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往事,更容易让人变老吧。阳光慢慢的退缩了,照不到房子,照不到桃树,也没有再照到栅栏。少妇站起身,缓缓拉开门,走过房间里的门,铺上床铺,拉上被子,歇息了。
可能是有心事,睡得不是很沉。总是做梦。
梦见了自己的父母。父亲还是原来那样的年轻。父亲在千门镇开了一间小酒楼,小舅子当了酒楼的掌柜,跑堂还是那三个叔叔,母亲还是那样的慈祥秀美。父亲的脾气温和,与母亲讲话也是轻声细语,有说有笑。虽然只得一个女儿,可以很幸福。
不久,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父亲的远方表弟来投奔他,表叔很可爱,有两个小酒窝,见到自己总是笑:“少少,来,叔叔抱你去买糖葫芦。”买糖葫芦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玩骰子,不多时,一个农夫模样的人就赚了一大把银子。“叔叔,好像很好玩哦,那个人还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少少虽然小,可是手舞足蹈地很兴奋。“叔叔也玩,叔叔也玩。”叔叔身上只有一些碎银子,他有些犹豫,旁边一位大婶在旁边的看着说:“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来玩的人都赢,我要有钱也玩下。”正说话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腰间还带着刀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叔叔,“走开,不玩别挡路。”叔叔跌了个踉跄,少少也摔在地上,哭了。叔叔抓住屠夫,以为屠夫会很凶,不想他一个劲地赔笑:“想着赢钱,着急了点,着急了点,要不你先,你先。真不好意思。”叔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摸头,“算了,算了。我对这些也不懂,没玩过。”屠夫神神秘秘地拉过叔叔,“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末了拍拍叔叔的肩膀,一阵的挤眉弄眼。叔叔笑了笑,放上了几块碎银子,主持人见差不多了,就开牌了。叔叔也是运气好,赢了一些钱。连续好几把都是赢的,看着主持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叔叔有些得意,他跟屠夫相视而笑。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下:“有衙差过来了。”大家纷纷四散,主持人把布一捞,上面还有叔叔的几块碎银两,不过还是赢的多,幸亏没有全都压上去。真的有几个衙差往这边走来。一个裹脚老太太一个不小心跌在衙差的前面,衙差扶起老太太,边喊着“别走”边追了上去。叔叔有些失落,一旁的屠夫见了,又凑了上来:“这种摊不正规,我带你去大的,衙差都不敢来查。我们一起合作,肯定赚大钱。”叔叔摆摆手,“不了,我要先回去,免得小孩肚子饿了。”不知不觉,没买到糖葫芦,太阳却已经快下山了,那太阳跟今天下山后的太阳一模一样,没有照到人身上。
叔叔没有去赌场,可是带少少出去买糖葫芦的次数多了。这几次都没有碰到屠夫,叔叔也是有输有赢。
有一天,那个屠夫又来了。看到叔叔也很是惊讶。拉着叔叔的手就好像是老熟人见面。“叽里咕噜”地又说了一堆话,叔叔好像也有些懂这里面的门道了。他转身先把少少抱回了家,屠夫也跟着。“哇,想不到红火酒楼是你们家表哥开的,还真是不错啊。”“哎,我也就是这里打打工的。还没有上次和你一次赢的钱多,你还真是我的福星,我们要好好合作啊。”
叔叔跟爸爸妈妈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出去一下。父亲见一起来的人是个屠夫就没有说什么。
屠夫一个劲地夸着父亲和酒楼的事情,也常常来酒楼这边炒个小菜,喝个小酒。跟父亲母亲说话,父亲也经常开心得大笑。有一天父亲也跟着屠夫出去了,晚上经常没有回家。他经常和叔叔,屠夫一起在大帐赌坊消磨时间。偶尔回家,也不管酒楼的账目了,只是和母亲说:“没有赌坊来钱快。”小舅子因为太辛苦,也不在酒楼里做事了。慢慢地,酒楼菜不新鲜了,厨师用油用料都不节俭了。酒楼经常赚不到钱。父亲越来越沉闷。赌坊去的越来越多。有一次,他在屠夫和叔叔的劝说下,抵押了酒楼的房锲,说是一定会赢的。结果输了,什么都没有了。父亲被人打出了赌坊,屠夫或许是感到不好意思,也没有再露面,叔叔也回了老家。父亲却像疯了一样,责怪着母亲,两个人经常大吵大闹,有时候还大打出手,怪罪母亲每天都没有好脸色,所以自己的运气才会越来越差。父亲把母亲典给一户人家做了小妾,他说自己会东山再起,在赌坊泡了几天,精神很是亢奋,钱却是没有,还欠了一大堆债。他把目光看向了少少,少少跑去母亲那,母亲没有办法带着她,就托付给了山上的一个年轻道姑。少少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哭了,两行热泪流淌在脸上。少妇翻了个身,醒了,脸上还留着泪痕。
山上还有其他三个小姑娘,道姑的门派叫作梅月派。山上的人不多,可是山下的人很多,不少还是有钱有势之人,梅月派的人不只是道姑女子,还有壮汉,书生,农夫。人数接近七百余人,他们信奉的神是月神。门派中最神秘的秘术是炼金术,传说只有拥有掌门令的人才能接触到这门功夫。派中各人是因为共同的信仰走到一起,除了日常的生活作息,他们为自己的神奉献着自己的青春,精力和心神。每个月月半月圆的时候,他们就会聚集到一起,共同的侍奉自己的神,神也通过道姑教给他们各色的技术,让他们生活,赐给他们福分,只需要你的虔诚和忠诚,神会一直保佑着她们。每当山上梅花开放,月亮又正圆的时节,梅月派就会有一次梅月狂欢。那是回报月神,领取来年福泽的时候,少少她们也会一一祝福来的人。然而这个习俗在少少师父那个时候被彻底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