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我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澄澈倒影着我的样子，似有什么闪动，“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我……”他一下子目光躲闪起来，脸更红了。
我突然觉得周遭有浅蓝的光亮，低头一看，只见身下一条长长的尾，白色的鳞片闪着光。
“救命啊蛇啊！”我情急之下直接扑进了良言怀里，瑟瑟发抖。
乖乖，虽说研习土术之时也没少见过林子里的青蛇白蛇，可这么巨大粗的蛇我也是千年见一回，见一回啊啊，千年见一回，我好晦啊啊。
“雨儿别怕，是在下大意，不小心现了真身……吓到你了，对不起……”
感觉那温润的声音慌乱间有些颤抖，听着叫人心疼。
这么一想，那长蛇尾是良言身下变出来的。
“没事的……我我我不怕蛇。”
咦？蛇？可我见的蛇从未有这样亮闪闪的鳞片，更像是鱼鳞。我细细回忆，曾看过一部西洋话本，里面有幅图，上身美女下身鱼尾，换作美人鱼。
原来天上确有此仙！只是尾巴似乎长了点。
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良言，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鱼？！”
只见他撇撇嘴角，不置可否。一定是被我误会成蛇太委屈了。蛇怎么能有美人鱼高贵呢。
“是我刚才没注意，你不要难过。美男鱼可是极好的。我读过西洋的话本，有个好美的传说。”
“凉琂愿闻其详。”
“传说在海里有着七位海的女儿，她们都是像你一样的美人鱼，只是非仙，无法变得双腿来。其中小女儿十分向往岸上人间的生活。
在她终于能探出海面远望人间的时候，碰巧看到乘船出海的王子。她一眼便爱上了王子。
她默默望着，却忽发海啸，眼看王子危难，她奋不顾身将王子救上了岸，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
这时邻国的公主来了，她只好藏回到海里。王子被邻国的公主救起了。
小人鱼回到海里，对王子念念不忘，便去寻那巫婆，拿自己甜美的歌喉换了双腿。从此不能发声，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巫婆说，如果她能得到王子的爱，就能拥有人类的灵魂，如果不能，那么在王子结婚的第二天清晨，她就要化为海上的泡沫。”
唉，我还是不喜欢悲情的故事，心好塞，却见良言似乎听得入了迷，怔怔地，眼睛也有些红了。
“后来呢？她可有回到心爱之人身边？”
“后来呀。王子见到了她，也很喜欢她轻盈的舞，但是邻国的公主来访，他一眼认出这是救了他的女子，他对小人鱼说，如果不是公主救了他，他或许会娶的是她。”
“王子和公主婚前夜晚，小人鱼的姐姐们浮出海面，她们用长发向巫婆换来一把短刀，只要插入王子的心脏，取他心头血滴在双足，她就能变回人鱼。”
“小人鱼接过那把刀，走到熟睡的王子身前，望着他的睡颜，轻轻落下一个吻。”
“然后，黎明快来了，她把刀投向大海，自己纵身跃入大海，化作了海上的泡沫……”
不知觉间才发现，自己正被身旁人紧紧拥在怀里。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回抱了过去。
那虐的叫人体无完肤的话本多了去了，一个人看的时候最是伤怀。现在讲讲，原本只为图个乐子……
“良言，如果是你，……”
“我只知道，我绝不会弄错救我的人，也不会分不清我真正爱的人。”
他深情望着我，目光如水，声音如水，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抽根发芽。
我突然觉得有些害羞，慌忙将目光移开别处。只见得案上一卷落款处有“凉琂”二字。
“凉……额这字写的好生别致，还偏偏挤在一处。”
他噗嗤一声笑了，凑近我轻道：“在下的表字，凉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