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顺着衣角一滴一滴的落下,很快在地上凝成了一小滩,封钰脖颈手臂到处布满一道道血口子,一身大红色衣衫下处处都是狰狞的伤口,此时因失血过多脸已经苍白了,一踉跄险些没站稳,手中还是不断叠加着符咒 嘴里念着禁咒,淡淡的光晕笼罩着石台上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衣二八年华的样子,眉目如画甚是精致此时却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还差一点,差一点”
伤口的血还在流着,封钰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的容颜那样的天真无邪笑晏如花的喊着他钰哥哥,若是这次失败了,那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吧,他也不会原谅自己,想着一瞬间有些失神
“噗——”突然,封钰一口血喷了出来!毫无防备看着一把长剑穿胸而过。
封钰艰难的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人,或者说…怎么都不应该是他
“你!”
“阿钰,对不起” 那人猛地将剑拔出,封钰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封钰腿一软撑不住的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身前伤口的血喷涌而出,也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加快的流失,即将合上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好像还绊倒了
封无忧嘴唇勾了勾闭上了眼
对不起我没成功
“无忧!!”撕心裂肺的传来一声
若干年后
枉死城百里外两名体态纤细的女子,一人略显年长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蒙着面纱只漏出一双凤眼,另一人虽年少但举手投足间透着老成,肩上还扛着一名十七八的红衣少年,少年长发由紫金莲花冠高高束起长相俊美,手腕上系着一根编制红绳镶嵌着一颗深棕色的珠子。女子扛着人虽行百里气都不带喘的
快到城门口时扛着人的女子开口道:“行了行了姑奶奶,再往前就送到人城门口去了”
“去!我看你是真老了,扛个人都抗不动,你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万一扔在这没人发现放臭了可咋整”蒙面女子不满的说道
那女子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把人往地上一扔说道:“我再老也比你年轻五十多岁呢!”
蒙面女子白了她一眼,随后蹲在少年身边拉起他一只手看着他手腕上的珠子说道:“这珠子放这会不会不太安全”
“要不你直接给他挂脖子上算了”
“也行啊,阿灵你变聪明了”蒙面女子说道便要将珠子取下来
被唤作阿灵的女子一看急了说道:“姑奶奶咱快走吧,马上就会有人出来了!”话音刚落
这时,城门被人打开,两名小童探出头来发现有异,一人回去报信,过会将男子拖了进去
百米外两名女子见男子被拖进去一转身不见了
刚入夏,窗外的蝉声又开始响了
封钰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翻身上了一颗槐树,在树叉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抬手遮住阳光,又让手指间隙散落的阳光撒在自己脸上,暖洋洋的
这地儿外界称为枉死城,其实枉死城以前并不叫枉死城,死的人多了就得了这名,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乱葬岗罢了
枉死枉死…死的人冤魂怨灵长聚不散,所以即使是青天白日这里也是黑雾浓烟弥漫,他住的这地是枉死城中唯一太阳能照到的地方
“喂!封钰,你跑树上干什么”院里走进来个小童语气不满道:“师父让你过去”
“知道了小晏”封钰眯着眼敷衍的说道
那童子说完本来扭头走了,又回头:“我叫小妟!”听到身后传来戏谑的笑声小妟骂道:“登徒子!!”
小妟走后封钰翻身跳下树回到屋里倒头就睡,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三个月前自己为何会晕倒在枉死城外,他一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自己的名字,有人叫他封钰他便默认了,在枉死城养了三个月的伤。
等睡够了封钰才慢悠悠的往青山院走去
青山院_____
院里种着几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因为照不到太阳树杈长的稀稀疏疏的,房间里温度很低,墙上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矮桌旁一名灰色布衫的老者盘膝而坐,闭眼神游看不出年纪。桌上两杯早就放凉了的茶,这三个月来每次叫封钰过来都没一次准时的,真是一点没变。
“叫小爷来干嘛!”屋外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随后封钰走了进来直接往凳子上一坐端起茶就喝“呸,凉的!”
陈幕兴缓缓睁开眼睛道:“叫你来自然是有事的,伤好全了吗”
“伤?”封玉转了转手腕道“早好了”
“那就好,我要你去药王山的了情崖把那里的结界给破了”陈幕兴开门见山的说道
“哟!”封玉轻笑道:“肯放我走了?叫我来就为了使唤我啊,然后呢?”
“找一个叫云时的人他就在药王山,无论用什么办法我要你亲手杀了他!即使杀不了也得捅他一刀”
“云时…云时?”听到这个名字封钰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像被牵动了某个神经,想了想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那是何人?”
“我的仇人,让你杀就只管杀就是,记得此人狡猾阴险,他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你让我去我就去,那小爷的面子往哪搁,不去!”
“你!”陈幕兴没想到他一口回绝了叹了口气道:“你晕倒在我城门口我不但没有袖手旁观还救了你,你帮我完成这两件事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那结界我帮你破了就是,杀人放火这等缺德的事小爷我可不干,你找别人吧”说罢封钰起身准备离开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是谁吗!”
“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呵呵呵,没什么”陈幕兴不紧不慢的给对面的杯子添了点茶说道:“你帮我杀了那小子回来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封钰眼珠转了转轻笑:“也不是不可以,你总得给我把剑吧,单枪匹马的是要小爷去送死”
“你不适合用剑,小晏”陈幕兴叫道,小妟捧个盒子进来放在桌子上,小声说道:“师父,我叫小妟”
“咳咳!”陈幕兴瞪了她一眼“下去”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长鞭,鞭尾还挂着一穗缨络,鞭子通体呈银白色在这阴暗的屋里竟还隐隐发亮,煞是好看
封钰拿在手里掂了掂:“挺称手的,不知道好不好用啊”说罢邪气十足的笑了笑,抬手将鞭子甩了出来抽向陈幕兴的身后
“啪!____”一声
瞬间一张金丝楠木的桌子断成了两截,所幸桌子是楠木的才没有木屑灰尘满天飞。
“不错不错,此鞭何名”
“蛇鞭月下”
封钰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道:“走了”
见封钰的身影完全消失,陈幕兴的脸更加阴沉起来:“我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