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多祸水,却不知蓝颜也误人。
宴清目光有些躲闪,下意识从姜钰身上移开。
“子浔……你可曾看到有奇怪的人闯入?”
姜钰茫然地眨眼,眼睛泛着水色,像幼鹿,波光粼粼的,盛满了无辜。
“奇怪的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不……”
“啊!我知道了!”正说着,他跳下床,去拉宴清的手,语气很真诚,眼神……很关爱,“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个人不敢睡,所以来找我?”
宴清:“……”
“我没……”
“要是真这样的话,你早说嘛,来来来,大家都是兄弟,挤一挤也没关系……”
姜钰想拉着宴清往床的方向走,可对方却纹丝不动,这时他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怎么了吗?”
宴清低低应了一句:“没事。”
可他突然抬起手,吓得姜钰眼睛一闭,以为这人要打他。
等到宴清双手覆上他的肩膀,尤其是左肩的伤口处时,姜钰身体几不可见地一颤,后又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再乖巧的小猫都要挥爪伤人。
“夜里凉,还是注意些为好。”
微凉的气息远离,姜钰睁眼,瞥过右肩处被人穿得好好的亵?衣,喉咙有些干涩:“谢了……你……还有事吗?”
宴清摇头,轻声嘱咐:“快去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哦,好。”
木门又一次被紧闭。
约莫一刻钟后,被窝里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做贼似的,探出去又缩回来,见宴清真的不在,姜钰颤抖着把左肩上的衣服掀开。
因为伤口被冰封了,所以没有血腥味,可是疼是真的疼,也不知道伤得有多深。
聚了一小团灵火靠近伤口,冰被融化地嗤嗤响,泪花却在姜钰眼里打转。
“嘶……”
至于么……
还有,他到底发现了没啊……
一股脑的委屈像泛了酸的水,滋得心口凉凉,姜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
门外,一墙之隔,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宴清紧紧抓着手中黑色的布料,眼睛却在放空,是无神的。
他突然想起他与那人初见时的模样。
慌慌张张的,以为他溺水了,一上来就想亲他。
跟姜钰一点都不一样。
那时他狼狈得很,被姜钰从妖兽口中救下,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许是伤的太重了,以至于他如此轻易地就掉进那人温柔的陷阱。
心里眼里,都只剩下姜钰带笑的声音。
他说:“跟我回宗门吧。”
宴清的心脏突然一阵抽痛,他低喘着,任由汗水浸湿鬓发。
欺骗也好,真实也罢,他只知道,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终究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
竖日,苏礼看看姜钰,又瞅瞅宴清,悄悄把姜钰拉到角落里。
“你们两个……吵架了?”
姜钰嘴角扯了扯,没笑出来:“没啊。”
“是吗……那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姜钰眼神幽幽地看着他,直盯得苏礼心里发毛:“你给我一瓶疗伤圣药,我就告诉你。”
一听这,苏礼就慌:“你受伤了?”
“回你房间说。”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留下宴清看着他们,拿着药瓶的手紧了又紧。
……
“给你,六转丹药百灵液,滴几滴在伤口上,不严重的话可瞬间痊愈,直接喝可固气培元。”
“多谢。”
姜钰淡定地接过药瓶,又淡定地直接收到空间戒指里,心想:对不住了苏同学,我不是故意白嫖的。
“等一下。”苏礼看姜钰直接就要走,连忙叫住他,跑到他面前,奇怪地支着下巴:“你不现在直接喝吗?”
姜钰呆了三秒:“为什么是喝?”
苏礼惊奇地瞪大了眼:“你难道不是那种伤吗?”
这回卡了十秒,姜钰艰难发问:“哪种伤?”
苏礼懂了。
“没事没事,你回去再喝吧,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姜钰:“……”
他沉默一阵后,还是依言走了。
再不走,他都要觉得自己跟对方有代沟。
苏礼看姜钰离开,不由地喃喃自语:
“我就说这两人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床上不和谐,床下不友好啊……”
“就这,我大今早地还看见宴子清被子浔赶到门外去了呢,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