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弦来时,远远就见到她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两手握拳,眉头紧锁原本朱红的唇瓣毫无血色,而肩部不时有黑血流出,整个脸都是惨白的!
轻叹一声,慢慢将她扶起来拥入怀中,左手环抱着,右手凝气朝后背拍去,随后黑血不断地往外流,直到出现红色的血液。他取出自身一滴精血,汇聚万物灵气注入伤口,只见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过几秒钟便恢复,一点也看不出受过伤。
慢慢醒来,睁眼环顾四周却只见夜弦一人,察觉不到疼痛,往肩部看去,发现好了,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被血液弄脏的衣服。一挥手,白光闪过,换上了一身水蓝的长裙。
“怎会中淬神毒呢?你一向很仔细的!”他疑惑的望着我,“身上可有其他伤痛?”
摇了摇头,随后把所有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但把被那男子救出来的事唐塞过去,只道自己及时化出原形奋力飞了出去!
而他也不起疑,只说了一句,“你没事便好!”
“嗯!”
此时,隐身在远处的他看到她没有事松了一口气,离去。
”此次魔界没有得手,怕是要再来一次!“
”也是,“夜弦点点头,”这结界要在加强!“
他掏出一只银色的果子,落地。顿时电闪雷鸣,这第一道就是雷界;而第二道便是风,狂风将遍地沙土吹起,他人踏入此地不觉异样,实则进入幻境,然肉身被沙粒打得皮开肉绽;最后一道,火——九幽火!
”如此,就算魔军再犯,我等也有时间赶来了!”
夜弦拦起她,扔到云头,朝天宫飞去。
一路上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事,快到天宫时,才想起!抓住他的手就问,“哥,我离开多久了?”然而从他嘴里说出的时间让我崩溃
“一日。”
完了!扔下他,向着彼岸宫快速驶去,夜弦却在后面喊,“慢点,慢点,反正都迟了!”
我给他一记白眼,“虽迟了,但还是要快些回去,师父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你怎不提醒我!”
“你不是受伤了嘛!我已经给他传信了,你晚些回去没关系的”
不再看他一眼,提气加速快速前进!
到了宫殿上空,还未落地就看见三师兄一身红衣,与一地的曼珠沙华融为一体,一脸坏笑看着我,摇着扇子慢悠悠开口,“哎哟,小八啊,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没按时回来,啧啧。我们这几个人也就差你了,现下我们都平了!走吧,师尊在里面等着呢!”
无视他的话语以及那脸笑意,推开门朝内走去。
入眼就是白亭斜卧在塌上,满脸享受的吃着葡萄。见我进来,他便停住了动作,起身做好,仿佛刚才那个仪态不端的人不是他。其实也没必要,他的形象在我心中早已不是那样,时间一久,都已经习惯了!
我上前一跪,“师尊,请罚!”
他当做忽略我的话,开口问,“你的伤可有大碍?”
“已好了,兄长已治好!”
“嗯,也是!就他那样子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话说回来,渲渲以你的功力应当简简单单干掉那些魔军,怎会着了右君的道?”
“弟子只顾对战前面的魔军,忘了一旁的右君,是弟子疏忽了,请师尊责罚!”
“是该罚,你是不是太悠闲了,退步了,嗯?”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罢了,去人界九妖塔守个三百年吧,左右那封印也要松动了。至于凤族的事务,夜弦那家伙整日没事做,就让他去吧!”
“是,弟子遵命!”
刚出门就见到门口一群人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师妹好走,我们等你回来哟!”
转身前往天宫给夜弦交代事务。那家伙一听我这一去就是三百年,整个人都不好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嚷嚷着要去找白亭算账,我也不拦着他,说了句“你打的过吗”。他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走了,他就只能乖乖的待在天宫,因为没人帮他处理公务了!
虽说夜弦为天帝,但实际上大多数事情都是我做的,他乐得清闲。一次他和我说,“要不这个位子还是你来吧,反正最终都是给你的,早晚都一样!”我给了他一记白眼,试问我们怎么会是亲兄妹,如果不是外貌,我完全怀疑!
他停住了,回头一脸正经与我道,“渲渲啊,如果无聊的话,就找那些妖打打,受伤了没事,有哥呢!”
我笑了笑,继续与他说正事,最后看他要睡着的样子,也放弃了。唤出朱雀让她帮着一点!
吩咐完后,便捏碎手中的彼岸花,闭眼。
人界,我来了,区区三百年而已!
说起来夜弦还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毕竟世间也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小时候性子就冷清,大了越发如此,而夜弦也不在意,他只要他好!此番他要离开三百年,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万年来她给从没有离开这么久。
六界人士只知晓他有一胞妹,却不知他有多么宠爱她。年少时,无论多么的忙,他每日都会来羽樱岛。虽然夜水渲嘴上怨他,却将他做的点点滴滴记在心中。她喜樱花,他就在岛上种满樱花;她幼时怕黑,他便点灯伴她入睡;她喜欢酿酒,他为他将整个云湖改为酒窖……
在妹妹离开的第二日,他只身一人前往魔界,将右君打得半死不活,砍掉了他的一只手。临走前留下一句,“伤吾妹,诛!”前脚出魔界,身后之人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