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栖殿内
禅良坐在床边,目色柔和的瞧着没个睡相的小丫头正熟睡着,符禺山夜深雾浓,一到晚上就冷的紧。
禅良将倪笙的腿放端正,又将毛毯为倪笙盖好,可谁知倪笙像是醒着似的,一把便揪着禅良宽大的衣袖不肯放手,禅良无奈的摇摇头也就虽她去了。
见着床上少女略带些晕红的脸庞,禅良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刚想伸出手去抚,胸腔却涌出一股腥味。禅良瞳孔猛地收缩,右手紧紧的握着床桩,禅良欲将这血咽下去,可奈何涌出更多……
“咳……”血涌了出来,禅良急忙用手捂住,怕将血染到床上倪笙会生疑,便颤微的起的身,禅良看向床上的倪笙,见倪笙依旧睡得熟的很,变松了口气,幸好这丫头还如往常那般觉长。
禅良将嘴角的血迹擦尽,忍着反噬之痛跌撞的除了华栖殿。
“噗!呃……”刚出华栖殿一口鲜血便从禅良嘴中涌了出来,禅良腿已经站不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微颤的扶着旁边的玉柱。
这感觉就犹如有数万只蚂蚁不停的咬食着全身,动都动不得,一动全身的同感似会加倍。
“啊!师尊!你……”钦原见此忙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
“闭嘴!!噗……”禅良语气略重的说道,结果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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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良再次睁眼时是在偏殿,拂乐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眼神是未曾有过的严肃。
“我睡了多久?”禅良支起身子欲下床
“是昏迷了多久,你要去哪?倪笙那丫头那儿?”
禅良看向拂乐,未语,算是默认。
“她被我施了发,再过几个时辰差不多就该醒了……师兄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禅良现今身体状况十分糟糕,法力尽失,生命本源正在慢慢溃败,每日还要遭受反噬之痛,昨晚若不是钦原禅良怕是会在当晚仙陨。
“我已经是第五位尊神了,拂乐……神也是会死的……”禅良的语气极为平淡,也是像他这般进阶的神仙生死早已看的很淡了,可独独就是看不破这层虚妄。
“可是师兄你又为何要多加干涉倪笙的命数?这是倪笙命中所有的劫,你怎能替她受呢?你这是在逆天啊!”
禅良被拂乐问得一愣,后又不知缘由的笑了笑。
是啊,他怎么会用他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呢?
其实禅良亦是不知………
“你……唉!你打算满倪笙到什么时候?你现今这般情况,又能满到什么时候呢?你好生想想,若是有哪天她知道事情缘由,会原谅自己吗?”
“能满到何时就何时吧,若是有一日她知晓了,那就什么都不要让她记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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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良刚一进华栖殿便见着倪笙醒了过来。
“师尊~”倪笙光着小脚朝禅良小跑过来,并一把抱住他。
倪笙在禅良怀里拱了拱,将禅良的衣襟弄的乱七八糟。
“昨晚睡得可好?”禅良将倪笙乱糟糟的头发顺了顺。
“好,师尊,我是不是睡了好久好久?”
禅良愣了一下道“桑桦阁庭院中的那颗枣树生枣了……”
“当真?!真是没想到这枣树瞧着平平无奇,一年竟生好几次枣,师尊我想吃枣泥糕。”倪笙扯着禅良的衣袖摇啊摇。
“早为你做好了,小馋兔。”禅良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倪笙的鼻尖。
“师尊你最好了!你带我去吃可好?走。”说罢便拉着禅良的手往外跑。
“咦?”倪笙觉得师尊的手比平常要冷许多。
“怎么了?”
“师尊的手,好凉,怎么了?”
禅良笑到“方才去了趟清秋阁,好了,我们得走了,不然枣泥糕放凉了就不好了。”
倪笙觉得奇怪,但也不知奇怪在何处。
禅良将枣泥糕放在桑桦阁里,他让倪笙先吃着,自己便出去了,但他没料到倪笙也跟着他出去了。
一出门禅良便开始冒冷汗,浑身开始发抖,他只觉胸口之处疼的厉害,却未有吐血之症。
想来是因为方才拂乐的功劳。
禅良为自己运了气觉得好了些,便又往回走,却不想忽的晕倒在地上。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