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澈一早就去了靳言的住处。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董澈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少则一个月,多则几个月”靳言整了整袖口又把挂墙上的佩剑拿了下来。
俩人随后就去了庚月门口跟刘溯汇合。
“师兄,小九也来了?!”刘溯
“嗯,过来送送两位师兄”董澈。
“哦!那行,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出发?”刘溯笑了笑转头看向靳言。
“我药......”靳言
“放心,带着呢”刘溯
“那没了”靳言
“好,那小九我们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其他师兄弟”刘溯
“好”董澈
董澈目送俩人离开后就去了藏书阁。
两个月后。
唐央从药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刚回来了的靳言和刘溯。
“大师兄,三师兄你们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唐央
刘溯叹了口气没说话。
“师兄回来了啊!唉!大师兄,我记得走的时候没有戴面具啊?!”白蔡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大师兄你什么戴着面具回来了?”唐央看了眼戴着银色面具的靳言。
“就是......就是......”刘溯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擦破了皮而已”靳言的话让众人惊的直接愣在原地。
“脸......脸啊?”唐央
“嘶”白蔡倒吸了一口凉气“擦破了点皮?”白蔡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刘溯。
“没事,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着围着了。”靳言说完就回了房间。
靳言回到了房间将脸上面具摘了下来,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伤疤。靳言顺手把旁边的铜镜拿了过来看了看脸上的伤疤,伤疤处有的地方已经结了痂,结痂处让靳言的脸隐隐作痒于是一个没忍住就伸手在脸上摁了一下。
“嘶~”靳言
“痛吗?”
“嗯,嗯?”靳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抬头迷茫的看了一眼依在门口把玩着手里一个小瓶子的董澈。
董澈一来就看到一脸专注伸手摁脸的靳言。
“什么时候来的?”董澈把铜镜放了回去。
“就......你刚才”董澈摁了一下自己的脸。
“......”靳言
“我听说你脸......”董澈走到靳言跟前“怎么弄的?”董澈转了转手里的小瓶子。
“问题不大,就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擦破了皮,对了,你怎么来了?”靳言
“哦,过来给你送点药”董澈往空中抛了抛小瓶子。
“药?什么药?”靳言
“专门治疗各种伤疤的药啊!”董澈晃了晃小瓶子。
“治伤疤的?”靳言看了看眼董澈手里的小瓶子。
“嗯,可不”董澈
“不用”靳言
“啥?啥玩意?”董澈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用”靳言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为什么啊?你这脸现在要是不好好医治的话以后可就落疤啦,落了疤的话以后找道侣都挺难的”董澈
“一张脸而已”靳言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吃了起了。
“嘶~而已?!你心可真是......够大”董澈叹了口气
靳言只是笑了笑,没搭理他。
“唉,可惜了,好好的一张脸就那么被毁了”董澈盯着靳言的脸发起来呆。
......
楚昶正坐在屋里喝着茶看着话本子的时候刘溯敲了敲门。
“进来吧”楚昶看了眼刘溯问到“回来了?!怎么那么严肃?很棘手吗?”楚昶咂摸这不对劲就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喝了口茶。
“大师兄......毁容了”刘溯抿了抿嘴唇。
“噗咳咳咳,毁......毁容了?!”楚昶别茶水呛了一下,茶水直接喷到了他刚才看的话本子上。
楚昶猛地站了起来捂着胸口“就那么毁了?!”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刘溯。“唉~可惜了,这可是孤本啊!”楚昶看着桌上的话本子。
“......”刘溯
两个月前。
明州。
乐悠村。
靳言看着周围的环境眉头皱了皱。
“不应该啊”刘溯有种世外桃源错觉“这地方不像有邪祟的样子啊”刘溯转头看了看靳言。
乐悠村周围竹海绿岙,峰高潭深,清溪淙然。村中小桥、寺庙、道观与自然景观相互交融。
整个村子翠竹遍野,溪流淙淙。竹海前的老屋,老屋前的曲径,曲径旁的清溪,清溪上的石桥。
可是这样的村子却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
俩人走又往里面走了走。
“有人吗?”刘溯敲着其中一家村民的门,结果意料之中根本没有人理。
“请问有人吗?”靳言在另一家村民门前敲了敲,同样没人吱声更没人开门。
“怎么样?”靳言看了眼刘溯。
刘溯摇了摇头“没人理或者屋里根本没有人”说着坐到了旁边的一个大石头上。
