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璐疑惑地看着走远的雷鸣,一个奇怪的人。
她将手中的短刀拔了出来,短刀的两侧刻了字,一侧刻了一个字“雷”,另一侧刻了两个字“来仪”。
张磐山和李承先也看到了短刀上面的字,看来这把短刀名叫“来仪”。
雷云庄锻造的兵器,只有极品才会刻上名字,这短刀是一把宝刀无疑了。
要想得到一把雷云庄的极品兵器,是十分难的事,雷鸣将这短刀送给柳璐,用意何在?
张磐山眼眸沉了沉。
他从柳璐手中拿过短刀,试了试锋芒,道:“这刀不错,你带在身上防身。你不会武功,平时不要轻易拿出来为好。”
柳璐仰头看向张磐山,问道:“这刀有什么奇怪吗?”
张磐山道:“刀不奇怪,而是这刀上刻的字,武林中人见了这刀上的字,多半会看在雷云庄的面子上不与你为难,但是也难保会有人贪恋名刀加以谋害。”
张磐山将短刀递还给柳璐。
柳璐应道:“好。”
她接过来短刀,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与张磐山保持着距离。
柳璐知道,雷鸣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张磐山,之前何国公府的何俊明也似是有些忌惮张磐山。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过,柳璐不想去探究。这个男人不仅危险而且已婚。柳璐不招惹已婚男人,她很坚持,不管她以后会嫁给谁,那个人与她都必须是一对一的忠诚。
张磐山留意到了柳璐的动作,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接下来想去哪里?”
武当派今日活动结束了,他有空陪她。
柳璐眼带征询地看向李承先,回答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张磐山两道锋利的目光凌厉地射向李承先。
李承先搞不清楚这两人的状况,他答应了李老夫人早些带柳璐回去,现在太阳已到山脚,确实时候不早了。他硬着头皮道:“是该回去了。”
张磐山说:“我也正要回去,一起走。”
柳璐见张磐山凶悍,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地道:“不用。我跟李承先一起走。”
说着,柳璐向李承先靠近了两步。
张磐山的脸阴沉了下来,眼带杀气地看着李承先。
柳璐见张磐山如此,瑟缩了一下,不敢再靠近李承先。
李承先瞧了瞧脸有惧意的柳璐,转头看向张磐山,但见张磐山五官有如刀刻,剑眉虎目,鹰鼻,额宽脸正,面相刚毅凶悍,身材高大魁梧。这样一个人,即使是男子见了都会有些害怕,何况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柳璐。
但是,李承先看得出来,张磐山对柳璐很有意。可是,柳璐的态度……
李承先左右为难,仍是开口道:“张掌门,还是各走各的,我们改天再约。”
张磐山似是不曾听见,走在柳璐身边,跟他们一起往演武场南门走。
不远处的秦励,目睹了这一切,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他正要走过来,就见到一个公子哥儿大笑着朝他打招呼道:“哈哈,秦世子,好巧啊,我刚才还以为是别人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玩乐了,要不今日找几个人,一起去乐一乐?”
秦励嘴角勾起,露出来痞子一般的笑,不正经地道:“好啊。你有什么好玩的乐子?”
那人附在秦励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秦励脸上不正经的笑容变大,邪笑着地应了一声好,跟着那人走了。
柳璐默默地走着,忽然道路对面极快地冲过来一个人。
柳璐正要避让,张磐山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离原地,紧挨着他放了下来,手臂依然停留在她腰上。
就在张磐山碰到柳璐的瞬间,他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放在柳璐腰上的手收紧了起来。
柳璐懵了一下,见对面的人已经快速闪开了,明白过来是张磐山趁机占了她便宜。她心里恼怒,挣开张磐山的手。
张磐山放开了她,黝黑的脸上似是有些可疑的红,低头热切地看着她。
柳璐未曾瞧见张磐山眼神的变化,她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眼见一头就要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李承先伸手,想要去拉柳璐,转头看见张磐山杀人的目光,他的手缩了回来。
张磐山手一伸,又揽住了柳璐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身后,他跨步上前,顶在了那个人跟前。
那人二十来岁,熊腰虎背,步履沉稳,一看就是武人。他好好地在路上走着,见前面有一个女子慌张地低着头冲过来,他也没想着避让,就想看看这女子会不会真的撞上来。
现在突然换成了男人,他立即打住了脚步,冷漠的声音说道:“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张磐山没答话,只是杀气腾腾地看着那个人。演武场内又不允许私自武斗,他身为武当派掌门人,自是不能在演武场里动手。
那人看了一眼稳如磐石的张磐山,眼神稍变,说道:“算了。”他转身走了。
柳璐站在张磐山身后,她的鼻子碰到张磐山的衣服,鼻尖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
柳璐窘迫得无地自容,真希望眼前有一个地洞,让她钻进去躲起来。
张磐山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懊恼的柳璐,刚硬凶悍的脸上隐隐有着笑意。
柳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慌乱地举步向前。
李承先轻喊道:“柳姑娘,不是那条路。”
柳璐抬头,看向李承先,眼眸里沾上了水雾,她别开了脸。
见柳璐委屈的样子,李承先不由得乱了方寸,呐呐问道:“你没事吧?”
柳璐低着头,说道:“没事。”她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压了回去,继续向演武场南门走。
张磐山沉默未语,紧随在柳璐身侧,没有再乱来。
出了演武场,到了马车旁,张磐山霸道地对柳璐和李承先说:“明天上午我在射箭场等你们。”
李承先说道:“明天我们不来了。”
张磐山看着李承先,杀气腾升。
那个一直跟在李承先身边,几乎一言不发的仆人,开口道:“少主,让我张凡会一会他。”
李承先有点惊讶地看向仆人张凡。
面无表情的张凡平淡道:“许久未曾比武,我有些手痒。”
张磐山看向张凡,冷声道:“比武,要有彩头才行。”
张凡道:“如果我赢了,你以后不许接近这位柳姑娘,如果我输了,我不插手。”
张凡跟在李承先身边已有十多年,李承先与柳璐的来往,张凡全部看在眼里。他想为李承先清掉眼前这个强敌。
张磐山看向李承先,霸道道:“李承先,如果你的人输了,你以后远离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柳璐。
为什么?
柳璐仰头,生气地瞪向张磐山,这个人真蛮横。
但是,柳璐刚看向张磐山,立即就后悔了。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似是要将她燃烧殆尽。柳璐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张磐山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柳璐身上,似是要将她的模样牢牢地刻印在心里。
李承先说:“张掌门,你武功高强,我不跟你打这个赌。”
张磐山凌厉地扫视了李承先一眼,说道:“你不是有老婆吗?你招惹她做什么?想让她做小?”
李承先被张磐山的话呛得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道:“我没有妻子了。”
张磐山瞪着李承先,眼里有了杀意,
李承先和声道:“我先送她回家,时候不早了,她家里人会担心。”
柳璐只想快点离开。她自顾自地上马车。
张磐山见了,托住她手臂将她扶上了马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柳姑娘,后会有期。”
柳璐眼眸闪了闪,没答话。
马车里,李承先对柳璐说:“张磐山是武当派前任掌门王奇的义子,是个武学奇才,十六岁时就拿到了武举状元。之后他娶了他义父的女儿为妻,但是他妻子已经失踪好多年了。我和他是旧识,算是朋友,他人不错。”
柳璐秀眉微蹙,轻轻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