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划船的船夫一怒,但他还没开口,从船蓬中走出来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也是身着白衣,容貌清秀,倒算是个美人。
如今这美人都喜欢穿白衣吗?
江楼月心中嘀咕道,但又很庆幸是个姑娘,这样他便更好说话了。
“这位姑娘可是人?”江楼月上前明知故问道。
李无恐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江公子你这样问,是不是太失礼了?”
果然那姑娘一听江楼月的话,脸上不悦,她冷言说,“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在下还以为姑娘,乃是九天下来的仙子呢。”江楼月不慌不忙 ,故作憨厚的模样说。
李无恐一愣,那姑娘的语气柔和了起来,她问,“何出此言?”
“方才我很是绝望,就祈求上天派个神仙来救救我,然后就立马看到了仙子的船了。”
“公子为何绝望?”
“我们的船破了,又无人识得水性,我们还以为要淹死在这湖中了。不过现在倒是不怕了,都说这貌美的姑娘,心地也是极善的,你一定不会忍心袖手旁观的,对吧仙子?”
那姑娘莞尔一笑道,“公子都这般说了,我自然不会不近人情,公子请。”
“那就多谢仙子了。”江楼月礼貌行了一礼,转身招呼李无恐他们上船。
“哇!江公子可真厉害。”李无恐小声赞扬到。
初慕一不语,但很明显她稍微有些不高兴。
江楼月自然瞧出来了,但也没放在心上,他转身对那姑娘说,“仙子你人可真好,你应该就是九天的仙子吧。”
“公子说笑了。”那姑娘嘴上说的是谦卑话,但看得出她很是高兴。
女人天性就是如此,没有那个女人是不喜欢糖衣炮弹的,这个江楼月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
那姑娘引他们步入船蓬中。
那一刻,江楼月才晓得这船上居然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另一个就是方才御剑的白衣姑娘。
她……竟然也在船上?
初慕一见到心里也顿了一下。
“是你们!”那小屁孩一看是江楼月等人,站起来惊讶的说到。
“他们的船坏了,想要搭一程。”被江楼月叫仙子的姑娘解释着,像是给那小屁孩解释,又像是给那个白衣姑娘解释。
那小屁孩气愤的说,“他们上次差点伤了我阿姐,我才不要同他们一起,师姐快些把他们赶走!”
“阿深,不得无礼。”
小屁孩刚要准备轰人,那白衣姑娘便开口制止了他。
听到白衣姑娘的话,那个叫阿深的小屁孩,马上闭上了嘴巴,安分的坐到了一边,但眼睛还一直瞪着江楼月他们。
江楼月无视掉了他,从容的坐在了那白衣姑娘面前,并笑道,“这位姑娘,我就说嘛,我和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有缘,这才分别多久啊,又遇上了。”
“你们什么时候已经认识了?”李无恐开口好奇的问到。
江楼月点头。
而那白衣姑娘却出口到,“不识。”
江楼月顿时笑容一僵,感到很是尴尬。
不过想想,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也确实算不得认识。
“的确的确,姑娘说的没错,我们也确实不算认识,毕竟姑娘应该都还不知我的名字吧,在下初氏江楼月,字朝溪。”
“人家都还没问你呢,你倒是介绍的起劲。”身边的初慕一不满的嘟囔。
江楼月示意她闭嘴。
“原来是江公子,幸会。”被江楼月叫仙子的姑娘,向他行了一礼。
江楼月向她回了一礼,又看了看白衣姑娘,她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示。
他开口又准备说些什么。
初慕一却抢先开口道,“怎么那都有你们?话说你们该不会是跟踪我们吧?”
“初慕一!”江楼月没想到初慕一,会说出这样没脑的话,忙开口制止她。
然后又尬笑道,“抱歉,我这个妹子,心直口快惯了,但她没什么恶意的,二位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那白衣姑娘忽然拿起手边的剑,起身离开了船蓬。
“这……”江楼月一时有些迷茫,他忙问到另一位白衣姑娘说,“可是方才的话得罪那位姑娘了?”
另一位白衣姑娘刚准备回答。
那个叫阿深的小屁孩嘲笑了一声说,“我阿姐不过是查路去了,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我阿姐才不屑生你们的气,这世上还没有谁能扰乱我阿姐的心神呢。”
“你个小孩子,会不会说话!”
