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天沿城夜家——
夜温玥端着亲手熬的汤推开夜清忧的房门,"这孩子,一直待在榻上干嘛。"
"阿蕴,我熬了你最爱喝的汤,快过来。"
见没有动静,夜温玥就掀开了夜清忧的被子,那原本隆起来的被子下是一堆枕头,哪里还有夜清忧的身影,夜温玥扭头向桌子上望去,佩剑则项也不见了。
"坏了!"
依夜温玥对他的了解,肯定是去了誓盟大会,随即用幻术给夜温传书。
而在洛家的夜清忧,还在洛泽殇的监督下打扫呢,洛泽殇做事严谨,夜清忧一点小动作都做不了,夜清忧嘴里嘟囔着"怎么明明差不多大,就跟个老古板一样。"
可夜清忧又岂是等闲之辈,心生一计,故意对洛泽殇说:"洛兄啊,你看你这么陪我浪费时间多不值啊,不如你打坐片刻,一会儿我叫你怎么样。"
洛泽殇虽未说什么,但听完边默默的坐下打坐。"
中计了,小爷我怎么能受你管,夜清忧看他已经深入调息静气了,扔下扫帚就往外跑,等洛泽殇收回幻术时,他早跑了。
谁知洛泽殇只是轻喊了一句——"古冷"
"什么,不冷,你不热也不好使啊,小爷我走了……"话音未落,面前跳出一只白狮,这是——洛泽殇的召唤兽古冷。
雪白的毛发,长尾上的形状像极了冰棱,呼出的气息吐在夜清忧脸上,这让夜清忧无路可逃,这时的洛泽殇收了幻术,站在夜清忧的身后,他还是用一贯冷冰冰的语气"继续"。
千算万算忘了召唤兽这一茬。
召唤兽是上等修仙者驯服的灵兽,而如今除了四大家族的家主有召唤兽,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位弟子有,洛泽殇正是其中一位。
夜温的召唤兽是一头灵鹿,洛守策的是豹,司空威离也就是司空家主的是熊,而凌权的是蛇。
召唤兽认主,这下夜清忧可没法耍什么把戏了。就这样一直到天黑,洛泽殇离开去参加晚宴了,夜清忧还只能在召唤兽的继续监督下完成处罚。一声倒地声传来,夜清忧回头就看见那威风凛凛的白狮倒在地上。
"喂,这位公子,这里。"夜清忧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紫衣的少年拿着烧鸡招呼他,这是司空家的人?
夜清忧来到他身边,问道:"找我?这召唤兽是你催眠的?"
这位紫衣少年的衣服上纹的是玉兰飞蝶的图案,腰间系一条金边玉兰腰带,白嫩的脸上架着小巧的鼻梁,这少年的相貌长得倒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是夜清忧夜公子吧,我是司空全,司空威离的儿子。"
"哦。"夜清忧想起来了,司空家是有这么一位大公子。
"我知道夜公子定是无法完成处罚的任务了,所以我就带了点食物。"
"那这白狮怎么办,洛泽殇回来看见还不又得,,"
"夜公子放心,这催眠术是我司空家的法术,不会对它造成什么伤害,一刻钟后这白狮便会醒来。"
"那就好。哎,你为什么要帮我?"
"夜公子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白日在大殿中看见夜公子,但想来夜公子定不是坏人,所以这个处罚着实重了一些,司空全只想和夜公子交个朋友。"
夜清忧看着他,的确自己也没什么可利用的,就和司空全坐在台阶上大口的吃起肉来。
"这么好的烧鸡不配酒有点可惜哦。"
话罢,司空全从怀中掏出一小壶酒递给夜清忧,夜清忧赶忙闻了闻,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早就凑上去喝了一口,"好酒。不过还是我们天沿城的无望浆更好喝。"
"无望浆是天沿城的美酒吧,下次夜公子可得请我喝啊。"
"好啊,不过你不用夜公子夜公子的喊我,叫的我怪别扭的,直接叫我名字行了。"
二人相谈甚欢,全然没发现不远处带着斗笠的黑衣人,黑衣人只是盯了一会就和黑夜融为一体了。
白狮古冷渐渐苏醒,司空全只得与夜清忧告辞。白狮晃了晃脑袋,冲着夜清忧一步步逼进。
"它不会闻见烧鸡的味道了吧,这个洛泽殇走之前怎么不先把他的灵兽喂饱,怎么办?!”
还差几步白狮的舌头就要触碰到夜清忧的发丝了。
"古冷。"
还好洛泽殇及时回来了,这召唤兽听到主人的声音立刻像变了个人,不,变了个兽,用硕大的头颅蹭着洛泽殇的腿,洛泽殇看着夜清忧,没说什么,带着白狮离开。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夜清忧也准备找间客房睡下,经过荷花湖边,看见一个黑影闪过,直奔灼华殿。
夜清忧跟上去。
他心想"这灼华殿不是凌权休息的地方吗。"
白日他还刚刚打扫过那里,夜清忧屏气凝神,悄悄的透过门缝,看见黑衣人在和凌权讨论着什么,其中似乎还有着不同意见。
黑衣人压低声音说:"凌家主,别忘了,没有我们主人的扶持,你怎么可能到今天这个地位。"
凌权似乎被说中了痛处,怒气冲冲的说"不用提醒我,他要找的东西我会帮他找到,其他的事我会尽力。"
"尽力?凌家主的宝贝女儿的性命还握在我们手中,只要你帮我们主人完成大业,那凌小姐的病自然……"
夜清忧不小心触碰到了门外的石子,黑衣人察觉到了什么,四周黑气四起,朝门外走来,夜清忧慌乱间脑子竟一片空白。
突然夜清忧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这手的主人施了个隐身咒,不同于夜清忧白天用的那个,此等高级咒能看破的人不多,显然那黑衣人修为无法察觉。黑衣人随即消失在黑夜里。夜清忧这才看清救他的人,是——洛泽殇。
他不是对什么事都冷冰冰的吗,怎么会来这?
"那个,洛兄,谢谢你救我,不过你怎么会在此地?"
"古冷发现的异象。"这估计是洛泽殇对他说过算多的话吧。洛泽殇和夜清忧共同返回途中,夜清忧询问到"洛晗,凌家主的女儿凌晨是不是从小就体弱多病,一直到现在成年了还是如此。"
"你叫我什么!"
"洛晗啊,白日,我看你父亲不就这么叫你吗,这不是你的名吗,这么叫还省事。"
洛泽殇惊讶的原因在于从记事开始,只有兄长和父亲这么叫过,其他人都是叫他洛泽殇,可眼前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夜清忧这么叫,他竟感到了一丝亲切!
"洛晗,你听没听我说的啊,刚才那个黑衣人谈到了他的主人和凌权好像有一笔交易,还提到了凌晨,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呢"
"看身形不像。"
"啊,什么,你说那黑衣人不像我们四大家族的人吗?"
洛泽殇的目光和夜清忧对上,"可是,凌家的势力不是我们四大家族中最大的吗,凌权也已经当了家主,他还有什么理由和那背后的人做交易?"说罢,夜清忧的中指抹着下嘴唇,在思考着什么……
俊俏的脸上带着思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