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邦纷争,大公子明启前来调停。
北九良与老余尬聊,明启与凉也坐着看热闹。
只见老余根本不理他,北九良只能尴尬地追着人家。“老余,今天这酒我请,我毕业了,得庆祝一下,礼呢我就不收你的了,毕竟咱们好朋友嘛。哈哈哈。”
凉也听着北九良如此尬聊,真想找地缝钻进去。明启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乐呵呵看着事态发展。
只见老余双手插着腰不可思议看着北九良,北九良仍旧笑呵呵,“哎老余,要不这样,你打我一顿,打我一顿怎么样?你打我,你打我。”
说着北九良拉着老余的手请人家打他,明启赶紧过来,“别激动别激动。”
“干嘛呀,我这道歉呢。”
“有你这么讨打的吗?”明启将北九良拉开,对着老余一抱拳,“老人家失敬了,我是魔界大公子明启,昨天不知老人家竟是鲲族族长,多有不敬,还望见谅。”
老余仍旧一言不发,将抹布一甩,继续擦桌子。
“老余,老余,老余老余老余老余老余……”北九良打算采取讨人厌策略,烦死老余。
明启还有正事要办便拦着北九良,“九良算了,人家都不理你。再说这马上就要砌城墙了,这酒馆也会关闭,以后你们大概是见不到了。”
听明启这么说,凉也赶紧走了过来,老余也不再假装忙碌,“你什么意思?”
“老人家没有听说吗,凉城要砌城墙。”
老余狠狠瞪着凉也,凉也尴尬极了,赶紧说:“不是我,我爹,我爹说。”
“老人家,你也知道,以北城主的脾气,若是凉城砌了墙,北孤城肯定也会砌墙的,到时候这小酒馆可就没地方开了。
不过呢,我想想他们两个互不相让这么多年,那要是砌城墙的话,中间肯定不会留下空隙,到时候再派兵来站在城墙上驻扎,这每天两方人大眼瞪小眼的,呵呵,我想想都觉得可笑,那以后这摩擦可是少不了。到时候动起手来,北孤城这边人少,总不能派鬼市的鬼去打仗啊,那肯定得从北冥里征集了。”
“他凭什么从北冥征集?我们北冥是妖界的。”
“啥?你是妖界的?你不说你是魔界的嘛?”
凉也听着北九良的声音都变尖了,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两个的确能当好朋友,你们是相互骗。”
两人齐齐瞪着凉也,凉也瞬间不敢说话,北九良赶紧抓住机会与老余站在了一起,“我说老余,就是他爹,要不是他爹想砌城墙,我们凉城怎么可能去征集北冥的妖呢,我们是爱好和平的,我们可是……”
北九良还没有说完,老余就怒气冲冲走到凉也面前,凉也也从北九良口中听说了北长祥被老余胖揍一顿到现在还不敢出头的事情,知道老余必是深藏不露的绝顶大妖,心里自然有点发虚,“不关我的事,我,我也不愿意建墙啊,我,我也是支持和平的。”
老余依旧没有发一言,而是瞬间化成一股白烟直奔凉城而去。
“哎老余,他干嘛去了?”
“去揍我爹了吧?”
“啊?那你赶紧回去救你爹啊。”
“是啊,我得赶紧回去。”虽然这么说着,凉也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酒。
“哎?你怎么不着急啊?”
凉也白了一眼北九良,“那你是希望建墙喽?”
“我当然不希望了。”
“那不结了,有这么一位大妖去摆平此事,我们还着什么急呀。况且以我爹的性格,会审时度势的,咱们两城的危及,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了。
嘶,不过也真怪啊,这事都闹了这么久了,怎么这老余好像刚听说一样。”
“嘿,老余向来只看他这一亩三分地,对外边发生什么全然不上心,只要别砸坏了他的东西就成,要不咱们老约在这里打架,人家怎么没有说什么呢。”
“但愿他真能打赢我爹,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说你爹没事整这么一出,连明启都来了。”
“我是来游玩的。”
北九良与凉也异口同声“切”了一声,北九良又说了一句,“骗鬼去吧!”
他看了一眼有些担心的凉也,“这老余头御水术可了不得,我可是亲眼所见,我觉得就算是戚平柳来了也没准就和他打个平手。”
“竟如此厉害?”
“那是,要不我怎么就人家学了一招,就打败了你呢?”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变厉害了,竟是偷偷拜师学艺了!不行,咱们再打一架,看看谁厉害!”
“好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御水术!”说着北九良两手都双指并拢,只见酒馆的酒坛中伸出银色的酒注,酒注渐渐交汇形成一个大酒球。
凉也也不含糊,站起身来催动法力,只见平地旋起一阵风来,顿时土石横飞,黄图遮天蔽日。
明启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听见哗啦啦,嘭得一声,明启觉得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身上,顿时土腥味与酒味夹杂在一起,呛得人猛烈咳嗽起来。再看时,三人全都一身土,好像从泥潭里刚刚爬出来一般。三人相互看着对方,竟相互指着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全身泥加上一副大白牙,更滑稽了。
原来两人打出各自的法术,酒水和土一个一个混合在一起,竟瞬间形成泥雨,一点不差全都砸在了三人身上,北九良看着一片狼藉的酒馆,瞬间害怕起来,“唉呀妈呀,完了,余老头回来还不得抽死咱们啊。”
“都怪你,好好的非得要打架。”
“嘿,你,谁叫你不服我了。”
“我服你,我凭什么服你啊。”
“有本事咱们再比试一场,看看到底谁厉害。”
“比就比!”