至于为什么没人俩人都清楚。情况无非只有两种,要么死了,要么逃了。
“要不去找村长打听打听”刘溯
“走”靳言
乐悠村的村长刚上任不久,之前的那个老村长也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新任村长是个一脸油腻的中年大叔。
“哎!事情啊是这样的前几年村子里来了一个姓林的人家,这家人啊只有个小娘子,这林家娘子长得那是个标志,就那皮肤......啧啧啧,恨不得掐出水来,只是后来......哎!”村长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切齿的事情。
“后来呢?”楚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后来......师尊我给你讲那后来简直不是人干事”刘溯想起来就摇着头一脸厌恶。
“这后来啊,就......就不知道怎么着得了场怪病就没了,这林家娘子死了不到半年村子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人。这人死的时候都特别怪,就拿村尾的大柱子来说吧,这大柱子死前是在喂完鸡刚准备回屋里,这左脚刚迈进去接着就倒地上没气了所以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怀疑是这林家娘子的鬼魂在作怪。”村长。
夜晚。
坟地。
“师兄,怎么样?”刘溯看了眼正在查看尸体的靳言。
靳言摇了摇头,这些尸体上根本没有所谓的鬼魂作祟的痕迹,但是唯一的一样的是嘴巴紧闭眼睛睁的极大,像是看到什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走,我们先去看看还有没有客栈之类的地方”靳言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刘溯说。
客栈、酒楼、茶馆、赌房等鱼目混杂的地方最容易打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的事情。
“可是那么晚了......”刘溯
“没事,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见一家店”靳言
“就算有店又没人这不白跑一趟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无论在那无论当时发生多大灾难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喜欢扎堆闲聊的。”靳言
“嗯,那行,走吧”刘溯
没一会刘溯又问道“不是,师兄,你......确定是这?!”刘溯眼睁睁看着靳言带他从有房有人的地方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走反了”靳言。
路痴如靳言,一天到晚不迷几次路那就不是他了。
当然,这路痴只是除了庚月门以外的地方路痴。
俩人到了靳言口中的店。
刚进去就听见了一堆人扎堆聊天。随后就坐在那几个人的后面。
“啧啧啧,这是死的第几个了?!”路人。
“谁知道呢,死了那么多人连谁第一个死的都记得了。没准就是那个林家娘子回来报仇了。”路人。
“豹安啊!那个林家娘子不是病死的吗?”村民。
那个被叫豹安的人看了眼那个人,之后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这林家娘子长得漂亮那是众所周知的事。
有次这林家娘子去集市结果被一个壮汉调戏了,硬让林家娘子给他当小妾,就在这时碰巧遇见一位长相俊美的少年郎。
“哟!这不就是英雄救美吗?”村民。
“可不是嘛!可......”豹安
那壮汉调戏不成被人教育了一番,心有不甘。没几日去找那少年的麻烦,那麻烦有没有找到不知道,反正回来的时候是被人抬回来的。
“据说从那日后那壮汉就再没有人道的能力”豹安。
“啧啧啧,真惨”
“可不咋滴”
“后来呢?”
后来啊这林家娘子和那少年郎如话本子上写的一样相识,相知,相爱。
可谁知道那“少年郎”居然是个女儿家。
“女儿家”三个字直接让店里的村民一阵唏嘘。
靳言二人亦是愣了愣。
那个被叫豹安的村民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次日。
“村长”
天刚擦亮就有人到村长家门口喊。
“怎么了?二赖子,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村长打开门让人进去。
“村长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二蛋家的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烧了,还有铁牛家的房子也被烧了了还有还有.....”二赖子。
这一夜之间多数村民房子被烧。
“怎么会这啊”
“这以后可让人怎么过啊,烧了个精光”
“真可怜,这二蛋家的不得守一辈子寡”
“可怜?谁家不可怜?!那么多家被烧谁不可怜,感情你家没事就搁着凑热闹”
“我也不是这意思”
等靳言随村长到地方的时候就见一堆人扎堆的哭爹喊娘。
其中一个女人目光呆滞着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都让让村长来了,都让让”二赖子。
“村长呐!我上有八旬的父母,下有刚满月的孩子可让人怎么活啊?!”正当靳言去查看被烧的房子的时候有个半老徐娘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
哭哭啼啼的半老徐娘正是铁牛的媳妇。
“怎么了?慢慢说”
“铁牛家的你这是咋咯?”
