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说得那些事情,国主您可都是提前已然知情了?”此时穆妃的声音微微得发着颤,眼眶通红,似是竭力长大着眼睛,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珠滑落下来。
彼时,只见着国主故意不再看向穆妃,周遭已然陷入一阵无尽的沉默之中,殿下低头跪着的众位妃嫔娘娘们,此时也都是一声不吭, 敛神屏息,静静得听着这穆妃与国主二人的对话。
“国主您说话啊,您如今这番沉默,算是什么道理?”穆妃此时自也是连声逼问道,不可置信的看着国主。
“哎!”彼时,只听得这王后娘娘忽地叹了一口,说道,“事到如今,国主您就实话实说了吧,毕竟这件事想来也瞒不下去了!”
“你……”此时,只见着国主亦是很是恼怒与羞愧得看着身旁那位仪态端庄、举止从容的王后娘娘。
却见着这王后娘娘此番亦是从容端庄,微微一笑,反而开口问道,“国主陛下,难道臣妾此番说得可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王后娘娘,此番您也别逼着国主了!”茗烟在一旁开口劝慰着二人。
此时,自由梓樱女官开口,严声厉色的说道,“茗烟内侍怕是如今糊涂了些,这平日里什么该做得事情,不做,如今这不该做的事情,您还偏偏要插手吗?国主与王后娘娘在此,哪里是我们这些手底下当奴才得能够说上一言半语的?”
“哼!”此番只听着那国主却又是倏忽开口大笑,随即,便是正视着坐在一旁的王后,开口说道,“既然王后和穆妃二人如此想要本主亲口说出这真相,本主自然也是不会扫了二位的兴致了!”
“那王御医说得不错,无论是一年前穆妃你小产还是今儿个你早产,这些事情我全都早已事先知晓了去!”国主此番开口,声音低沉凛冽。
“为什么?”穆妃自也是开口反问道。彼时穆妃全已然全然不哭不闹了,显得异常冷静和镇定,眼中得目光变得让人难以深究,此时她也只是全然看着国主,眼中早已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了。
“为什么?”国主自也是重复着那穆妃方才的疑问,“穆妃你平日里做得那些事情,就当真以为本主全然不曾知晓了吗?”
“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穆妃此时亦是双唇微抿,看着国主,一脸无辜不解得模样。
“穆妃,你不用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无辜受害者得模样!”国主倏忽之间,双脸早已变得铁青铁青得模样,看着穆妃早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疼惜恋爱的神情,反倒是多出了一丝丝让人一眼便可以查明的厌恶之情。
“臣妾不知国主所说得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来,国主是听了什么奸人的挑唆勾搭,这才误会了臣妾,还请国主为臣妾作主!”穆妃此时便是轰然跪在了地砖之上,义正言辞得说道,直喊着冤枉冤枉。
“穆妃,你不用在本主的面前继续装模做样了!”国主此时已然不再看向穆妃,而是双眼紧紧的合上了,微微昂起下巴,朝着殿内的玉鼎的方向。
此刻,只见着那茗烟内侍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叠小册子,呈在了国主的身旁,只见着那小册子很厚,足足有七八本的数量。
这才又听着茗烟说道,“国主,这是这些年来搜集到穆妃娘娘和穆府上上下下,所作出的一切最恶多端之事!”
便见着那国主亦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穆妃见状如此,此时亦是着急慌忙,神色很是难看,便见着穆妃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想要从茗烟内侍的手中夺过那叠小册子。
匆忙之中,却被茗烟内侍微微的躲闪,而让那穆妃全然扑了一个空,只见着穆妃此时已然是跌坐在地砖之上,满身伤痕,疲惫而又虚弱乏力。
此时穆内侍和穆英自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好,二人此时都是呆呆的立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跌落在地砖之上的穆妃,很是难看羞愧。
只剩下殿内的穆大夫,此番这才慢慢走向穆妃娘娘的身旁,亲自扶着她站了起来,只听着穆大夫说道,“娘娘,你没有罪,无罪之人,哪里需要亲自给人下跪呢!”
