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月哂然一笑,也不分辩,同陆程简单交代几句,又冲着几人一拱手,飘然下了试炼台。
刘府的五个护卫浑不在意,互相打着哈哈,毕竟他们五人中,修为最低的一人都有灵士五阶的修为,而陆程因常年练兵,也不过灵士六阶。
“我听闻嘉义侯府落魄的连个下人都买不起,竟然要招纳无名无份的寒门子弟。
凭你们几个,也配不上和我们一一过招,就让老五给你们长个记性,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不要以为寻了什么靠山,自己也是上等人了。”
为首的护卫首领不屑的睨着陆程六人,并不打算动手。他在刘府谋到如今的位子,也是用了些手段的,若被在场的高手看出些端倪就不好收场了。
何况他打心底里认为,这几人,守关的守关,穷苦的穷苦,必然得不到什么修炼资源。
即便到了如今的修为,真个对战起来,哪里会是他们这些经常比斗的人的对手。
陆程并不受他的激将之法,他在军中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惯了的,严格执行军令是他们的第一使命。
故既然郡主吩咐下“火力全开、速战速决”几个字,他就要带领着弟兄以最快的速度赢下这一场。
场下纷纷扰扰的笑骂声,言语间无一不充斥着对陆程几人的鄙夷。即便站在林府一边的俞府诸人都暗自担心。俞老爷子也忍不住走进前来:
“青丫头你跟我小老儿交个底。我知道你不是托大的孩子,这虽然是六打五,但是修行界的绝对实力碾压是不看人数多少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俞爷爷,您尽管放心。我总舍不得把泣月输出去的。”
一声俞爷爷叫的俞澈心里开花了一般,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朵上。
他是有孙女的,本就极疼爱女孩儿,这一下看着林青月、俞淼两个女孩儿更是万般怜爱;
一把将盈锐、俞淅推到了一边,只将两个女孩紧紧护在身后,生怕台上打斗伤了两个花朵一般的乖“孙女”。
直看的林恪夫妇都好笑,不觉又想到,若是父亲大爷也在,该有多疼爱青月这孩子,哎!
台上这边,陆程瞧见三个寒门子弟隐隐都还有些紧张。手心里捏着汗,面上硬是绷着面无表情以示给自己打气。
当下同余下五人最后交代一句,“全力以赴,咱们杀他们个人仰马翻”,而后,只见他右手外翻,拇指微张,打了一个什么手势,场上形势陡然一变!
刘府的五个护卫,有四个都懒洋洋的站在一旁闲看,只有明显年龄最小的修士摆出了身架,作势要起手进攻。
陆程却已经指挥着两火一金三名修士,蓄着灵力祭起淬着火光的金色针雨,朝着五人呼啸而来。漫天的针雨火阵,封堵了五人所有后撤的退路。
为首的护卫惊出一头冷汗,大喝一声:“快快防守!”作势要进攻的小护卫,攻势未起,硬生生的停住招式,慌忙祭起防御灵力罩。
台下众人也皆尽心境,元素之力叠加的对战思路,并不是无人想到过。
只是,一来多元素修士本就极为罕见,同时拥有互补元素的更是闻所未闻。因此,想要客观上实现元素之力叠加,唯有多位修士以阵法形式呈现。
缺月大陆各国世家都以灵力纯粹为傲,于人力资源配置、技法研究等都简单易操作,家族的联系也更紧密,自然并不愿意广泛招纳其他元素之力的修士。
正如场上的情形,尽管只是刘府的护卫,也全部都是以木元素之力为主的修士。金火交织,尽管修为上没有优势,依然是他们最为忌讳的对手。
刘府的五个护卫,已经手忙脚乱的忙作一团,且防御且退的满场奔走,才躲过这一场金火针雨。
饶是如此,也不免被灼伤了不少,面颊手臂已呈现出黑白斑驳的伤口。
五人登时怒火中烧,不过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人”,他们居然被伤成这样。
五人互一打眼色,准备同时出手,将灵力凝成同一个攻势,一招定胜负。
然攻势尚未凝聚,已觉漫天的寒意扑面而来。
陆程已换了一个手势,亲自上身,土元素凝聚的细锥裹着一层寒冰,又绵延不断的四面八方围攻过来。
陆程的土元素之力,与另一变异冰元素的修士配合,冰锥细琐无孔不入。二人年龄修为较长,攻势比第一招更绵长。
首轮撤下的三位金、火修士,正在后方木元素修士的协助下,缓缓恢复着灵力。
郡主给他们配好了回血、凝气的药剂,但也叮嘱他们,不到力竭尽量不要服用,以免形成对战时的药剂依赖。