江楼月就知道初慕一要炸起来,急忙暗地猛戳了她一下,低声道,“姑奶奶,你不想被淹死,就消停些吧。”
“哼!”初慕一愤愤不平。
“仙子姐姐。”江楼月没管她,又对坐在对面的姑娘说,“你发簪歪了。”
说着江楼月便伸手替她弄了一下。
姑娘愣了一下,说,“江公子称我为佳念便好。”
“佳念?佳期如梦,念之不忘,好名字啊,跟你一样美!”江楼月称赞着她。
心中也在想着,不晓得那白衣姑娘,姓甚名谁。
江楼月想问,但又觉得不妥,他明白没有那个女子,会喜欢在同人说话时,还是同男子说话时,被人打听别家姑娘。
眼下他们寄人篱下,得把眼前这姑娘哄好才是。
“江公子,在想什么?”
见他没说话了,佳念问到。
江楼月忙回神,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以前我们应该是认识的吧,而且还是十年。”
“此话怎言?”佳念疑惑。
江楼月解释道,“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认识十年了呢?”
说着江楼月朝她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他那温暖干净的笑容。
佳念当即低下了头,含羞而笑。
看着他二人谈笑的模样,初慕一脸色很是难看。
江楼月同佳念正聊得火热时,那位白衣姑娘御剑回到了船上,不过她没有进入船篷,而独自站在船头。
佳念上前同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回到了船篷,而她依旧立在那处,衣诀飘飘白衣款款。
江楼月好似看到了立在红楼之上的冷望舒……
想到此处,江楼月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江楼月,你是疯了吗,怎么就忘不掉那个恶心的女人呢!
他暗自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咒骂自己。
到了晌午,他们总算是靠了岸,江楼月的运气还不差,她们去往的地方正好是他们的目的地。
船一靠岸,江楼月第一个跳下,活动了一下筋骨。
岸上的地面很滑,李无恐下船时还摔了一跤。
江楼月笑了笑,对他说,“待会儿她们下船时,去扶一下。”
“江公子,我为何要扶她们?”李无恐不解。
江楼月无语,叹了一气,说,“这地面滑得狠,你去扶她们,不仅可以趁机摸她们的小手,还能给她们留下个好印象多好啊!”
“这不太好吧。”
江楼月见初慕一准备下船,忙推了一把犹豫的李无恐。
初慕一看李无恐伸过来的手,不太情愿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上面,下了船。
江楼月从她身边跑过,伸手将佳念扶下,还不忘提醒道,“佳念姑娘,路面滑当心。”
“多谢江公子。”佳念含笑谢道。
初慕一很不悦。
江楼月笑笑,又忙转身伸手到那白衣姑娘面前。
“多谢。”
白衣姑娘向江楼月道了声谢,却并未让江楼月扶,而是自己走下了船。
江楼月收回了手,有些尴尬。
“江公子,我同师妹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佳念上前道别。
江楼月恭了恭手说,“佳念姑娘,路上保重,后会有期。”
“嗯。”佳念点头,同那白衣姑娘离去。
只是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了眼江楼月。
江楼月见她看自己,朝她笑了笑。
“还看,有什么好看的!”初慕一不爽的说到,眼中都似要蹦出了火。
江楼月不以为然,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笑道,“美人当然要多看几眼啊。”
“那你慢慢看去吧,或者干脆跟着去好了!”初慕一怒气冲冲的一个人走了。
“初姑娘!”李无恐见此,忙拉过江楼月,追初慕一。
江楼月无语。
他们一道进入了河屏镇。
江楼月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姑娘,有些颇为遗憾的说,“李兄,你说我们要是去武陵进修该多好,我听说武陵的姑娘跟他们那的桃花一般好看。”
“你是去进修,还是去看别人家姑娘的!”初慕一鄙弃的说到。
江楼月一手搭在李无恐的肩上,有恃无恐的回到,“我都要,不行吗?”
初慕一白了他一眼,“我们大庸的姑娘不够你看吗?”
“大庸的姑娘是好看,但我更想去看,人面桃花的武陵姑娘,就像喜欢银子一样,谁会嫌弃银子多呢。”
“你不要脸!”初慕一气愤的骂道。
江楼月毫不在意。
倒是李无恐夹在他俩中间,显得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同江楼月说,“这武陵姑娘是不是,如桃花那般美,我也不知晓,不过武陵的云觅姑娘定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