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晨霜起,
青天云半里。
银花扮树果,
小池结冰衣。
清晨的冷府的后花园,依旧风萧萧兮。李笑笑耍棍耍的入迷。只见他棍法精妙,威力惊人。棒打老树盘根,棍扫落叶飞花……
“好!打得好!”
武喆从房里舒展着筋骨走出来,拍手称赞道。
李笑笑停下手来,看到武喆:“大哥?看你气色好多了,但不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练练?”
武喆推脱说:“诶!刀都没了,赤手空拳对你的霹雳棍。你小子纯心欺负我手无寸铁啊!”
“哈哈哈,好!那我收起棍子,咱们用拳脚比划比划?”说完,跳过去与武喆肉搏了起来……
“相公、李笑笑?吃饭啦!”凝香在回廊里喊道。
“来啦!娘子!”武喆随即停止了和李笑笑的热身活动。
三人来到会客厅,坐到饭桌前。冷凝香不断的调试着桌上的菜肴:“相公?这是人参五味鸡,补气健体的;这是鹿茸百花羹,补血的……”
“嫂嫂?给武哥吃点壮阳的……”
“滚!——”
武喆瞥了一眼在旁偷笑的李笑笑说道:“有这么跟嫂子开玩笑的嘛?”
冷凝香笑道:
“相公?咱们不理他……来,你多吃点!”说着夹菜给武喆。
李笑笑真是羡慕、嫉妒、恨,于是打断道:“行啦!嫂嫂?你们这样大秀恩爱,还让不让我吃饭了?万一我气得鼻血喷了出来,你们这饭我看也就别吃了!武哥的伤已经好了,再补就成牛了……武哥?你真幸运,有嫂子这样贴心的人在身边。——对了,嫂子有没有孪生妹妹呀?介绍给我,让我也享享艳福……嘿嘿!”
“少贫嘴了,再过几个月,我就伺候不了你哥了!什么时候等孩子呱呱落地,我才能照顾他……”说着,夹了菜给李笑笑:“呐!你也多吃点儿。别说嫂嫂不关心你!等来年我得了闲暇,给你物色个好姑娘,行了吧?”
武喆给凝香吹好了粥,放到她跟前:“娘子?不烫啦!你有孕在身得多吃点,也给孩子补补身体。”
李笑笑边吃饭边问武喆:“对了!武哥?你现在伤已经好了,可是手里没有称手兵器哪儿行?要不……我去帮你把刀要回来?”
“唉!算了,那刀是不祥之物。让我和文妹形同陌路仇深似海。”武喆一听李笑笑要去为自己索刀。于是,又想起武大壮的惨死,和文晓目露凶光的指责,所以由衷感慨道。
李笑笑忿忿不平的说:“明明是那飘雪无情,毫不顾忌同门之义,当着你的面杀了武伯父。凭什么不把刀要回来?你要是不去?我去!我吃完饭就去……”
武喆听完并没有做声。可是凝香为了避免武喆和文晓再有交集,赶忙劝阻说:“笑笑?你不能去!你武哥说得对!那刀是个不祥之物。看到它总会想起爹爹的不幸。文姑娘一直记恨你武哥当初弃她而去,遂杀死了爹爹。而那刀既然沾满了文姑娘的血,我看还是不要追讨了。”
“可是……武哥一身的本领,却没有趁手的兵刃。别说杀人了,练功都是问题!还怎么完成复仇大计?”
提到这里,李笑笑好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脸笑道:
“哥哥?咱们不如趁嫂子待产的时间,出去找些绝学来练练。顺便给你找个称手的兵刃。我听说离这里两百多里有个崴子城,里面有个绝地胜境。那里都是些小的部落族群,他们专门打家劫舍,搜刮稀有物品然后到崴子城的黑市上兜售……”
武喆一听这主意不错,既不用去找文晓要刀,也能顺便散散心:“好啊,明日就出发吧,先去看看有什么宝贝。”
“宝贝?宝贝我这儿就有,何必跑那么老远?”凝香斜着眼看着这两个整天把武学和宝贝挂嘴边的男人。
李笑笑觉得不可思议,欣然嘲笑道:“嫂嫂有宝贝?哈哈哈……别开玩笑!我知道,你的宝贝就在你肚子里,是不是?”
他没正经地开着凝香地玩笑,其实心里压根儿就没相信!毕竟冷凝香是个商人,并非修仙问道、习功练武之人。怎么可能有宝贝?
