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鞭子从头顶划过,将他脑后的卧榻一分为二,“你说还是不说,我的鞭子可不长眼睛!”
他瞥了一眼身后,连忙摆手,“别别别,咱能好好做下谈不?”
“行,你早说呀!”收起鞭子,缓缓坐下,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才能告诉我?”
“好说,好说!”他到了一杯茶递过来,“众人皆知你酿酒的手艺无人能比,还能扶得一手好琴,所以……”
“酒好说,这琴音,要看你有没有能力了!”
话音刚落,取出焦尾琴,摆上酒水,“你若食言,别怪我不客气!”
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芊芊玉手轻佻,葱玉般的细指在琴弦上悠然的弹着,琴声温柔,清雅,拨动琴弦,音调慢慢升起,婉转回旋,时而浓厚又时而清脆,交错混乱,犹如雨滴在敲打窗沿。弦声一转,如细雨在琴声中舞动,水花四溅。那缓慢的节奏使得我沉浸在曲调当中,让十指在琴弦上欢快的跳动,闭眼,仿佛自己置身于当中……
半个时辰后,琴声停,他连连赞,“好,好!”许是听的入迷了,桌上的酒水就只喝了一小口。“这首曲子甚好,神尊琴技果然不虚传,你可否再弹一曲,我以笛合音?”
他取出一只通红的玉笛,通体红,犹如宝石一般剔透明亮。
笛声起,其声呜呜,婉转悠长,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伴着琴声,像在广阔浩瀚的空中驾风遨游,又好像离开尘世独自飘然飞翔……曲尾如婉转的黄莺之鸣从树上流出,六弦同发一个音,声势渐弱……
良久,才从曲终回味出来,“好,邺水今日领教了!”
我将焦尾琴收起,笑,“你这笛子吹的也不错!我从未与人合奏过,你,还是第一个!”
“我从未遇见技艺如此之高的人,这么多年了,终是让我找到满意之人了。要不你别走了,留下来吧,如何?”
“我眯了眯眼,“哦?你当真要我留下来?”
要知道,我这琴艺当初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的。当年无意间得到伏羲琴,奈何年少才艺不精,无法演奏,发挥它的作用,到时让此琴荒废了许久。后师傅见我如此珍贵神器却无用,硬是让我练了一百年,几乎吧天底下所有的曲子都弹奏了一遍,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他喝了两口酒水,连忙摇摇头,“不不不,我只是开玩笑,你别当真啊!”
起身,邺水从内厅拿了一个小水缸,脸上的笑容散去。
我看了一眼,内有一只巴掌大的绿龟,通体碧绿,龟背上有一点白,且那一圈有裂痕,“玄武,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还不是他看上了河神,那日居然化为原型在神河中随她巡视了几圈,不慎从悬崖瀑布上掉下去,便有了这一道裂痕!”邺水对着水缸翻了一个白眼,“活该!”
“那,这河神如何?”
“人家早就心有所属,拒绝过玄武,可是他就是不听,才导致这样。后来河神从你祖母那里求来了仙草给他疗伤,他居然一把火烧光了。说了一句,‘她既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她好了。’好在我在仙草被烧光前抢救下来一些,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只能晚上显形,恐怕要许久才能好了!”
“你说让我怎么说才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堂堂四大神兽,哎……”
他把水缸放回原处,回头,“快傍晚了,你还没有用晚膳吧,咱们先走,一会儿再来,那二位公子已经在等着了!”河神吗?听说她的心上人可是我那师傅,话说我这师傅――白亭神尊可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至今还未有女子在他身边亲近,可望而不可及。因此,我们是兄弟早已打消了“师母”这个念头。师傅这老人家终日不在,见上一面很是困难。这世间,恐怕只有我那兄长夜弦能够知道他的去处了。
况且,心怡师傅的女子多了去了,多这一个,少这一个没有什么大碍。
刚抬脚进门,就见二人看着邺水的眼神不对劲,“怎么,怕我被他吃了不成?”
“那倒没有,不过渲渲你去的时间也太长了!”赤抱怨着,顺势往旁边挪了挪位子,示意我坐下。
然而邺水那家伙过去了,我全当没看见,到了星祭一旁,他亦笑了笑,询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弹了两首曲子罢了,换一个玄武,值了!”
“哦?是吗?”星祭迅速扫了对方一眼,似是在警告什么。
而邺水当做没看见,回以一个微笑在赤一旁坐下,赤似乎很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餐吃的很是别扭,星祭不断给我布菜,而另一边二人确实大眼瞪小眼,一直在争夺同一道菜。没法,我快速吃了几口,却不料被那茄子抢住了。
星祭连忙将水杯递了过来,“慢点,别急。”二人这时也安静下来了,停下动作,超这边看来。
我止了咳,迅速离开此地,留那三人在厅内。
才走几步,赤就追了出来,我没法,加快脚步,他越发跟紧。
厅内,星祭放下碗筷,环手盯着对面的邺水。而对方没看的甚微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喝口水。
“弹曲?邺水,你胆子够大的啊!”
话音刚落,邺水从凳子上慌忙地站起来,解释到,“你也知道我爱乐,琴技如此高的人在我面前,我一时失了分寸,所以……”
“貌似你见她的时候,没有穿外衣,衣衫不整,敞着胸膛?”
邺水冷汗,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来了。
“此时解决后,你回域罚之地去。”
果然,他就知道!
“放心,龙城还是在你手下,这几日好好看着这个龙城……”
从他的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而邺水,就算借他个十个胆子,他再也不敢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此时这一整座楼甚是安静,没有一丝声音,与外面繁华热闹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才走了几步,边有一抹红色的影子从空中落下来,“邺水,你太不厚道了,去吃好吃的不带我也就算了,还不给我打包一点!”
“要吃自己到隔壁去!”他抓住玄武的衣领随手一扔将他甩入躺椅,“看看你的样子,哪有神兽的样子?”
这副模样,就是这副模样,可把他害惨了,看到玄武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一身红衣如烈火一般夺人眼球,散落在身后的银发衬得一双桃花眼更加妖孽,半开的外衣隐约看得到古铜色的肤色,再加上那上扬的朱唇,甚是魅惑。
玄武撩了几根碎发,转头一脸无辜道,“我怎么了,我不是很好嘛?这样不好看吗?”
邺水给了他一记白眼,上前把他的衣服拉拢,阴阳怪气“小心着凉!”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是露给谁看呢,还不快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