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季羽佳第二十五岁生日的前一晚,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她今天入梦会梦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那个地方雾蒙蒙的,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有她一个人。
不,也不算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朦胧的声音。
每次都会重复着一句话:‘滴血花开,灵戒认主;魂归故里,重生为人。’
当她告诉爷爷的时候,爷爷就会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然后拉着她去祠堂。
对着一个古朴的盒子放血,然后就虔诚的跪在祖宗牌位前,嘴里恋恋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季羽佳,则是从一开始的哭着喊着,到最后的淡然面对,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
季羽佳确实已经习惯了,因为她已经重复这件事二十四年了。
而今天,是第二十五年的生日前一天,她知道,她又要面对那个地方,还有那个声音了。
刚开始进入梦里的时候,面对雾蒙蒙的一片,她总被吓得惊慌失措,大哭不止。
听到那个朦朦胧胧的声音,也会吓得瑟瑟发抖。
但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提前准备好进入梦乡,然后盘腿坐在地上,等着那个声音的降临。
听完那句话后,醒来,生日当天随着爷爷去祠堂放血。
“早点睡吧,养好精神,准备明天放血!”
季羽佳洗漱好后,淡然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果然,她又来到那个地方了,淡定的盘腿坐下。
打量起这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天这个地方有所不同。
以前雾蒙蒙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今天却是能看个大概。
季羽佳就好像置身田埂上,而周围都是未散去的晨雾。
所以,她一直坐着的地方就是田地咯!
伸手拍拍身下,好像还真是泥土!顺手抓起来一看,这泥土居然是深红色的!
这特妈怎么看起来像是血滴到土壤,干掉后的颜色。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季羽佳好似屁股被烫到似的跳了起来。
此时她不得不感谢爷爷,逼着她学季家功法,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灵活的跳起来。
季羽佳开始试着往周围走走,如果以前她待的的地方是二十来个平方的话,那现在,这个地方扩大了。
大概到一百平方的样子,多了又像以前一样过不去了。
好像有一层膜阻碍着一样,怎么也穿不过去。
还带长大的?
不会是什么精怪吧?
“滴血花开,灵戒认主;
魂归故里,重生为人。”
好吧,还以为不会出现了,没想到又来了。
正在季羽佳胡思乱想的时候,久违的声音又出现了。
季羽佳知道,这句话以后,她该醒了,然后跟着爷爷去放血。
可是等了好久,都还没回去,今天这个梦有点不一样啊。
季羽佳没有如同往常一样醒来,她还在梦里,还在那个地方。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还带扣留的?”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季羽佳有点急了。
“那什么,我该回祠堂放血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该放了我了!
“哎!去吧,从今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从今以后,保持本心,切勿误入歧途!”
“那什么,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能靠我一个人啊?喂……啊!”
季羽佳从床上弹起来,脸上布满汗水。
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水,还真是与往常不一样呢!
没想到,她最后是被赶出来的!
难道真是什么精怪不成?
……
“咚咚咚……”
季羽佳好笑的摇摇头,起身开门。
果然,门外还是爷爷雷打不动的身影。
“爷爷早啊!”
“嗯!洗漱一下,跟爷爷去祠堂!”
“好嗷!”
季爷爷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了客厅。
季家住的是老宅,是一栋古老的四合院,也不知道这栋老宅存在多少年了。
反正就是很久了,基本上每年都要翻修一次。
季家也越来越落后了,人丁越来越单薄,到了季羽佳这一代,就出了她这么个女孩子。
如今的季家,就剩下祖孙两人了,四合院虽然每年都有翻修,看起来却很荒旧。
季爷爷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叹气道:“终于还是等来了,过了今天,季家就真的没落了。
不过也好,我季家血脉得已延续下去,也不枉这些年的坚持。
只是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佳佳了,只希望她能平安,顺遂!
哎!也没几年活头了,有什么可惜的?老婆子,等了很久了吧,我很快就能来找你了……”
季家祖上传下一件宝物,只有季家血脉才能认主,却不是谁都可以。
这些年,季家子孙都没能让灵物认主。
季家逐渐没落,子孙凋零。
直到到季羽佳这一代,只剩这么个女娃,偏偏女娃每年都做奇怪的梦。
季爷爷觉得,这是一种暗示,也许季羽佳就是灵物要等的主人。
可惜的是,二十四年了,灵物只是吸收了季羽佳的血液,就是不认主。
无奈季家再也没人了,就季羽佳一根独苗了。
季爷爷无奈,只能每年坚持让季羽佳放血。
今年又是如此,季爷爷觉得,也许今年会有所不同,因为今年季羽佳醒来的时间延迟了。
最重要的是,季爷爷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大限好像到了。
坚持了这么多年,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毕竟生死有命,他如今已经八十有五了,算是高龄了。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孙女,只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爷爷,我收拾好了!”
季羽佳总感觉今天看什么都怪怪的,就比如面前的爷爷,她觉得爷爷看起来有点灰败。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有点心慌,希望是她多想。
如今只剩祖孙两个相依为命,若是爷爷也离她而去,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以前不想,是因为觉得爷爷会一直陪着自己,但是现在不得不多想。
爷爷毕竟年龄大了,不可能陪她一辈子,季羽佳跟在季爷爷后面,满眼迷茫。
“哎!佳佳,不要瞎想,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然就好!”
“爷爷,我只是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在我面前死去,不知道该怎样独自一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