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
啪!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
二十九……三十!
忍受着背部那一下比一下磨人的火辣的痛感,心里默数着承受的数目,虽然从小到大被父亲用鞭子抽打的次数不少,但还是习惯不了。
“知道错了吗?”
“……孩儿知错。”咬牙切齿的回答,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可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服气。”
我不在说话,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不论我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该有的处罚一分都不会少,还不如留点力气,省的一会儿晕过去。
五十鞭已满,我双腿麻木的跪在地上,背上的痛让我不敢有任何细微的动作,直到父亲开口让人将我带回房间,我才被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将我架了回去,膝盖以下已经没了知觉,我是完完全全被架着回到房里的。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上药吧!”我嘴硬的说了一句,然后趴在床上等着新一轮的折磨。
“那小姐你忍忍,少言轻点。”
我不回话,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但是当药物触及到伤口时,还是痛的我一激灵,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力。
伤口包扎好了,少言很是懂事的吹灭了蜡烛,退出了房间,留我一人伴着背部的疼痛,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不知是药物的效果好,还是从小挨打次数多了,身体的自愈能力提高了,到了第三日我就能下床走动了,独自一人来到后山的一处泉眼,脱了靴子,将脚落进泉水里,冰凉的触感,浑身一哆嗦,心里的阴霾都散去不少。
看着泉水对面的翠竹,心里又想起自己幼时,父亲对自己是极好的,母亲也很好,不知何时起,父亲就变了,对母亲的感情降到了冰点,整日把母亲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看,也不再同自己玩耍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凝神仔细一听,心里的戒备放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伤还没好呢!”
来人果然是少言,我赶忙把脚从泉水里抽出来,自主的穿好了鞋子,但还是免不了少言的一顿说教。
“好了!打住啊!”我开口阻住了少言对我耳朵的狂轰乱炸。
“小姐不想少言啰嗦,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无奈的双手合十,对着少言拜了拜,然后迅速起身跑开了,对身后少言气急败坏的声音置若罔闻。
当初这丫头来我身边伺候,我就是嫌弃她太过啰嗦,才给她改名为少言,希望她少言少语,眼下看来是没什么作用。
甩开了少言,一时还真没想好去哪里清净的呆一会,点了点下巴,想起自己藏在地窖的那一坛子酒,身体的馋虫酒有点控制不住了,抬脚往地窖而去。
搬出酒坛,顾不得许多,选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儿,一屁股坐下,拍开酒封,勾人的酒香立马散发出来,忍不住大灌一口,辛辣刺激的酒液从嘴里到喉咙,再到胃里,让人感觉到莫名的痛快。
酒饮尽后就是无边的落寞,摇了摇手里的酒坛,没有声音,又把酒坛倒过来晃了晃,许久才有一滴酒沿着坛边滴落在底,发泄般的将酒坛往对面石壁上一扔,破裂的声音回荡在地窖里,扒着石壁摇晃着起身走出了地窖,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东歪西倒的朝着山下走去,被守山的弟子拦住,说没有尊主手令不能出山,我向来很遵守父亲定下的一切规矩,可是今日不想遵守了,出手打伤了两名守山弟子,来到了一家青楼,那老鸨起初拦着不让进,在我摸出了一块金子后,就换来了鞍前马后的伺候和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虽然是深夜,但正是这青楼做生意的时候,台上那弹完琵琶的女子刚下去,又上来一群美人,身着轻纱,腰若拂柳,媚眼如丝的在台上扭腰摆臀,引得台下的男人个个拍手叫好,更有甚者还擦着嘴边的口水。
我虽是个女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自然是人人都爱看。
“各位,今日是我们楼里的花魁挂牌的日子,哪位大爷出价最高,就能成为首位恩客。”
满身肥肉的老鸨,用那腻死人的嗓门叫喊着,脸上写满了对钱的渴望。
“我说老妈妈,我们连这花魁都没见过,怎么出价,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就是!把人叫上来我们看看。”
“就是!快点!”
我坐在原地安静的听着那些男人起哄,饶有兴趣的坐在位置上,也想看看这所谓的花魁长的如何。
从台上的后帘里慢慢走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虽然看不见脸,但是那窈窕的身段,就已经把那些个男人勾的快没了魂。
“我出一百两!”
“我出三百两!”
“五百两!”
叫价声一个接一个,一声比一声激烈,站在花魁身边的老鸨,一张涂满脂粉的脸笑得开了花。
“二千两!”
此言一出,在没有人往上加价了,虽然说美色诱人,但是在这些个男人心里,在美也只是玩意。
“既然没人在加价,那我宣布,今晚我们花魁的首位恩客就是这位……”
“三千两!”我在老鸨说完话之前,取出荷包里的银票举在手里大喊一声。
那老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这烟花之地想必见的也多,那僵硬的神色在看到我手里的银票后立马喜笑颜开,但是那被我压下去的男人却不乐意了。
“我说姑娘,这里是青楼,你要找乐子,应该去那南倌小院。”
拿着银票站起身打量了一下他,一身肥肉,别说身手,估计连跑起来都不行,那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跻身走到台上,将银票拍在那老鸨脸上,一手揽住花魁的脖子,学着那些风流公子闭着眼睛在那花魁脖间深吸一气,不错!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搂着美人的香肩来到楼上那提前精心布置的房间。
大红的绸缎,被褥,还有一对红蜡烛……
那花魁也算有眼力见,见我面露疑惑,赶忙解释说这是青楼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