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颜想着只怕这穆府中人,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以防穆府中的人在暗中偷偷潜伏着,光颜便速速起身,回到了房内,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带着佩剑趁着深沉浓重的夜色离开了公孙侯府直奔广平公府而去。
光颜来到了广平公府之时,便见着广平公府外灯笼高高的挂起,这么晚了,广平公府的大门却仍未紧闭,反而打开着,门外依旧站着两个守门的侍卫。
光颜显然是有些吃惊,微微一愣,想来这番架势,广平公府内势必是有了些大阵势。
光颜走上前去,只见着门外的守门的侍卫,似是认得自己,只见着他微微朝着光颜拱手弯腰行礼,说道,“光颜姑娘还请在府外稍等片刻,今天晚上有贵客到访!”
“你竟然也认得我?”光颜听着侍卫得话,不觉微微一愣。
只见那侍卫微微一笑实话实说到,“小的怎么能够有幸见识得光颜姑娘,不过是今儿个广平公爷和夫人特意吩咐了小的一声罢了!”
“哦?”光颜略略疑惑得反问道,想来原来这个广平公和广平公夫人怕是早已经料定了自己今晚必得连夜赶来这广平公府上,所以这才派了人来恭候着自己的到来,看来必然今天这国主造访公孙侯府之事,已然到了满城皆知的地步了。
只是为何广平公爷和广平公夫人明知自己今晚定然会来到这广平公府怎得又去请了其他贵人大晚上的来这府上了?光颜心下微微觉得疑惑,但是诚然目前当务之急便是拿到秘药,从穆府手里救下慕容翎才是眼前最为要紧的事情。
既然广平公爷和广平公夫人让这个小侍卫带来了吩咐的话,那就在这等着,也无妨,如今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
广平公府内。
“臣等拜见王子!”只见着阿玄端坐在广平公府厅堂的高堂之上,目光凛然而又犀利,此时他身上的伤其实已然大好了,那日那大夫所说阿玄重伤在身,需得静养卧床休养一个月,如今看来也只是权宜的骗人之计了。
“你们都起来吧!”阿玄看着广平公府内的恭恭敬敬低头跪在地上的众人,这才缓缓吩咐道。
“多谢王子!”众人听了阿玄的吩咐,这才纷纷站起身来,退居在厅堂内的左右两边。
“我真是许久未曾再见过镜辛大哥了!”阿玄看着站在自己右手边不远处的镜辛,微微笑道,似是很是想念镜辛。
只见着镜辛如同受宠若惊般,略略吃惊而又惶恐的看着阿玄说道,“王子以后莫要与镜辛开着这等玩笑话了,您是君镜辛只是臣,实在承受不起王子您这如此尊重的一声镜辛大哥!”镜辛低垂着头,说道。
阿玄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镜辛大哥你又是这般说辞,总是这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其实这君君臣臣在我阿玄心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阿玄知道这几年来一路上,都是镜辛大哥你对阿玄的照顾有加,才让我这一路走来顺顺利利竟也没有遇到多少波折!”
镜辛听着阿玄这番话,更是一脸惶恐而又后怕,说道, “臣一想起那日您在天玺楼遭受众人拳打脚踢,受了如此重的伤,便只觉得脸面全无,对不起您,更对不起已经故去的先王后娘娘!”
阿玄看着镜辛这般惶恐而又后怕的模样,微微敛神安慰着说道,“镜辛大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这场戏,一直就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是不得不走的一步,若是想要成就大业,便必须要走的一步,怎么能怪你呢!”
紧接着,只见着阿玄朝着广平公爷使了使眼色,只见着广平公爷立刻领会了阿玄的意思,对着镜辛说道,“我们俩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这小子却还和从前一般,动不动就是该死该死的,到一丁点儿也不像是堂堂高高在上的红梅山庄的武林盟主呢!”
“哎,李慎你……王子面前,咱们还是要注意言辞的,别一个你小子你小子的”只见着镜辛仍旧一板正经的说道。
阿玄看着镜辛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哎,镜辛大哥,是我准许广平公爷这么做的,你看看你和广平公爷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怎么性格却如此千差万别呢!”
“王子我……”镜辛听了阿玄的这番话,也只好无奈的作罢了,不再争辩什么,反而像是妥协了一般说道,“那镜辛就听从王子的意思,以后便不再如此了!”
阿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镜辛微微说到,“嗯嗯,不错,这才是我喜欢的镜辛大哥的模样!”
