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已经换上了当地的衣服,可是身上的武器却很是扎眼,唯独杜鹃的软剑缠在了身上,石块放在布袋子中,完全看不出来,而且瘦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合适朴素。
山洞在落月山的另一侧山腰上,洞口却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细缝,上午的阳光清亮地照在山腰上,照射到洞口狭长的缝隙上,斜长斜长的,周边的山壁上还长满了绿色的矮树丛,细嫩的小草也摇摆在阳光中。
“就是这里了。”六娃带着冠松等人来到了洞口。
洞口确实有一旗幡,黄色,上面有红色二字,“虎狼。”
这莫不是第十九阵,虎狼阵。冠松疑惑的眼光看向了六娃,六娃却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冠松转念一想,“这六娃并不识字,哪里会知道这是第十九阵的呢?不过这有杏黄色旗幡,很有可能就是第十九阵。只是十八阵需要呆上一个月时间,现在时间却还没有到,难道先要破十九阵吗?”冠松心中有一大堆的问号。
“我们现在进去看下。”冠松对冠峰等人说道,冠峰也认为这旗幡所在是第十九阵。
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侧身走进了虎狼洞,叫做六娃的青壮年却留在了外面。“季公子,你们进去就好,我就不进去了,这面旗幡我也收走了。”话语刚落,那六娃已经一把扯起旗幡,洞口竟然严缝合一,好像山体石壁,天生的浑然一体。
冠松连忙拍着石壁,“六娃,快把旗幡放回去,我们被关在里面了。”
回答冠松等人的是六娃嚣张的笑声,他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你们好好在里面呆着吧,尤其是你,季公子。”
听着六娃的话里有话,冠松使劲拍打着石壁,“放我们出去,你把话说清楚。”
可是山洞外面并没有任何的回答。
“我们被困在着落月山中了,洞口已经合上,我们四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漆黑的山洞中并没有什么光线从其他的地方透射过来,冠松等人摸着山洞石壁一点一点地挪动着,突然“啊”地一声,是扎髻童子的声音,然后听到一个物体重重地落入水中的声音,周围的石壁上一下子冒出了十几只火炬,将山洞照耀得灯火通明。
这山洞中有一暗河,很是清澈,好在并不深,扎髻童子从水中站了起来,爬上岸,却是另一边,其他人也纷纷跨了过去,只是这溪流的另一侧并非泥土,而是黄沙,黄沙之中还有许多的金子珠宝间错其中。暗影最喜宝物,冠松一句“不要动”还没有全说完,暗影已经落地幻化成人形,这一次却是一位年少公子,他伸出手就冲着沙子中的珠宝黄金而去。
手刚触及其中一红色珠宝,突来一阵狂风,连同虎啸声在山洞中回荡。那声浪击飞了黄沙无数,更四处飞扬在众人的面前,粒粒沙子打在人脸之上,手臂上,生疼生疼的。黄沙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众人都被陷在黄沙之中,双腿已经动弹不得,但是沙子还在不停地飞扬倾灌,直到最后,大家都只剩下脑袋露出外面。
黄沙在空中盘旋许久之后,落在了地面上冠松等人的面前,这是一个穿着虎皮的壮年人。他从空中抓出了一把椅子,椅子上也铺着虎皮。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自来到山神的居所所在?”那壮年大声喝问着冠松等人。
冠松等人尚且在风沙中眯着眼睛,闭着嘴巴,那壮年人却又自问自答地说道,“莫不是你们是为了这洞中的金银财宝而来?山神所在的居所岂是你们这等无知蚁民所能涉足其中的?”那壮年人说着话,手却是一伸,幻化成一手掌,狠狠地掐住了清冲的脖子。“尤其是你,你的身上并无生气,却为何如同活人一般。”
那壮年人幻化成的虚幻手臂一个用劲,将清冲一把提了出来,在空中抖了抖沙子。巨手往前一送,就把清冲牢牢地定在山洞石壁之上,清冲被掐得难受,双手不停地去扒拉那巨手,可是那巨手纹丝不动。
“原来是有上古神器,和续命之术。”那壮年人观看许久,说完话后却是一个松手,清冲顿时跌落了下来,俯身在地上咳嗽个不停。
壮年人坐在椅子上,换了坐姿,交换了搁置的腿的位置。“看来你们也不是这里一般的山民村民,所以不知道尊重山神。那个小子有上古神器护体。这个人,不,这不是人,乃是一个精怪啊。也是山中的一种事物。”壮年人的手指向了暗影。
暗影见了。化成了一道暗影,飞到那壮年人的身边,“确实如此,我是锦鸡有了性灵,我也识得阁下本来面目。”
那壮年人一听,连连点头,手掌已经连番拍向了暗影,暗影自身化成了刀刃,挥舞成光影,躲闪劈砍之间,与那壮年人斗成了一个平手,持续时间渐久,那壮年人突然张口大吼,那声音像尖锐的器物刺进了人的双耳之中,让大家头痛难忍。
