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总得有个名字,或雅或俗,宜大宜小。
楚星楼悄然摸了摸身上的伤,被处理得很好。蔚霁初见他眉间微蹙,又见他手指不断的碰伤口,可能是觉着痛了又不敢吭声。她随身还有点缓解内伤的丹药,药效温和,应当不会与他体内魔气相冲。
“此药可缓解你一时之苦,且服下。”本是为俗世中人准备的,却不料入了魔种的肚子,也是世事难料。蔚霁初索性将整瓶丹药都给了他,以防不时之需。
“......谢,谢谢。”楚星楼接过,想也不想的就服下。若是此人想害自己,先前便动手了,也不必在丹药上动手脚。
小家伙怕是有心事,蔚霁初唯恐他不自在,便道:“我出去一趟,你莫要离开这屋子。”
楚星楼点点头,方才一颗丹药下肚,身上的伤便不痛了,躁动的魔气莫名的安静下来。清心丹虽是修真界最常见的丹药,但想要做到这样的效果,非大门派不可。他紧揣着手中的玉瓶子,这般大手笔不像是被驱逐出门派的人。
蔚霁初顺手在屋子外封了个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却可以出去。倘若他不愿留下,趁着这个机会大可一走了之。魔界近年来还算安分守己,也正因为这样,修真界中甚少有魔界的消息流传,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被人追杀就不得而知了。
梼杌,源于上古蛮荒的凶兽,常年盘踞南魔界。其性凶恶残暴,顽固执拗,其形壮如小山丘,毛如倒刺坚硬无比淬有剧毒。蔚霁初想起梼杌则还有一个原因,它是南魔界的图腾。先前死的黑衣人穿的衣衫上,隐约有梼杌纹,又是暗色不显眼。寻常修士稍不注意,便会忽略了去。
这个小家伙是南魔界的人呐。
一墙之隔,各怀鬼胎。
“唔.......”楚星楼终究是道行尚浅,加上空有魔种的名头,却无修为自然是难以抵挡入侵的魔气。
“好痛。”被这团带着腐蚀性的魔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就算他是魔种,也得刮下一层皮肉来。她不动这团东西,楚星楼可不傻,一来是觉得两者相冲自己尚且年幼如何能承受得了?二来,怕是想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吧。
再沉稳也是个孩子,楚星楼疼得脸色煞白,隐隐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熬过一刻钟,也不见蔚霁初回来,疼得七荤八素的楚星楼意识开始有点模糊。约莫几息,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神色昏睡过去。
日落瑶山,阴阳边界亦变得模糊起来。看似温暖耀眼的金色余光散落人间,实则暗藏杀机,魑魅魍魉蠢蠢欲动连带着多了几分鬼魅气息。蔚霁初并未走远,只与楚星楼一墙之隔罢了。
百闻不如一见,魔种可谓是魔界的绝对主宰者。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小家伙是孱弱了点。听闻屋内动静逐渐平稳,蔚霁初才再度进入屋内。五岁的孩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极无安全感的依偎在火堆旁。
楚星楼无意识的皱眉,双手环着腹部更紧了些许,又是疼得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