“还好,还好,庆懿郡主你今天来得说是时候又不是时候,国主今天得了一匹进贡的上好的汗血宝马,今天心情颇为不错,你此番只需好生与国主说说话,便是了,切记不可再以下犯上了去,处处顶撞国主了!”茗烟细细的提醒说道。
公孙晴听着微微点了点头,感激的看向茗烟,说道,“那庆懿先谢过茗烟内侍你了!”
彼时,二人已然走到了国主所在的万花园之中,远远可见着,今天国主穿着一身素白的便服立于庭中,背对着众人,此时似乎是在欣赏着满园的春色。
茗烟将公孙晴送至万花园门口,便束手立在一旁,说道,“庆懿郡主,国主如今就在里面,您快进去吧!”
公孙晴感激的朝着茗烟点了点头,这才踏着小碎步,急急的走了进去。
直至走到距离国主不过三步远的距离,公孙晴这才叩拜行礼,说道, “庆懿郡主拜见国主!国主万福!”
“起来吧!”国主淡淡的说道,此番国主的语气甚是平淡,公孙晴仅仅只从这平淡的语气之中分明不出,这国主到底是否气消了。
彼时,从公孙晴从北静王府中得到穆府围堵公孙侯府到此番进了王宫面见国主,已经差不多了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公孙晴自知此时也不是她与国主闲聊欣赏这春色满园的好日子,便决定开门见山了。
“国主,您可知穆府今天把我们公孙侯府给围得水泄不通了?”公孙晴问道。
“此事,本主确实不知!”国主应声答道。
“那庆懿此番前来面见国主,就是为了请国主出宫,救一救我们公孙侯府此番的燃眉之急!”公孙晴急急的说道。
谁知国主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一举一动很是慢条斯理,只见着他单手轻轻触摸着一片鲜嫩欲滴的红色花瓣,淡淡的才回答公孙晴的请求,“我记得晴儿,你从小到大便受尽了这公孙侯府上上下下的欺负,如今这穆府围堵了公孙侯府,不正是帮你出了多年来的一口恶气吗?”
公孙晴听完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国主如今却是在跟她公孙晴打马虎眼呢,“国主,请恕庆懿无礼了,您明知道这穆府醉翁之意不在酒,您如此聪慧绝伦,想必不是没有看出来穆府的企图!”
“对,我确实没有看出来这穆府醉翁之意不在酒!”国主带着赌气的意味说道。
公孙晴听完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想这个国主此番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不想出面帮她去救慕容翎,他就是故意不愿意得罪穆府一族,所以才在这里跟她公孙晴拖延时间。
公孙晴气恼而又失望的说道,“既然国主如此不愿意出面相助,那就直话直说,不必在此与庆懿我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庆懿告退!”
说完,公孙晴便自己站起来,直直的朝着万花园外走去,也不再多有犹豫,回头多看一眼亭中的国主。
国主此番却在公孙晴转头之时,转身,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公孙晴的背影,目送着她倔强的背影出了万花园,也不愿意多坑一声,多说一句挽留之词。
茗茶亲自送公孙晴出了王宫,折回来之时,边看着国主满心忧愁的坐在亭子里,双眉紧皱、一言不发的看着公孙晴离去的方向。
茗茶不免叹息说道,“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茗烟,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国主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茗烟,并未多说什么。
“茗烟这不是心疼您吗?”茗烟叹息道。
“昨天晚上,您还说若是庆懿郡主若是愿意亲自再次进宫,你就愿意出面相助一把公孙侯府和慕容府,今天好不容易盼得庆懿郡主进了王宫,您却又这番得拒人于千里,这让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不免为您揪心呢!”茗烟说道。
国主依旧是轻飘飘得瞥了一眼茗烟,“废话还这么多,看来是觉得俸禄多得没处使了?”
只见茗烟继续略略叹了口气,说道,“某位贵人,今天还特地派护卫统领去穆府和公孙侯府查看了情况,也不知这位贵人到底作何想法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国主你说茗烟说得对不对?”
却又见着国主突然不说话了,静静得似是在想些什么,随即这才又继续说道,“今天下午蛮夷使者觐见给本本主推掉!”
“那蛮夷使者可是求见了您许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下午您得空了,这才给他们安排上,如今说推掉就推掉,怕是会引起蛮夷使者们的不满!”茗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说道。
“嗯?”国主怒目瞪了一眼茗烟,“多管闲事,到底你是我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
茗烟略略低了低头笑道,“国主您这是说得什么话, 当然您是主子了!”
“还不快派人备车!”国主起身说道,便径直往外走去。
“备车?国主您这是要去哪里?”茗烟故意装聋作哑的说道。
“你觉得呢!”国主瞥了一眼茗烟。
茗烟这才又捂着嘴小声的笑道,“是是是,茗烟遵命!”
……
公孙侯府。
光颜自是回了公孙侯府以后,也没有打算回到慕容翎所在的小院内。
便一直偷偷藏于公孙侯府厅堂内的屏风之中,静静的听着厅堂内穆府中的人与公孙侯府中的人的一番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