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太学后,韩千再也没有和太子去查案,有时候太子也会去学堂,但是去的很少。韩千在学堂三个月,基本认识日常生活中的字。
她学得快,又认真,在学堂里就是天天看书,导致一向讨厌她的李津南也基本把她忘记了。
一年快要到头,韩千想着回家看师傅回来了没有,于是一早就去找卫霄云。
到大厅,她跑过去,先是作揖,然后说“殿下千岁。”
“千儿,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些礼在自家就不用了。”他微笑着说,到她面前,发现韩千长得越发好看,再过一段时间,她十五岁,也该到出阁年龄了。
韩千说“都习惯了。”
“没事,不过你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去学堂了吧!”
韩千犹豫了一下,说“殿下,学堂快要放假了,我想回家看看师傅回来了没。”
“也好,我正好上门提亲,你师傅好说话吗?”
“嗯……还好。”她吞吞吐吐,开始犹豫要不要嫁卫霄云,和穆靳修相处久了,她越来越希望自己是个自由自在的人,已经破灭修仙梦再次席卷而来,她想,自己也许不适合做一个未来的皇帝妃子。
“那就好,走吧,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学堂。”
“嗯。”
两人一起出去,韩千识字后,整个人变得自信了许多,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到学堂门口,看见穆靳修,她很欢乐的和穆靳修打招呼。
“穆靳修,早啊!”
“嗯。”介于太子在,穆靳修刻意的与韩千疏离。
“我学得差不多了哦,最近在读书,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质子是什么意思。”
穆靳修微笑着,说“提前恭喜。”说完他对太子作揖,说“太子千岁。”
卫霄云说“免礼。”
三人到里面去,今天的卫霄云不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到韩千旁边坐下来,一边听讲一边指导韩千学习,似乎在做给穆靳修看。
穆靳修抬头听课,眼神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下课后,卫霄云说“千儿,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韩千摇摇头说“殿下,我想找先生问几个问题。”
“嗯,你问我,我帮你回答。”
“嗯。”她想了想,说“先生说万物有灵,都有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那么,人与人,人与兽皆是平等的?”
“……”卫霄云听完,接着皱起眉头,问“谁教你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思考的。”
“穆靳修。”卫霄云站起来,问“你好大的胆子!”
穆靳修慢悠悠的起来,说“在下何罪之有?”
“你敢说你没有教她任何歪理?”
穆靳修说“太子殿下请息怒,在下教韩姑娘的是处世之道,是教她学会爱护自己,这何错之有!”
同窗多年,卫霄云怎么会不懂穆靳修,穆靳修就是有影响别人思想的能力,而他,是绝对不允许穆靳修把韩千从自己身边带走。
他弯腰把韩千拉起来,说“回家。”
韩千不明所以,跟着卫霄云到外面去才问“殿下,怎么了?”
“别问。”
“……”
从那天以后,韩千再也没有去太学,家里请来了先生教她,可韩千再也没有在太学的认真,总是心不在焉。来给她教学的有两个人,一个教她识字的男先生,一个教她《女纪》的宫女。
早上上完识字课,韩千留住先生,问“先生,质子是何意?”
先生想了想,说“质子即是人质,一些地方小国派往敌方或他国去的人质。多为王子或世子等出身贵族的人。”
“所以……”
先生走后,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蹦,可就是蹦不出来。
……
到春节,韩千回了一次家,终于见到已经云游回来的师傅韩流光,卫霄云也趁着机会求亲,韩流光一口答应,又商量着年后就举办接亲仪式。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太子携带家眷进宫与皇上共同国内,卫霄云带着妻妾两个,还有韩千,打算把韩千介绍给父母。
韩千第一次进宫,有些拘谨,一直跟在叶晚宁和李致身后,卫霄云见她躲,拉着她到皇上面前跪下,先叩拜,然后说“父皇,这是我跟你说过的韩千。”
“嗯,抬起头来。”
“……”韩千抬起头,却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说“你喜欢即可,不需要跟我报备,什么事时候打算完婚?”
“很快了,在选日子。”
“好,退下吧。”
“谢父皇。”卫霄云很高兴的把韩千拉走,韩千则是像个木头一样跟着卫霄云。
在这样的大宴会上,她看见了穆靳修,可因为所谓的礼,她不能去和穆靳修说话,在她心里,穆靳修是她尊敬的老师。那么喜欢自由的穆靳修被关在这个地方,想必一定非常苦闷。
晚上回家后,她不用丫鬟照顾,躺在床上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连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从小到大别人都告诉她女人必须要这样做,没有一个人像穆靳修那样告诉她,她也是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
现在,同样没有人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办?
本来要举行仪式,可是西边发生动、乱,卫霄云带着军队去镇压乱贼,走之前让她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