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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因你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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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莼没想到这个人说话如此简单明了,定是见她相貌粗陋,无结交之意,才想敷衍而过。

于是,又摘下一瓶酒,递过去:“长忘,尝尝这个,比果酒好喝。”

长忘几乎都没思虑,冷冰冰回了四个字:“不善饮酒。”

阿莼余光他的酒杯的确非果酒,是清水。

寒生准备打住阿莼。

阿莼却非要逗他:“谁都有第一次,今天就在秀山破个戒如何?”然后自顾自将他杯中水倒掉,然后换上不知醉。

然后端端正正拿起递到他面前,示意:“五哥都尝了,殿下是不给寒酥面子?。”

本来只是简单的认识下,硬生生扭转成秀山老三不善解人意,强迫云阳山老八喝酒。

一时间,整个厅里方才还热闹的声音,全都静下来,想看这出好戏。

长忘蹙起淡淡修长的眉,疏离淡漠的眼睛重新落到阿莼身上,霜雪之意逐渐浓重。

僵持中,一相较更年轻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寒酥姐,你就饶了长忘哥吧,他真的从不饮酒。”

阿莼扭头,陌生明朗的面孔。

“长忘,大男人喝一杯能怎样。”是长庭实在看不下去,劝说一句。

“阿莼,不许胡闹,快把酒收了。”寒生今天一直有在格外注意长忘,除了模样太过夺目外,性情内敛深沉又严谨,一言一行像是拓印的学业书本,标准无比。所以,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惹他为好。

无趣,真是无趣。阿莼小声悱恻了一句:“又不是和尚,矜持什么。”面色平静将酒杯放下:“是阿莼失礼了。”

“无碍。”白皙欣长的手指重新自桌间捏起半透明的小酒杯,慢悠悠一饮而尽,然后稳稳坐下。

不只阿莼愣了下,跟来的两个兄弟直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生片刻错愕之后,周全赞许又致歉道:“是小妹不懂事,觉得好玩儿,还请殿下别介意。”

“客气。”长忘唇角不失仪态的微微一展。

他还能不能再多说几个字?阿莼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寡言的人。

“寒酥姐。我叫长谣,云阳山老九。”这个看模样年纪也就十四五的少年赶紧等不及先站了起来,圆圆可爱的眼睛,高鼻下一点红唇,比长忘略矮,虽没张开,但如阳光般,照的令人心暖。

阿莼本就是个自来熟,笑嘻嘻迎过去,熟练摘下一瓶酒递过去:“给,长谣,不够姐姐这里还有。”然后晃晃手下剩下的三瓶。

长谣礼貌结果,眉目灵动:“好,我与哥哥们可能要在那年春叨扰几日,闷了想喝酒时,定去找寒酥姐,可行?”

“没问题。”阿莼心生欢喜的亲昵拍拍长谣肩膀。

该认识的也认识了,招呼也打了,三兄弟的性情显而易见,阿莼能跟谁交朋友,寒生闭着眼都能想出来,她定是会……。

不过,歌舞乐器重新响起,厅内重新喧哗聒噪。寒生悄声无息的将坐在自己位置正要喝酒的阿莼拎出门外。

“哥,我还没吃饭呢,干嘛?”阿莼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为来得及放下的筷子。

“你还有心思吃?我快要被你气死了。阿莼,你来亲口如实告诉我,到——底——想——干——什——么?”寒生感觉自己的涵养,自己的风度,自己的理智,如衣服般,被剥的一件不剩。

阿莼当然明白哥哥说什么,喝口酒后,安慰般倒在寒生怀中:“别上火,哥,我就是想试试这云阳山的人结交朋友会不会以貌取人而已。”

“那你也不能……看看自己这幅样子,难道打算余下这几日都以这副模样见他们?”寒生双眼落在阿莼脸上,再次不忍直视挪开目光。

这倒是提醒阿莼,光想着逞一时之快,真没想后面几天,不过:“哥,难道他们不知我族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吗?”

寒生被噎了下:“呃,这我还没提起过,也不知他们是否有了解,但是,无论怎样,你总要把面子做足吧。”俊美的脸上满是哀怨,唉声叹气一番,感觉这个妹妹越来越管不了,脱出掌控,愤懑一甩袖子,先回了宴厅。

阿莼倒不怎么不以为然,只感觉自己好饿,选择非常低调的姿势,回到自己座位上。

有了昨夜经验,这个酒后劲太足,容易一瓶倒。简单总结可能喝太急,所以今日,她小口抿的十分慢,两口菜,一口酒,也不知怎么酿的,入口绵软,入喉顺滑,杯中留香,隔夜不头晕,不难受。

这时,有个同样爱热闹的人凑过来坐下:“阿莼姐,酒没了,可否再割爱一壶?”

阿莼抬头婉儿一笑,热情招呼:“长谣,来,坐下聊聊。”

长谣估计也是个自来熟,早有此意,将酒杯都拿过来了。

阿莼给两人倒上,干杯,一饮而尽。

“阿莼姐想聊什么?”长谣不客气的直接拿起几个花生,剥起来。

阿莼把玩着酒杯,否决几个无聊话题后,目光一扫,落在闭目跟坐定似,不动筷子的长忘身上,对,就聊他,这朵格格不入的奇葩花。

为了避免别人听见,在聒噪的歌舞中将声音压的极低:“长谣,我有点好奇他。”眼神示意。

长谣顺业目光过去,心神会意,偷偷一乐,口型两个字:“我懂。”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说句话,蹦的字跟每天有定量似的。”

长谣没忍住,噗了一声,然后啧啧两声说:“你可千万别小看长忘哥,他自小勤勉,本就天资聪明,还偏偏对自己特别苛刻,无论法术,还是修习各类灵器,他都涉猎,而且到了经过实战样样精通的境界,连我大哥都不如他。我觉得,可能八哥更多心思放在修行上罢了,所以,不解风情倒也能理解。”

阿莼听后,不屑一笑,自己虽不如这位厉害,可也是颖悟绝伦之人,所以于她而言,同为强者!

长谣小口抿酒后,继续道:“最惊悚的是,长忘哥对待身边的人,都是同样标准,非人苛刻,就连个侍从也形似他。”

阿莼感觉自己笑不出声了。

这到底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人?

真是白瞎这张好看的脸!

不过,阿莼正经不过三句。

“长谣,他这么没意思的人,定是没有女子瞧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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