阿玄话音刚刚落下, 目光之中多余的眼神,这才落在了紧紧跟随在镜辛身后的带着厚重而又宽大面具的男子,只见着那男子穿戴着黑色斜长斗篷,将整个身子隐蔽在一片幽深昏暗而又隐秘的黑暗之中,看不清到底是何种样子,带阿玄还是能够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嗅到了那男子身上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药草酸涩的味道,阿玄不禁微微皱着眉头,此时心下已然有了定论想必这个男子若不是有先天的不足之症,那必然就是是后天生了一场足以要命的大病。阿玄越发的对镜辛身后的那位男子感兴趣了,只见着阿玄带着好奇并且打量着的眼神上上下下看了一圈那个男子,接着便看着镜辛,说道,“镜辛大哥身后的那位哥哥,好生眼生,似乎不像是辛风、辛雨,不知道是谁?镜辛大哥不给我们引见引见吗?”
镜辛这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男子,随即便拱手弯腰说道,“是我大意了,未曾与王子禀明他的身份,他的确不是辛风也不是辛雨,他正是我常常跟王子你在书信之中提及的,我们红梅山庄的副庄主程营!”
“哦,原来这就是镜辛大哥你时常向我提起的大名鼎鼎的副庄主!如今能有幸见上一面,实在让阿玄很是高兴,阿玄就喜欢见识认识有本领有本事武功高强的人。”阿玄说完,接着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程营,说道,“听镜辛大哥说,副庄主你的名字可是叫做程营,对吗?”阿玄带着温和而又亲近的笑意看着程营。
程营这才又抬头看向了阿玄,迎着阿玄略带探究和打量的目光,微微一愣,并未反应过来。
镜辛见程营久久不曾回阿玄的话,似乎是把阿玄活活的晾在了一遍,毫不理会,这才略带着责怪的语气,回头与程营说道,“副庄主?副庄主?副庄主?王子在问你话呢,还不赶快回答王子的问话!”
程营这才反应过来,略带着歉意的看向阿玄,接着,便是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叩拜行礼,说道,“小人的名字正是程营,方才第一次见到王子的尊容,便只觉得很是熟悉亲切,一时失了神,未曾注意到王子您的问话,还请王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程营这一回!”
阿玄看着程营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只是依旧直直的看着程营。
程营心中很是奇怪,但也不敢多想,只是抬头略微看了一眼阿玄,接着便又低低的垂下了头,不再多说什么。
接着只见着阿玄身旁贴身服侍的侍女,慢慢的扶起了阿玄,便见着阿玄起身,朝着程营踉跄着身子走来。
众人皆是看着阿玄,不知阿玄此番是何深意,接着便瞧见着阿玄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很是恭敬有礼的程营。
只见着阿玄温和的说道,“副庄主,请起,不必对阿玄行如此大礼的!”
只见着程营亦是微微一愣,看着阿玄此番之举,不免吃惊而又惊讶,随即便又立刻反应了过来,带着歉意和惊恐一般,说道,“王子,王子,这万万不可,小人何德何能怎么能让王子拖着病体亲自扶着小人起身呢!这实在是太折煞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
程营朝着阿玄便是又是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弯腰行礼。
阿玄便又是一把扶住了程营,止住了他即将准备行礼的动作,阿玄依旧是面色温和,微微说道,“副庄主,这是故意要折腾我这个已然生病了的人吗?”
程营不解的看着阿玄,不明阿玄话中的深意。
此时广平公爷这才爽朗大笑的说道,“果然是红梅山庄的副庄主,镜辛身边的人,竟然品性和脾气都与镜辛这小子如出一辙,真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终日便是恭恭敬敬、一丝不苟、严肃至极得模样!”接着,便见着广平公爷走向程营一把从王子阿玄得手里,扶住了程营说道,“王子这是在说,你不必行此大礼了,你若是照旧如此,难道是想让王子亲自再出手扶你一次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程营略显惶恐的看着阿玄和广平公爷。
阿玄和广平公爷,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便也不再见着二人多说些什么,广平公爷从一旁的侍女手里接过阿玄,亲自扶着阿玄回坐在高堂之上。
这时,阿玄已然不再是方才那般温和而亲切的微笑。反而是一脸严肃凛冽。
广平公爷此时也已然悄无声息的屏退了原本侍立在厅堂内的婢女和家丁。
阿玄这才又开口说道,“此地现在可安全?”
只见着广平公爷拱手弯腰说道,“王子大可放心,我广平公府素来纪律严明、这府内的侍女和家丁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之人,王子大可放心,便是了!”
接着,又见着镜辛也缓缓走上前,很是恭敬而又谦卑的说道,“王子也请放心,此番我与副庄主程营来这京都广平公府上,自然也是一路带来了红梅山庄的众多高手暗卫,彼时正埋伏在广平公府四周暗处,一有风吹草动,便能轻易捕捉汇报过来!”
阿玄听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既然有广平公爷和镜辛大哥此番话,我也算是放心了,不知计划现今进行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