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逾矩
“山主殿这么大，我想上来……”
卿月眼神清明的抖了抖肩上的包袱。
凤兮以为在做梦，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
真的是卿月，皎洁的月光下，那人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这么晚了，你这是？”凤兮再三确认了自己没看错，面前站着的的确是背着包袱的卿月。
“山主忘了之前许诺过我的东西吗？”
“许诺？”凤兮好像真的有些记不太清了，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任何关键的东西，“什么？”
与其自己想，还不如直接问出来。
卿月似乎也知道她着实忘了，也不在意地提醒她，“傍晚的时候，山主可是在我的院子里约定了什么？”
院子里？
某些画面好像突然跃进了凤兮了脑海，她一个激灵，困意瞬间退散了去，“我记起来了！我说要把山主殿隔壁的那个屋子给你，可不是让你明天过来吗？”
“离了我的小妖灵，我睡不着。”
说这话时，卿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倒是凤兮顿了顿，既然离不开的话，你送我干嘛？
眼看凤兮就要开始神游了，卿月缩了缩手，道“山主能帮搬下东西吗？最近天儿还没暖起来，我有些冷。”
卿月适时的声音果真把离神的凤兮拉了回来，她看了一眼面前抖手跳脚的卿月，忍不住笑了一声，假装怒道：“冷死你算了！”
说着转身就往里走，也不等她叫，凤兮前脚刚走去一点，卿月后脚就跟了进来，顺带还贴心地把门关上，抵住外面的春寒料峭。
“还是山主殿暖和……”卿月哈着手，很自然的把身上的包袱放在了地上。
凤兮一回头就看到他这主人般的动作，本想再责怪他几句，可一想起他的手，那么凉，就叹了口气，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拿东西。”
“这么好？”卿月看着突然硬气的凤兮，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不帮你拿，你今晚睡哪？”
凤兮轻而易举地这句话后，转身就后悔了，卿月眨巴着眼，好像就等着她说这句话。
山主殿这么大，收留他一晚完全没问题。
凤兮有些不好意思，恼道：“你东西收拾好没？”
“多谢山主，卿月上来前就收拾好了，放在大院里。”
那厮精明地笑着，就像预料到她会帮他拿似的，一点也不推辞。
于是这个晚上，凤兮上山下山忙活了大半夜，卿月就在她的山主殿闲逛了大半夜。
……
第二天一早，启巫来叫凤兮起床，然而开门的却是衣衫不整的卿月。启巫再次受到了冲击，指着卿月，结结巴巴地问：“你，你……”
话还没问完，凤兮也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抱怨着：“大早上的，嚷嚷什么呢！”
“你们……”启巫欲言又止，咽了口口水，转身打算回去，很好，他可以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看到衣衫不整的卿月，凤兮睡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慢……慢着！”
凤兮及时叫住了正要悄悄离去的启巫，赶紧把他拉了进来，见四下没人，“砰”的把门关上，拉着启巫就往里走，
“启巫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说……”凤兮突然语重心长地说，像是在
……
九重天
自打沉衍从归兮山回来，百花家的人就轮班来叫他，要么去她们家吃饭，要么让他带着百花凝汐四处走走，帝后的蟠桃园都去过好几次了！
此时，吉多双手交叠恭敬地站在书房里，看着书桌前揉着眉头的上仙，小声问道：“上仙今日去吗？不想去的话，我帮您拒绝了。”
闻言，沉衍长叹了一口气，答道：“去！一定得去！”
他能不去吗？现在拒绝了，不过一个时辰，定会又有其他人来请他，那样又得墨迹好一会儿，搞得他连医书都看不进去！
他还记得那日他回来，就看到百花凝汐安静地等在他的家门口，本来沉衍是想直接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可百花凝汐一见他回来，微微欠了个身，温柔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他着急进门的脚步。
“上仙终于回来了，还劳烦上仙，先随凝汐去天帝面前一趟。”
他寻思着他也没出去多久啊，好端端的去天帝那里作甚？
“怎么了吗？”
面对柔柔弱弱的百花仙子，他还是气不起来，最终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柔着声音说。
“凝汐深知上仙对小仙无意，倒不如趁上仙在的时候，去和天帝说清楚，这婚约上仙不中意，就此作罢算了。凝汐也不怕被冠上‘弃妇’之称。”
百花凝汐说得楚楚可怜，可沉衍却一点都没有心疼的感受，反倒有些厌烦。
