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逸尘微微颔首。“北幽室室门已开,那我就先进去了。”
没人察觉,白逸尘袖中的那颗玉灵珠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卫琳见白逸尘走了,随即跟了上去。
“这呃……”墨翟转过头一脸惊讶的对聂唤清说道。
“走吧!” 聂唤清脸色阴沉,不悦地吐出两个字。
墨翟摇摇头,感慨一声便进了北幽室。
这第一关,考验感知度和辨识力。入室后,每人所处的空间各异,难度也高低不等,修为越高难度越大,这对白逸尘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此刻,他的面前正是一汪琉琰火海,一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股热浪袭来,如若被这琉琰火海吞噬,必定连渣渣都捞不上来。而聂唤清面前则是一窖冰窟,这冰窟深不见底,缕缕冰烟从这窟底升袅袅起,寒意袭人。其他弟子也是情况各异,有的面对的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有的是万刺毒荆,还有的是千万条蛇灵……
这些危险随不及白逸尘和聂唤清那般让人身陨魂销,倒也是能让人丢了半条命。
“我记得师尊的《万象笔录》中有记载,琉琰火海是死海,因此不会涌动,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深处沸腾。可眼前这汪火海倒是汹涌澎湃,宛如一锅沸水……”
“啊!我明白了。”言罢,白逸尘纵身跃下,瞬间,那股灼热感便消失不见。
“嗬,也不是那么难嘛。”白逸尘心想道,待他再睁开眼,却已到了第二关。
这片地方极为阴冷,一束幽蓝色的光打在白逸尘身上,让他睁不开眼。片刻,那光散去,只瞧见暗处缓缓走来一少年,和白逸尘拥有着一样绝世的脸。
“这儿何时多了一面镜子?”白逸尘站起来,那少年却并没有和他做出一样动作,只是款款向他走来,顾盼神兮。
“这不是镜子,你……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白逸尘惊愕了。
“我便是你啊,白逸尘。”
这时,在袖中安恬已久的玉灵珠又一次泛出幽幽荧光来,白逸尘还没将伸到袖口的手探进去,一阵熟悉的声音却在他耳畔如徐风般响起,“欲想败他人,必先胜其身。”
白逸尘愣住了,自语道:“……师尊。”
空气突然安静,久无回音。白逸尘顿了顿,讽笑道:“怎么可能会是师尊呢?”白逸尘淡淡摇了摇头,召出长情,同与他长得一摸一样的少年厉声道:“同我一战吧!”
那少年也凭空取出一把剑来,竟幻化的同长情别无二致。两人相斗,却不分胜负,何因?白逸尘的招数,那少年都能化解,而那少年的剑式白逸尘也皆能一一应对。两人相持,时间拖得越久,对白逸尘则越是不利。
“如此下去消耗体力也不是办法。”白逸尘想了想,出口道:“既然你的招式都是模仿我的,看在你如此喜欢的份儿上,那我就再教你一招----‘一剑穿心’。”
白逸尘说着,便把元神从身体里抽出,手持长情一剑向自己身体刺去。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东西所化,但只要破了这层障,收服起来应该也是相当容易了。果不其然,那少年竟真的模仿白逸尘,用自己手里的剑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刺去。(嗯……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霎间,一束束强光顺着剑口竟从那少年的身体中爆破而出,化作点点星光飘散下来。光淡去,只留下一面精致小巧镌着古色花纹的镜子。
元神归位,白逸尘拔出了身体里的长情,随手点了几个穴止住往外涌的血,苦笑一声,“嗬,原来是混元镜,此番收服你可是费了我不少精力啊。”
不过好在伤的是肉体,顶多疼的有些碍事儿罢了……
玉灵珠又亮了,忽明忽暗的闪着,白逸尘察觉出异样,取出珠子不明所以道:“小珠子,你是在向我贺喜吗?”
此言一出,玉灵珠的光芒一下子变得更加黯淡,到最后索性连一点儿光也愿不露给白逸尘看了。
“小气鬼……”白逸尘撇撇嘴,又将它塞回了衣袖中。
白光一闪,到第三关了。只见四处到处都是妖兽的尸骨,空气中血雾弥漫,夹杂着腥甜的血沫,映着绿光的提灯虫更是将这一带衬得愈发阴森诡异……
恍惚中,他看到聂唤清正在同一只巨大的妖兽打斗着,那妖兽双目发出猎猎红光,锋利的爪子仿佛要撕裂空间,喉咙里发出高亢绵长的呜咽,光听那嚎声就震的人头皮发麻,尾音徐徐袅袅吊着,森然的让人汗毛悚立。
“想不到竟在这里遇见唤清兄!”白逸尘正惊喜着,往前跑了两步却看清了那妖兽“不好,是幽冥猫!”
话音未落,白逸尘就已经拎着长情如魅影般在这铺满尸骨的林路间蛇形而过,可把这小子在望尘峰偷偷骨碌到下山买酒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聂兄,我来助你。”说着,白逸尘蓄好势,趁聂唤清与幽冥猫正面交锋之时,算准了时机,提起长情在幽冥猫的脖子上划开一道极深的口子。
那幽冥猫吃痛,瞳孔一缩竟伏倒在地上,作朝臣拜君之姿,畏惧的向后退去,直到百丈外才弓起身蹿遛的没了影。
“白兄,你用了什么厉害的法术?嗬,这猫怪见了你跟破了胆儿似的。”聂唤清转过头,对着白逸尘一脸惊讶道。
“没用什么法术啊,说来奇怪,这幽冥猫属于魔族妖兽,常在幽冥河一带活动,今天出现在这儿倒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白逸尘微微皱眉,把长情插回剑鞘。“此地不宜久留,这雾气有异,吸入多了有损灵识,我们的尽快找到出口。 ”
聂唤清摇摇头,道:“我都寻了一圈儿了,这片地方周围都是铜墙,翻也翻不出去,唯一一个貌似是出口的铜门也被上了锁。”
“用剑劈呢?”
“试过了,那锁硬的很,差点把我的彤华剑给劈出个豁口,我是舍不得再试了。”
“让我再想想……”白逸尘用衣袖掩着口鼻,眼睛盯着地上不远处的枯枝,一动不动,似陷入了沉思。
“对了!聂兄。你可有注意到那幽冥猫是公是母?”
“这……你问这干什么,这跟出去有关系吗?”聂唤清似疑非惑道。
“你说就是了。”
“好……好像是,母的吧。”
“确定哦,错了可就不好办了。”
“啊呀!确定。”聂唤清目光躲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