明启算是彻底服了,“你们两个都小泥人了,还比!赶紧收拾吧,小心一会儿老余回来,把你们装在坛子里泡酒喝!”
两人一听瞬间不言语了,赶紧和明启一起变幻出水来收拾残局,刚擦了一个桌子,只见凉城王宫方向风起云涌,老余与凉玉打了起来。
一时间,凉城王宫上方乌云遮天,似巨浪滔天直压凉城王宫而来。远远望去,好似千斤乌云越聚越多,其间电闪雷鸣,而酒馆上方已经开始掉下雨滴。
“凉也。”
北九良觉得这实在不是一般法术,甚至担心起凉玉来。凉也也看出这法术不一般,丢下两人便往王宫方向而去。
明启心中狐疑,听说凉玉很是能屈能伸,虽然凉城与北孤城、大骨、白幽多有摩擦,千百年来,几城之间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明启“请”老余出手,就是希望凉玉在老余的震慑下能停手,可现在看来,凉玉这次是铁了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这边老余好说歹说,凉玉仍旧不为所动,老余怒发冲冠,不再似平常与世无争的样子,花白的头发已经全部披散开来,风一吹,竟似一把大拂尘,又浓又密地增加了老余的气势。
凉玉期初没想到一个酒馆老板竟有如此法术,刚刚既已表明了城墙必建的态度,在短暂交锋中还被老余打断了法器,如今也只能拼死一搏。
只见凉玉四肢着地奔着老余而来,竟是一只大黑熊,熊掌咚咚咚砸在地上,凉玉张开大口露出两只尖牙,“嗷!”老余则不慌不忙,他这辈子见到捕食鱼类的熊多了,不差这一只。
只见他双眼直直盯着凉玉,右手手掌稍稍弯曲,头顶的黑云发出一丈宽的云带,有力地冲向凉玉。
凉玉大爪子右手一挥,将云带撕裂,云带好像被剪断的绸布一般,但是云终归不是有形的绸布,它们被撕裂后再次汇集在一起。更多的云从王宫头顶汇集成云带,凉玉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爪子来回扭动身体。
老余则跳上云端,在电闪雷鸣中,老余似乎变得很大很大,他的声音也更富有穿透力,“凉玉,你无故挑起事端,不顾两城百姓安居,罔做一城之主,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畜。”
说着,老余也显出真身,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老余以气吞山河的气场在云中畅游,才一会儿功夫,所有风雨雷电全被老余吞进口中。
千钧一发之际,凉也终于赶来,他催动法术,用狂风吹散了缠住凉玉的云带。
老余口中已经饱和,他顾不得其他,一口吐出所有风雨雷电。
此时明启与北九良冲了进来,三人在不周山合练御风术,没想到今天竟派上用场。
只见三人联手,先是北九良的水墙抵挡了一小下,给了凉也聚气的时间,一时间狂风再次平地而起,明启与北九良将法力全部注入凉也身体,狂风形成漩涡。
凉玉变回人形再看时,见四人正处风眼,风急速而上,外边黑云足有两米宽,与与风相互纠缠,闪电在黑云中不断划出新的弧线,因为狂风骤雨,整个凉城王宫被掀翻,期间家具摆设,花草树木全部被卷了进来。
明启大喊道:“再这样下去,整个凉城就没了!”
“伯父你替我,我去!”北九良大喊一声,凉玉顶替了北九良的位置,继续为凉也灌注法力,北九良则从风眼飞出,“老余!老!余!”
老余在云端终于不再加大马力,任由云与风自己缠斗,“你难道要帮凉玉不成?”
北九良终于站上云端,“我自然不会帮他,可是你看看,我们再打下去,凉城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反正也是黑心的东西!”
“老余!凉玉再怎样也是凉城城主,有他在大骨与白幽都不会轻举妄动,若没有他,凉城马上就会被占领,新一波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老余,到时候遭受涂炭的还不是普通百姓,我们北孤,你们北冥还能独善其身吗?”
老余喘着粗气,他明白北九良说的话,可是凉玉实在可恶!
“老余,先收了法力,凉玉身受重伤,王宫覆灭,再怎样,他也不可能逃走了。”
老余听北九良说的在理,一时间再次变回人形,双手交差向前,像撕碎一样东西似的,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白云瞬间消散。
风眼中感受不到压力的几人也赶紧收了法力,一下子瘫倒在地,凉城王宫的残垣断壁噼里啪啦往下掉。
老余飞下云端,一只手再次控制云,缠住了凉玉的脖子。
“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