凝香并没有争辩,也没有理睬他。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瞳孔般大小的透明珠子。这珠子似水晶、如星钻,散着绒光,晶莹透亮。
“娘子?这是什么?”武喆和李笑笑一脸的好奇。
凝香耐心地解释说:“这个呀,是冷家的传家之宝。本来爹爹要留给弟弟的。我千辛万苦才求了来。冷家多年前的祖辈是从西域迁徙到这里的,本姓楼兰。
大明江山确立后为了排除前朝余孽,推行了排外政策。搞得人心惶惶。于是,我祖爷爷就娶了冷氏为妻!为了避免家破人亡,遂子随母姓延续至今。这珠子便是祖上从西域带回的。”
“那它有什么用呢?”李笑笑不解的问。凝香轻抬玉手,把珠子放在桌子上。透过光线的折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地图。
武喆和李笑笑惊讶的看着地图:“这里面是什么鬼?像是个地图。”
“呵呵,它不仅是地图,兴许还有更大的用途。按图所指,你们寻了去可能会有重大发现。听爹爹说那里凶险万分,历代祖上都去寻过,也都未能平安而返。如今冷家四代为商,我虽饱读诗书,但毕竟是女儿之身,所以我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嫂嫂还带在身边?”李笑笑有意无意的打着岔。
“哪有?这是前段时间我才从父亲手里要来的。当我发现我怀了身孕,便想把冷家的传家之宝送给肚里的孩子。可是你们说要去找宝,我突然想起来了。既然相公有本事,不如去碰碰运气。如果有幸能获得奇遇,那也不枉我冷家苦苦传承了这么多年。”
武喆看了看珠子说:“既然是冷家的传家宝,我看还是留给孩子吧?让孩子去找,我和笑笑去崴子城!”
凝香噗嗤笑了:“呵呵呵呵,傻相公?孩子还没出生呢。等他去寻宝,那得等到哪个年月呀?给你和给孩子不是一样么?再说,连我爷爷都不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秘密。不找出来让冷家光宗耀祖,反倒要世世代代默默传承,那传了又有何意义?”
“武哥?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听嫂嫂的!那崴子城离这儿区区两百里,我们几时去都行!但嫂嫂给你的可是她的传家之宝,意义非凡啊。”
“好!既然如此,我便去一趟。我有战炙护体,就算再危险,自保应该没问题!”
李笑笑也闲来寂寞,于是凑着伴儿说道:“武哥?你的护体能抵抗仙法,却怕冷兵器。黄金甲护得了局部,护不了全身。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起码有个照应!”
次日,武喆和李笑笑受了冷凝香的点拨,启程赶往西域国。
(路途遥远,暂不细表。)
……
再看文晓,在株磐山下的田舍,静养了一个月。伤势好转了,但仍然无法下床走动。正如星云所料:伤得是身体,痛的是心里。
好不容易和母亲相认,还没来得及共享天伦之乐,就又天人永隔!她怎么也想不通,武喆会下死手要自己的命!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不顾及从小一起相伴的过命交情,起码也要念及同床共枕的连理之义呀!
可武喆却三番五次的伤害自己,甚至将自己置于死地。她这次是真的受伤了。被自己最爱的人横插一刀,终日不言不语,想起来就泪水横流。
羽儿在洗衣服,看着手里泪湿的枕套,愁容满面地暗叹:二妹命真苦,我能医人却不能医心。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忘记痛苦,重新振作呢?
‘呃……啊!’屋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羽儿急忙放下手里的衣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看到文晓在炕上疼得直打滚儿。捂着肋下蜷缩着身体,表情痛苦不堪。
羽儿关切地问:“妹妹?又疼了是吗?”她伸手摸了摸文晓的脉象……
外面的刀美美和仙儿听到声音也跑进来:“大姐?二姐又开始疼啦?”
羽儿点点头:“嗯!她脉象强劲,不像是病灶。虽然一直没有想到治愈她疼痛的方法,但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每隔一个时辰就发作一次,逢单则好、逢双则发。真是奇怪……”
“那、那会不会是大姐施术时,把哪根弦搭错了呀?”
仙儿天真的话语,惹来刀美美的强烈否定:“怎么可能呀?大姐心里最有数了,这等事岂是搭不搭错弦的问题?——哎呀糟啦!”她闻到烧焦的味道,赶忙跑去院子。
刀美美每天学着做饭,仙儿也帮着忙活。文晓一卧床不起,大家吃饭都成了问题!
南宫尧就会煮粥,只能负责早饭;刀美美就会汤泡饭,所以只能负责午饭;仙儿更是毛手毛脚,难为炊米之事。可是为了填饱肚子,也都轮番将就着。
看到刀美美急匆匆地跑出房间,仙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跟着跑出来,凑到锅灶跟前一看:“糊啦!糊啦!三姐?糊啦……”
刀美美小脸儿上挂着炭灰,像花猫一样,手忙脚乱地娇嗔道:“你别吵!我知道糊了!快停火,停火!”
南宫尧砍柴回来,看到她俩在锅灶前手忙脚乱,搞得一塌糊涂。便扔下柴草,赶忙跑来帮忙……
屋里,只有羽儿守着文晓一筹莫展……
过了一会儿,文晓满头大汗地恢复了平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