这亲都还没结，怎么就‘弃妇’了呢？沉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这个问题，但他也不纠结，听到百花凝汐想要作废婚约，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可不行，一个百花凝汐走了，天帝那顽头还会送来更多的‘百花凝汐’。
于是当下捺着脾气，柔声哄着百花凝汐：“我下界只是去办点重要的事，这不就回来了嘛。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不一定要闹到天帝那去，你说对不对？”
“那我就不重要了吗？”凝汐说着就快要哭了出来。
那日见他那般坚决的离去，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对于这个问题，沉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说“这……这……”
到底也“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百花凝汐被他这憨头憨脑的样子逗笑了，沉衍这也反应过来，她不生气了。
“母上大人要你去我们家吃饭。”百花凝汐气虽然消了，但还是假装怒着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自知自己对不住凝汐，沉衍也难得没有拒绝，“可是我今日回来并未准备任何礼物。”
“不碍事，沉衍上仙不是有一对‘鸳鸯镯’吗……”
“这个不行！”一听到鸳鸯镯，沉衍立马就变了脸色，鸳鸯镯可是他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宝物，这个百花凝汐，岁数约摸着还没他一半大，倒也敢打起鸳鸯镯的主意了。
百花凝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小嘴一撇，大眼睛里瞬间又氤氲上了一层水气，似乎一不注意，又要哭了出来。
沉衍见她这番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狠戾了。眉眼一柔，耐心地哄着：“凝汐你知道的，‘鸳鸯镯’那是我家世代相传的宝物，不可轻易送人。除了它，要什么都可以。”
沉衍只觉得身心俱疲，想他从未这样耐心地哄过哪个人，百花凝汐是第一个。
听他这样解释，百花凝汐也不在纠缠，顺势挽上了沉衍的胳膊，沉衍呼吸一紧，这百花凝汐这么这般大胆。
“那送株仙草好不好？你院里的花草那么多。”
百花凝汐摇着他的胳膊，柔柔地撒着娇。
沉衍无奈，任由她摇着自己，答道：“好好，只是成形了的可不行。”
“知道啦！”
百花凝汐身上的气味其实挺香的，但就是跟那人的不一样，那人平常不揩香粉，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会把自己打扮成大花脸，但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梨花香，以前是，现在也是。
沉衍现在满脑子都是归兮山那人，现在倒有些抗拒凝汐的气味。
不知她在归兮山，此刻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开开心心的呢？
他在想她，不知她是不是也一样。
“沉衍，我选好了，我们走吧！”
百花凝汐回到他身边时，发现他发着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柔柔的声音响起，沉衍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沉衍低头看了眼百花凝汐怀里抱着的花花草草，又无声地皱了皱眉。
她刚刚叫他什么？沉衍？她一般不是叫他上仙的吗？会不会有些逾越了规矩？
倒也不是在意这个称呼，只是凝汐这样叫他，他倒有些反感。
想了想，也没有说出来，算了，就这样吧！
“沉衍？你在想什么？”百花凝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嗯？”沉衍回过神来，低头对凝汐笑了笑，“没什么，我们走吧！”
百花凝汐也不再说话，虽然此时此刻沉衍的的确确在她身边，但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他心里在想别人。
【小剧场】
百花凝汐：沉衍沉衍，你给我讲讲破案能手萧大人的故事好不好？
沉衍（冷漠脸）：不好，你能不能不叫我沉衍？
百花凝汐：不嘛不嘛～难道你不叫沉衍嘛？
沉衍：……
凤兮：哟，沉衍上仙，好久不见啊，带着小媳妇儿出来旅游啊？
沉衍：（看到媳妇儿心花怒放）媳妇儿，你不是最喜欢听萧大人和陆简的故事了嘛，快过来我讲给你听！
卿月：凤兮咱回家了，回去接着给你讲萧也陆简的故事，昨天说到了？
凤兮：讲到萧大人吃醋了！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当然在《你好萧大人》里面了～《你好萧大人》是由大大萝不卜执笔写的一本，一边破案，一边恋爱的甜宠小说，超级好看，凤兮强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