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滢水还没有褪去,梁梦他们只能御剑贴着水面飞行,察看村子里的状况。
虽然家家都遭了水,但是灾情并不是很严重,水最深的地方也就刚没过膝盖而已,牲畜无恙,只有稻田被淹了大半。
况且他们也是知道这滢河水的妙处的,相信等村口堵住河道的大石被搬开,滢河自然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从村口沿着滢水飞去,暂时还没发现村民的踪迹,梁梦飞上高空看了看白滢村的地势,随后带着弟子加速飞向东福山。
在路过民居的时候,一个弟子看到有个男人抱着头蹲在院子里,便对着梁梦禀告道:“梁梦师兄,这户院子里有个人。”
梁梦回头一看,果见院子里有个人,他嘱咐其他弟子先去东福山方向查看村民情况,自己带着发现人的弟子飞了下去。
水清明还沉浸在父女会分别的痛苦中,连有人进了他的院子都没有发现。梁梦见男人还在哭泣,以为是家里有人在这大雨中遭了难,于是上前关心的问道:“这位大哥,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水清明突然听到年轻男子的声音,顾不上擦干眼泪,抬起满是泥水与泪水的脸对着梁梦他们迷茫地啊了一声。
走入他视线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在前面的小伙子品貌非凡,穿着淡紫的衣裳,高高竖起的黑发上戴着与衣裳颜色相配的发冠,整个人看起来清新俊逸又高贵无比。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的道袍,也是名清秀少年。
水清明怔怔的看了会儿二人,看这衣着打扮反应过来,他们就是鼎阳山的弟子吗,想到这突然站了起来,因为蹲的太久腿都麻了,一时腿软险些跌倒,还好是梁梦在侧扶了他一把。
他一想到这两人是鼎阳山上的,以为他们二人这就要带自己女儿去山上修道,惊慌失措。
心中惊道,不是说五岁以后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我的女儿!想到这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床榻方向。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受得了,绝对不行!
梁梦看到这大哥先是神情呆滞的看着他们,然后突然起身吓了他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大哥又倒在他身上了,抬起了那张从乞丐堆里爬出来一样的脸狠狠地等了自己一眼,又担心的看了看屋子里,随后一把推开了自己,跑回屋里就把门关上了。
这一系列动作把梁梦和那弟子弄蒙了。
那弟子说:“梁梦师兄,这人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梁梦师兄此时一脸嫌恶的拍打着身上被水清明碰过的地方,忍不住哼了一声。心想,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道家弟子居然会吃闭门羹。还被狠狠的瞪了一眼,难道是觉得我太帅,羞愧的无地自容了,才跑回去的?那还是让他们一般人一起交流吧。
想到这梁梦对着身后的弟子说道:“你去上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弟子不疑有他,上前敲门道:“我们是鼎阳山的修道弟子,我们是来帮你的。”
水清明一进屋就对张氏说了这件事,眼泪从张氏红肿的只剩一条缝眼睛里艰难的流了出来。
那弟子见屋子里没人出声,又道:“大哥,我看这村子里都没人了,发了这么大的水,你怎么还在这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跟我们说,有什么困难我们帮你解决啊。”
水清明一听想起了道姑的话。道姑说,这孩子体弱多病,以后若不送去鼎阳山修道,他们和这孩子都难有善果。难道是道姑怕他们舍不得这孩子,特地找人来带这孩子离开?道姑怎能如此没有道义!水清明越想越生气,认为白衣道姑一定是知道他家的孩子是修道的好苗子才会骗他们如果不送走孩子就会不得善果。他决定了说什么也不送孩子上山学道,一辈子清苦无依。于是对着门外没好气的喊道:“我们家没困难不需要帮忙,你们走吧!”
那弟子被吼了回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梁梦。梁梦向来居高临下惯了,难得亲自来帮助村民,这乞丐一样的村民居然不识好歹,罢了罢了。梁梦挥挥手让那弟子退下,对着大门语气生硬道:“既然大哥无事,那我们告辞了。”说罢他转身重新御剑,往东福山方向去。
还没等走多远,一名弟子从东福山来报,说村民都在东福山上的山洞里躲水灾,大家都平安无事。
梁梦点点头:“恩,做的不错。我去看看。”
梁梦带着两名弟子飞向东福山,见到村民时梁梦一脸和善关切的亲民姿态,配上他风度翩翩的外形一下子让村民喜出望外。
看这气度就不是一般弟子啊。于是村民们纷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迎接这位鼎阳山的弟子。
这一举动让梁梦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对着村民们又嘘寒问暖了几句,当着村民的面对弟子嘱咐让他们好好照顾,待了片刻不到转就离开了。
其实梁梦是快被山洞里的味道熏晕了才选择离开的。
然而鼎阳山的弟子和村民们不知道梁梦的真实想法。在弟子们的心目中,梁梦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村民们则觉得能生活在鼎阳山派的管辖之内是何其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