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白逸尘便飞身离了望尘峰,朝雷音的龙首峰方向去。
“逸尘,拜见师尊。”
“哦,逸尘呐。今天怎么有空来师尊这里坐坐?”雷音满面笑意将白逸尘招呼进来。
“呃,没多大的事,就是想出去历练历练,寻些机缘。然而逸尘资历尚浅,阅历不足,不知有何好去处,特来向师尊您请教。”
“问我?景梵师弟他怎么没告诉你?”
“他……闭关了。”
“闭关?为何?”雷音难解道。
白逸尘摇摇头,笑道:“也许师父嫌我太吵闹了,想清心几日。”
“欸,怎么会,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们青云山的几位师尊欢喜都还来不及,怎会嫌恶呢。”
“对喽,我可是注意到了。你方才那声‘师父’称的可是我师弟?”雷音故作试探,实则大明于心道。
“回师尊,是、是的。”白逸尘有些忐忑,毕竟青云山对他有成见的人也不在少数。
“啧,还叫师尊呐,该改口了不是?”
“哈,师伯!”白逸尘干脆利落的改了口。
“呵呵呵……好!唤清,快过来!”雷音将在屋外候着的聂唤清招呼进来。看他背着个简单行囊,应该也是要出门的打算。
“逸尘呐,我徒儿唤清正好也要出去历练一番,你且随他一道去千面屿吧。两人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
“这么巧啊!”聂唤清惊喜道。
白逸尘侧过头,微笑道:“聂兄。”
“该叫师兄了。”聂唤清拍拍白逸尘肩膀,“不错啊!越来越结实了。”
“师兄近来也是愈发英姿飒爽,修为见长啊。”白逸尘回赞道。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是看不见我这个师尊嘛。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把师尊晾得好生尴尬。”雷音说着走向聂唤清,“唤清,此行,你可是要好好保护你这师弟啊。若他要是缺个胳膊少个腿儿什么的,咱们龙首峰此后可是没什么安宁日子喽。”
“徒儿明白!”聂唤清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白逸尘,悠悠道:“师弟,走吧!”
“嗯。”白逸尘应道,转身向雷音行了个礼师伯,逸尘告辞。
“路上小心,那千面屿可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地方。”
“行了行了。师父,到底谁才是你徒儿啊!”聂唤清不满的丢下一句拽着白逸尘便下山了。
雷音眼望着他们走远了,独自在门阁前徘徊了一阵,叹了口气,便回到了书房中,不过片刻便又锁上房门,往望尘峰去了。
“师兄,师伯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若是因为我扰碍了你修行,实在过意不去。”
“没什么,我师父不是向来跟掌门师尊关系好嘛。多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世间,除了卫琳,还有谁能让我因为你岔意呢。”
“师兄又开我玩笑,卫琳师姐不过是一时不清楚罢了,我们都还经历的太少,说不定在哪个契机,她就明白了,也会接受你对她的好。”
“会吗?”聂唤清叹了口气,淡淡道。“罢了,且不提了,师弟你看,前面不远处就是千面屿,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我须加快些脚程才好。”
“嗯。”
白逸尘看向远方点点绿光忽上忽下,在千面屿四周游动,淡紫色的光韵缠绕着,静寂的如童话世界般。
夜幕悄然攀上了天空,他们二人也达到了千面屿。
“嗬,想不到这里的景致竟如此之好。”聂唤清环望四周感慨道。
聂唤清说着从乾坤袖中取出一颗硕大圆润的夜明珠,在清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晶莹璀璨。
白逸尘回头看到夜明珠,双眸倏地睁大,高声道:“师兄,快将夜明珠收起来。 ”
“为何?”聂唤清皱着眉,不解道。
“《万象笔录》中有记载,这千面屿有一石兽,最喜食夜明珠,其性极至凶残,若将它引来,我们……”
“来了!”聂唤清面色发白,声音微颤,直直看向白逸尘身后。
“什么来了?”
“银英兽。”
白逸尘转过身豁见一只全身泛着银光的巨兽,狮身模样,宽硕的口洞,锋利的牙齿,脑袋像一个圆锥,两耳紧紧贴在颈侧,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师兄,快,将夜明珠扔给它!”
“不行!这夜明珠,是双亲所遗,绝不能给它!”聂唤清咆哮道。
白逸尘见他这样,只好妥协,召出长情,打算奋力一搏。银英兽将头缩埋在自己脖子间,蓄积着力量,四周风石走动,尘土漫天,场面极其壮大。白逸尘将长情悬于上空,旋身点地布阵众多阵眼,彼此相连,纵横交错,形成一道道锁链将银英兽缚倒于地。
可这银英兽终究是有元婴中期的修为,白逸尘的七星阵撑了几刻,便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师弟,我来助你!”聂唤清将夜明珠收于袖中,顺带抛出了一枚障气弹。腾一瞬间,烟雾便将银英兽的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迷雾中,一只利箭如撕破苍穹的闪电,对着银英兽穿脑而过。聂唤清这箭没有箭羽,头入腹出,稳准狠。
雀翎弓果真是上古法宝,只一箭,那银英兽便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立。白逸尘咬破手指,以精血之力维持着阵眼,腾出手来掐剑诀,长情‘嗖’的一声插在银英兽的心脏处,银英兽痛苦地咆哮一声,化作一滩湮粉,了无痕迹的随风扩散……
聂唤清拾起地上银英兽的内丹,递到白逸尘的面前。
“谢谢啊,若不是你帮忙,我恐怕……”
“没事,这银英兽的内丹还是师兄你收着吧。毕竟如果没有你那一箭,我也杀不了它。”白逸尘收了剑,推辞道。
“可你受了伤……”聂唤清语气有些内疚。
“对啊,所以我更不能要了。你想,我现在灵力损耗的也不小,现将这元婴期的内丹服了,只怕无力消融化为己用,弄不好甚至还有可能冲撞灵脉,岂不是雪上加霜。”白逸尘笑着道。
“唉,那好吧,我就收下了。师弟,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我们在那儿歇歇脚,也好为你疗伤。”说罢,聂唤清扶着白逸尘往前走去。
“无碍,就是费了点儿精血,有些虚弱罢了,我调息一下就好。”
“还逞强,撑给谁看。我告诉你,出门在外必须听师兄的话,今天没照顾好你,师兄就够失责了,你还成心让我过意不去是不是?”聂唤清似是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