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木灵渐渐枯萎后,玉灵珠又听话的回到了白逸尘衣袖中。
又过了一刻钟,石阵再次变换方位,不过白逸尘已经掌握到了些规律。
“如果我推断的不错,现在只需找出阵眼,毁掉它,便能走出这封神石阵。难办的是……这阵眼在最中间,要等这石阵再次转位,还得一刻钟,而且还不一定能判断出哪个才是入口。到那时,这石阵便永久封闭了,我岂不是得丧身至此!”白逸尘向净世投来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如果没能出去的话,嗯……好歹有个殉葬品,也是不错。”
净世蹒跚地跑到白逸尘面前,迎着石墙,垂着脑袋,发出绵长的低吼,只见四周的石墙竟随着净世的吼声慢慢移动起来,腾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嗬,小净世,想不到你还挺深藏不露啊!”白逸尘笑盈盈的抱起早已累坏的小狼猫,轻轻捋了捋它顺畅的毛发,手感真心不错。“虽然还想多摸你几下,但安全起见,你还是乖乖在乾坤袖里呆着吧。”
言毕,白逸尘召出了长情。
“《冰心剑诀》第二重,寒冰咒!”长情在空中飞速划过,锐利的剑气形成一道道冰棱朝阵眼中的化狱石刺去,出人意料,从化狱石中竟腾出一只凤凰来,蓝色的火焰裹着周身,清亮的高吟中蕴着一股天生的震撼力。
白逸尘一惊,连忙掐起剑诀准备应击,眨眼间,一金色灵网结成,准确的朝凤凰捕去。
谁知,那凤凰竟直接穿网而过,周身的火焰瞬间把网燃成了灰烬,见此招不管用,白逸尘把长情召回,打算奋力一搏,可那凤凰却在半空中截住了长情,锋利的爪子在长情剑上闪着凛冽寒光。
“呵,好事赶巧,都让我给碰见了。”白逸尘颓然一笑。“前辈,小生本无意扰您清静,只是晚辈也是迫不得已,小生犯您在先,如果您想留我陪您消磨时光的话,那……您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吧。”
凤凰又是一声高鸣,轻飞落地,旋即化为了人身。
是一个女人,一袭蓝衣在地上如花瓣般绽开,墨发简绾,眉眼间楚气流转,身形如琢如磨,亭然而立,一阵大乘后期的威压,迫的白逸尘身体微颤。
“你是……白隐!”凤凰看着白逸尘,双眸顿然放大,语气是在质问,却又仿佛极为肯定。
“我……?前辈怕是认错了吧!晚辈是姓白,但不叫白隐,而叫白逸尘。”他是越发对那叫白隐的人好奇了。
“什么!?你果真不是白隐----也是,他早已魂飞魄散,若还能活着,倒也是千百年来难遇的奇事。”凤凰自语道。
“不对,那你手里为何有长情剑!”凤凰柳眉倒竖,警戒起来,自认为白逸尘是在骗她。
“噢,这把剑是师尊给我的。”白逸尘将手中的长情左右翻看几下,笑着道。
闻言,凤凰眼眸一亮,撩起衣裙,走到白逸尘面前。
“你要干什么?”白逸尘反射性的向后退了几步,手腕用力,转起长情,用剑锋指着凤凰。
见状,凤凰只好就此止步,颤声问道:“你口中的那位师尊,可是……景梵?”
“是……是啊。”白逸尘看她那按奈不住兴奋的表情,顿时联想到了一些……
“他,过得可还好?”
白逸尘微微点头,不知为什么,白逸尘见她这个样子,反而心里有些堵,这感觉也是来得莫名其妙……
“前辈,您和师尊……”白逸尘思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问个明白,“什么关系?”
“你这小辈胆子挺大,连本尊的私事也敢打听!”
“逸尘不是那畏首畏尾之人,如果前辈信不过我,大可杀我善后。”
“也罢,嗬……谁无七情六欲呢?”凤凰轻叹一声,悠悠道:“记得第一次见他,那已是一百年前了,我还是个修为很低的小凤凰,在一次围猎中受了伤,只是不巧,刚从围场中逃出,又落入了附近的捕兽网。当时,我已然到了生死边缘,就在我绝望之际,他出现了。一袭白衣,跟天上飘下来的仙人一样,一时看得失了魂……”
“嗬,我第一次见他也是这般反应。”白逸尘暗想道。
“……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他用剑挑断了捕兽网,并渡了我许多灵力,以至于我当场就突破了金丹期,幻化成人形。只是当他看到我是女儿身时,只留了些丹药,便转身走了。殊不知,从那时起,我便定下心意,此生非他不嫁。”
白逸尘听到这句话顿然睁大了眸子。
“后来我打听到他的名字,也了解到他是青云门的人,还是当时老宗主最得意的弟子。怎奈,我虽为灵兽一族众多公主中的一个,却因生母身份低微,在族人中倍受排挤。”说到这儿,凤凰眼中燃起丝丝怒火。
“然后呢?”
“为了配得上他,我拼命修炼,寻找一切能提升自己修为的方法,甚至……”凤凰顿了顿,“甚至修炼禁术!”
“禁术?难道是琉烨蛊术!”
“不错。”
这琉烨蛊术极为毒辣,能夺了凤凰的轮回之路,熔其金丹,成为没有灵识的傀儡。这女人狠起来当真是吓人……
“我修炼了禁术,修为飞涨,当我以为自己有资格去见他时,不料想,他竟设了结界,将我拦在青云山十里之外。路人都说他有一个徒儿,甚是宠爱,还有人断言他们已经超越了师徒关系,我一开始,只觉得荒谬至极,但当我看到---唉,我便信了……”凤凰语气低了下来。
不知怎的,听到凤凰说师尊和白隐的关系非同一般时,白逸尘竟隐隐有些失落。
“那您能告诉我,白隐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哼,说到他的死,跟我确实有那么点儿关系,如果说是我杀了他,那也不为过。”
“他跟前辈您有过节?”
“唯一的过节,便是他是那人的徒儿!我不愿他污了景梵的名声,更嫉妒他何德何能得到那人的垂怜。那么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除掉他。”凤凰冷声道。
“我听师尊们说过,他是为救人族,祭身神农鼎,才湮于世间的。”
“嗬,说的倒好听,这神农鼎不过是我杀他的一把刀而已。”
白逸尘越发糊涂了----
“话说这神农鼎原本就是我凤凰一族的东西,只是前人们的故交,当礼品赠出去了罢。彼时竟成了你们人族保命的玩意儿,当真是可笑……”凤凰稍稍侧身,笑意无法控制的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