“我去后山摘野菜的时候还好好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就见房子被烧了........我相公也.......也.......没了......”铁牛媳妇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后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靳言看了眼铁牛媳妇随后就冲着刘溯使了个眼色,刘溯没说话只是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这......”村长。
“满桦迎,满桦迎,春去秋来,冬霜凝,满桦迎,满桦迎,秋去春来,允河醒。”随着铃铛叮当响的声音一位白衣女子向人群中走来,那铃铛声正是她腰间挂饰发出的,女子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眸,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不知怎么女子怀里的白猫突然扑向村长,还在愣神的村长措不及防的被白猫挠了一下。
“啊!!!”村长捂着脸大叫一声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木苗回来,不可放肆”那猫儿似是听懂了女子的话,索性放下被它挠的嗷嗷叫的村长跑到女子身边。
靳言看了看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去查看被烧掉到房子。
房子大面积烧坏,家具什么的无一幸免,被烧的只剩半截的房梁要倒不倒的。
靳言伸手摸了摸又用灵力探了探随后站了起来。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村长从地上爬起身后捂着脸问靳言“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没有”靳言回答的干脆利落很明显没打算多说的意思。
“哎!这可如何是好”村长急得来回走了几圈。
“师兄”刘溯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靳言
“嗯”靳言给了刘溯一个眼神对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师兄,那个白......”刘溯瞄了一眼刚来的那个白衣女子。
“不认识,刚来的”靳言说完就离开了
“哎!师兄你等等我啊”刘溯说着就跟了上去。
村长找了几个力气大点的壮汉去收拾烧坏了的房子去了。
“刚才多有冒犯,小女劳扰几日不知......”白衣女子
“要是平时倒是可以不过现在俺们村子闹鬼挺邪乎的,闺女,你还是到别处吧”刘婶
“多谢婆婆好意,可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实在没去处落脚”白衣女子
“哎!不如到俺家歇息几日,歇息完了赶紧走”刘婶
“多谢婆婆,那就劳扰了”白衣女子
夜晚。
靳言二人房内。
“师兄,白天房子的那个肯定没那么简单”刘溯
“嗯,还有那个白衣女子”靳言
“怎么说?”刘溯
“直觉”靳言
俩人聊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后半夜。
靳言猛的睁开眼睛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想起身活动活动奈何身体动不了,想喊刘溯又说不了话。
渐渐的听到一群人叫骂接着眼前出现模糊的画面慢慢的变得清晰。
“疯了,简直疯了”
“不成体统,亏我平日对她那么好”
“简直给我们村子里丢人”
“这两个女儿家家的成何体统”
这两个女儿家家的成何体统,简直伤风败俗,于是村民们趁着夜色二话不说就直冲林家。
这林家夫妇恰巧不在,只留林家娘子看家。
“伤风败俗的东西”村民
“呵~~呸,你爹娘怎么生出你这种玩意啊?!”村民
“不知羞耻,要我是你早就自挂东南枝了,省的恶心到别人”村民
“可不是嘛,要是我啊,我就跳河了,呸~”村民
“伤风败俗有辱门楣,你爹娘是怎么教育你的?!”村民
“我要是你爹娘就在你出生前先把你溺死”村民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等等,白衣女子?!莫不是早上见到那个?!可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女子面容姣好,皮肤白嫩,没有一点瑕疵,说出水芙蓉也不为过。
可这样的一个妙人正被一群自以为正气凛然的人谩骂着。
是了,脸!早上那位带了面纱而眼前跟前这位没带。
女子脸上没有慌乱。
她知道,她从见了她的阿霜开始她就知道这天迟早要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废什么话烧死她”村民
“说的好,烧死她,烧死她”
“烧死她”
说着就把手里的火把一股脑的往女子身上扔。
女子抿着唇,眼里尽是冷漠。
火焰顺着她的衣物将她包裹其中,火势逐渐变大没一会整个林家就被大火吞噬了。
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腰佩戴美玉手持宝剑俊美的少年郎,那少年望着火光处不知想些什么。
村民们见大火烧了起来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村民前脚离开那少年郎后脚就飞身而下冲进了火里,没一会便抱着女子冰凉的尸体走了出来,随后飞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