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激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华丽而隆重地倾泄一身。
万籁俱静,仿佛,这早已经不是了群仙宴,没有群仙,只有如画的人,从画中走出。而昆仑群山,瑶池玉液,粉色清风,万物都静止成了一幅淡彩的水墨画。众仙再风姿超凡,也不过是他的背景陪衬。
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来的他都不是他。
.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是殷红色的掌门印记,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
.只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却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亵渎。
.万籁俱静,众仙臣服中,他踏着清风,从天而降,飘花如雨,步步生莲,素白的袍子,长及膝的漆黑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惊为天人的眉目,淡然冰冷的目光,璎珞轻舞,暗香浮动。
.这世上,怕是再无一画,可以装得下他的仙姿,他的容貌,他的风采,他的气质。
这么多年来,除了群仙宴上的那一笑,她(花千骨)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有过其他任何表情。不管是她做错事的时候,还是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师父哪怕眼神中都不会表现出一丝情绪,表情都一直从容淡定,冰冷中自有一番高不可侵。
.一阵寒风吹来,白子画竟觉得有些冷。大限将至,只是还有一些事没交代完,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只要再多一点点时间——让他把长留山和仙界的事情安排完,让他再多陪陪、多教导教导这个孩子......
.杂七杂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四周的景物仿佛画纸被撕开,他木讷的抬起头,周围一切顿时清晰起来。云宫在那里,所有人都在那里,惊恐的望着他,望着他怀里奄奄一息的花千骨。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白日梦。
白子画周身结界消失,大雨砸在他身上,手臂上鲜血顺着雨水流下。一向飘逸的长发紧紧贴在身上,双目空洞无神,绝望而无措的矗立在风中,再不复半点仙人姿态。
白子画站在所有人前面,单薄的身子,却在她和众人间筑起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
多傻,既想保护身后的人,又想保护身前的人,最后被摧毁的只能是他。花千骨扬起嘴角,仿佛在嗤笑他的愚昧和顽固不化。
白子画似在看她,眼中仿佛又从未有她。素衣如昔,周身光晕,将雨隔绝其外,犹如身处另一个时空,任凭外面乱成何样,连风都感觉不到一般,衣角纹丝不动。
他右手负在身后,左手自然垂在身侧,宽大的袍子掩盖了昨夜白骨森森的不堪入目。
对于她的爱,他还是放不下。
白子画的经历
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
作为长留上仙,白子画翩翩绝世,孤高而不染尘埃,修为极其高深,论对手,绝对是最可怕的一个。
其师传位于他之时曾说:“子画在,可保长留千年基业,可守仙界百年平安。”从此他长留仙界一肩扛,心怀苍生,悲悯世人,扶正道不衰,护八方安宁。
原无所牵挂的他在群仙宴上初遇天煞孤星花千骨,明知是自己的婆娑劫。仍不顾众人劝阻,收花千骨为徒,许下“此生只收一个徒儿”的承诺,从此为她操碎了心。
他不信命,冒险替花千骨逆天改命,呕心沥血教导花千骨。为救花千骨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在花千骨放出妖神闯下大祸后,毅然为她承担起大部罪责,代受六十四根销魂钉,伤重昏迷。花千骨囚禁长留海底,亦相伴左右十六年。
不知不觉中花千骨已成为他生命中最大的牵绊。当花千骨最终成为妖神危及苍生时,白子画孤身前往劝阻,双方终明了对方的情意。花千骨因爱生恨,制造出毁灭天下的幻象逼迫白子画在天下人和自己之间选择。白子画终不能弃天下万民的性命而不顾,忍痛将悯生剑刺向花千骨,并自散仙魄相随。不料花千骨怨怒下诅咒白子画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永远活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
白子画苦寻二百年,终寻得花千骨转世,又经历种种,花千骨恢复记忆,对曾经的任性悔不当初。
往事一声叹,二人历尽磨难与误会,终得执手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