土、冰二位修士一招力尽退出战圈,金、火三位又已经无缝接上。只攻的对面一位躲避闪退,毫无还击之力。
原来,这一场对战开始前,刘芸笙定下了五个护卫人选,林青月就已经看出这五人皆是木元素修士。虽修为不弱,但本就不是强攻型修士,又傲慢情敌。
故令陆程也不必防守,以此前演练过的攻击阵型交替碾压攻上去,不遗余力的进攻,直接碾碎对方的自尊。
这一办法果然奏效。陆程六人虽然修为不及,然配合默契,又是交替出手,攻势连续未曾有片刻停歇,
三轮攻势之后,刘府的五名护卫光是闪避,加上接连不断在密不透风的攻势中受伤,已经累得不能站立,只趴在台上大口喘着气,心中更是升不起一丝反抗之意。
这一战不过一盏茶时间,刘芸笙原本得意洋洋的想着神剑泣月到手的风光,正四处虚伪的“自谦”着,哪知台上情形瞬息逆转,他精心挑选的护卫小队,败了。
台下观看的数千名修士,也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难以置信这一战,竟然以这样的情形,结束了。
“嘶···那到底是什么打法?毫无章法。”
“哪有这样的,只进攻不防御,万一对方攻过来怎么办。”
“我倒觉得是个好办法,只要攻的对方只能防御,没有余力进攻,就赢了。”
“但是总有力竭的时候,到时又当如何?”
“不是说嘉义侯府有数不尽的上等药剂么?”
“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会数不尽?”
“坊间早有传闻了,嘉义侯府从星月阁买了是不尽的上等药剂。”
“你们消息太落后,那上等药剂,本就出自嘉义侯府,正是青月郡主所炼。”
“你就吹吧你,她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要是能炼上等药剂,我就是传说中的丹师了。”
“嘉义侯府,又是从哪里凑出来的这些不同元素之力的修士。”
“不是说有几个是前些天招纳的寒门子弟吗?”
“寒门子弟哪有这样的攻击力?”
“他们这样算以多欺少么?”
“当然不算,刘府也是五个人,只是打不过人家罢了。真要抡起来,他们修为还更高呢。”
场下瞬间爆发出强烈欢呼声、哄闹声、分辩声以及质疑声。谁也没想到这一战嘉义侯府兵不血刃,轻松赢下。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声浪席卷了全场,嘉义侯府、林青月的名字不断被提及,这是真正的,一战成名。
刘芸笙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铁青色,有意朝着林青月释放出灵王的威势,人缺朝着试炼台低喝:“几个不中用的东西,还不滚下来。”
台上瘫软的几人哪还有力气起身,终是由裁判着人拖了下来。
俞澈早就一步当在林青月身前,挡下刘芸笙的威势,沉声回应道:“刘芸笙,你是越发的不长进。
抢十几岁女娃的东西,赢不过就用威势压人,你爹那老药虫虽也不是个东西,但也不至像你这么下作。”
场下观看的修士们纷纷乍舌,刘家主这番作为却又太过小气。
青月郡主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嘉义侯府没有灵王坐镇,要不是俞老爷子路见不平,郡主也就遭殃了,刘府恃强凌弱就欺人太甚了。
刘芸笙脸色更差,只作闭口不言,若开口回应岂不是认下适才的所作所为?
只不过场上高手又何止他一人,各世家家主自然知晓其中的状况,只是不愿生事罢了。
“这一场刘府认输,还有两场,继续吧。”刘芸笙铁着脸,自亲卫中选出一人来,“嘉义侯府何人出战。”
林清玄当仁不让,已跃到了台上。
“嘉义侯,拳脚无眼,世子亲自上阵,若有什么闪失,老夫可概不负责。”
林恪早就恼怒刘芸笙对侄女下手,偏又实力不济不是对手,幸得俞老爷子出手相助,冷言回讽到:
“我林府男儿自然光明磊落,试炼比斗,后果自负。刘兄可要看好了,少一个亲卫事小,再输一场,天骄榜三个名额可不要赖账。”
“你!”
“别你你你了,我哥很忙的,要打快打。也好叫你们好生瞧瞧,什么才是天纵之才!”林青月这句话,却是说给全场年轻修士听的。
“哥,加油!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暴力美学!”林青月扬着小拳头给哥哥加油,这一战,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秦第一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