暗影更是在声波中停滞不前,连番颤抖,那壮汉伸手一拍,击落了暗影。暗影摔落在地上,化成了年轻人的模样,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壮汉见众人在他的声波中萎靡不振,痛苦非常,心中不由得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壮汉指了指清冲,又点了点暗影。“看来你们还有不少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他的脚在地上跺了一跺,整个山体都摇晃了起来,他用手往冠松他们面前一捞,把大家从沙堆中捞了出来,一个掷地。“黑白双刀,金镶玉剑,烈焰鞭,石头,不,还有眉间的那一抹是冬天的冷冽之气。看来你们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只是在我面前,这都不算什么。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们碾作了粉末。如果你们不老实说出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冠松长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说道,“也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听说这山上有一虎狼洞,所以上山来看看。看到这山洞前面有一旗幡,旗幡上有虎狼二字,以为是上云居山的第十九阵,所以进了山洞,不想就被困在了洞中,更惊扰到了您。”
“哦,你说你们由洞口进来,然后被困在了这里。”壮汉颇有些疑惑。
“确实,我们进山洞时,洞口尚且余下一条狭长的细缝让人通过,不过现在洞口闭合后,就出不去了。”冠松连忙解释说。
“你说洞口闭合了,是什么原因,你们又是怎么通过这河流的结界,来到这黄沙之地?”壮汉细细追问说。
“这事情说来,是一个名字叫做六娃的人所做的事情了。他跟我们说起了这虎狼洞穴,还提到了洞口的旗幡,骗我们进入洞中之后,又拔走了旗幡。我们在黑暗的山洞中摸索前进,不想跌到了溪流中,从溪流中踩到了泥沙上,这山洞里立刻灯火通明,想来是惊扰到了您。”冠松每说话时,必然会加上您字,因为自己几人在这壮汉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万万不可得罪于他。
那壮汉没有再追问什么,却是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好像根本不能停歇一般。
冠松等人惊得目瞪口呆。那壮汉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你说这旗幡被拔掉了?还有你们刚才跌进了水里?”
不等冠松回答,那壮汉已经一把抓起冠松,朝着溪流对岸就是一个投掷,冠松被摔在地上,感觉人都要被摔散架了。正不明白那壮汉的用意,那壮汉又一手一个,抓起了香玉和杜鹃,又扔过了溪流。
那壮汉捂住了自己的脸,突然呜咽了起来。冠松等人支起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壮汉。那壮汉却又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脚,在碰到溪流界线的时候,却又缩了回去。如此三番,他突然大喝一声,好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脚跨过了溪流,牢牢地踩在了溪流的对岸上。紧接着,他整个人走了过来。“结界没有了,这溪流再也拦不住我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朴老儿,我虎啸天来找你来了。”
话音未落,虎啸天一拳拳地砸向了山洞石壁,在承接了虎啸天几十拳后,山洞被砸开了一个大口子,硕大的石块纷纷掉落在了地上。虎啸天纵身一跃,从洞口跳了出去。
冠松站起身,这洞口有人一般高,倒是可以爬出去。他招呼大家推移了一些掉落的大石块,正要站上去,从洞口飞跃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洞口跳了进来。
不是虎啸天,却是何人?
虎啸天抓起两个人,从洞口扔了出去,直到所有人都被扔了出去,自己却也是跳了出来。
虎啸天站到了洞外,用拳头几番击打,山洞就被石块埋了个结结实实,而落月峰塌了,大岩石从山顶一直滚落下来,石头纷纷冲向了山下的开化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