便见着穆妃此时亦是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此番却也没有再看向一旁的穆大夫。
“穆妃娘娘,事到如今,在国主面前,您竟还敢如此放肆吗?”茗烟内侍此时亦是严声厉色的看着穆妃,便是一阵冷言冷语相待。
这茗烟平日里,虽然对着这阖宫上下的妃嫔娘娘,自也是一视同仁,并未有明显的偏向于这宫里的哪位娘娘,可是这茗烟心中自也是明镜儿似的,这宫中哪位娘娘是些什么德行,这茗烟内侍自也是心中有数。
尤其是这如今眼前的穆妃娘娘,她自进宫以来,这些年干过得“好事”着实不少,茗烟自也是了然于心中,对着这穆妃娘娘便是心中早已心生厌恶之情,只是平日里碍着身份的原由,茗烟作为国主身边亲近侍奉的内侍自也是不好多说些什么,如今这国主今儿个,也是有意要好好料理料理这穆妃娘娘和那穆府,茗烟此番自也是实话实说了去。
“茗烟,你算个什么东西!”穆妃此时亦是张牙舞爪得看着茗烟,一脸不屑与轻蔑。
茗烟亦是淡然一笑,说道,“奴才自然不是个什么东西!但于穆妃娘娘和穆府上上下下干出得那些滔天罪行相比,奴才茗烟好歹也是一介人,至于穆妃娘娘您嘛……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说到这里,只见着茗烟此时,便是投以穆妃以意味深长的笑意。
“茗烟!”此时只听着国主开口,说到,“将你手中的小册子之中所记载下来的事情,挑几个念给穆妃听听看,让她拼拼这小册子上记载得可还算是详略!”
此时,亦是见着茗烟低垂着头,便是微微一笑,连声应答着,说到,“是,奴才遵命!”
“穆妃娘娘,此番您可是要好好听好了!”此番,便是见着茗烟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只见着茗烟也是随即翻开了一面,只见着茗烟开口说道,“皇宁十三年,宁常主怀孕在身,却无故坠入河中,结果一尸两命,此事为穆妃娘娘手下的穆英所为,穆妃娘娘你可知晓?”
只见着穆妃听到这里,早已经是失魂落魄,面色苍白如纸。
而站在穆妃娘娘身后的穆英此番亦是早已神色大变,一时之间,也只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却见着茗烟亦是微微一笑,继而继续开口说道,“皇宁十四年,宸婉主诞下小公主,小公主无故夭折,宸婉主因着生产之时雪崩的缘故,落下了病根,至此难以再有身孕,此事可是由穆内侍一手造成的!穆妃娘娘你可知晓吗?”
穆妃此时亦是低垂着头,沉默着,却见着她微微咬着牙,一脸不甘。
“皇宁十四年,王后娘娘于游廊庭院摔倒磕伤了头,使得王后娘娘昏迷不醒足足月余,这件事穆妃娘娘您可知晓吗?”此番茗烟内侍亦是和颜悦色的看着穆妃,开口询问道。
“不,不,不,茗烟,你说得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些我怎么可能知晓呢!这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小册子,这一桩桩一件件,臣妾全都不知!”穆妃亦是开口连声狡辩,死不承认。
穆内侍和穆英女官,见着自家的主子穆妃娘娘,此番连声否认,自也是壮着胆子,看着茗烟内侍和国主,开口,说道,“冤枉啊,冤枉啊,奴才可是从来不曾做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国主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公道啊,莫要误会了娘娘对国主,对这阖宫上下的妃嫔娘娘们的好意啊!”
“什么好意?哼,穆妃娘娘这番好意,臣妾自也是无福消受的!”只见着此番殿内便已然有了素日便于那穆妃不和的宸婉主娘娘开口嘲讽道。
“宸婉主,你……”穆妃自也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茗烟内侍自也是接着向下念了五六条这穆妃娘娘和穆府上下的罪状,只见着此时那穆妃早已是全身无力,整个人便是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就连着一旁的穆大夫此番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
“国主还要继续念下去吗?”茗烟开口询问道。
只见着国主这才开口说道,“够了,不必了!”
“是!”
“本宫,在这里自也是听了大半天了,记得这原来臣妾这头疾之症便是皇宁十四年,那年在游廊之中撞伤而落下的病根子了,过了这么些年,却也是足足不见好转呢!”王后娘娘此番只不过是淡淡的说起这让她困扰了多年的头疾之症,言语之间,并未有过多的嘲讽与责怪之意。
便见着这穆妃此时亦是开口说道,“王后娘娘当时不过就是因着这鞋子底下润滑,又踩上了那游廊庭院之中的青苔,这才摔在了岩石之上,想来是王后娘娘的粗心大意这才导致了这如今的头疾之症!要怪也只能怪娘娘您自己了!”
“哦,是吗?穆妃娘娘记性竟然这么好,您是怎得知道王后娘娘是脚滑踩在了青苔,摔在了岩石之上?”此番只见着梓樱亦是开口,严声厉色的质问着穆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