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床的寒气渐渐聚集在一处在夜水渲胸口围绕着,帝萧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住的颤抖。
一百年了,她终于醒了!
疾风驶过落在一旁,白亭夜弦二人盯着床上的人,万分激动。今晨二人就察觉天界的仙气浓郁,都凝聚在一起,二人预感到便极速来天池。果然,夜水渲被白色仙雾包裹住,“凤脉觉醒?”
“你说什么?”白亭疑惑的看着夜弦!
“我感觉到她体内的血脉觉醒,有一种气势在压迫着我!”夜弦捂住心脏,皱着眉头道,“千万年来,凤族从未有人唤醒过血脉,渲儿这怕是……”
金光万射,竟然把整个天宫照的让人看不清事物,只是觉得那光明甚是刺眼,世间所有凤族有一股神力在牵制他们,全数对着天宫下跪伏拜,就连夜弦也无例外地朝着前方的人儿下跪!
她一袭红衣落地,鲜艳的颜色衬得她更加艳丽,肤如凝脂,眉如远黛,唇如朱樱……而那一双眼睛如同蓝宝石一般发光,眼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厚厚的寒冰!
她上前将夜弦扶起来,轻轻一挥手,所有凤族全部起身,“哥!”
“你……”
“无碍!”
三人看到她睁开眼时的眼神心中就明白了――那眼神是如此的冰冷,仿佛如那万年寒冰。她记起来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想起来了!凤族血脉觉醒,这世间无人能敌,这所有的事都会全部记起!
帝萧然站在中间,神色复杂地望着她,该来的还是来了!只见夜水渲提起青铃剑就朝着他刺去,而他也不躲,就那么站着。白亭夜弦吃惊的望着她,“渲儿,你……”
手中力道加重剑尖一转,那胸膛便开了一个大口,可以清楚的看到内部跳动的心脏!夜弦白亭看到这一幕宛如晴天霹雳――里面有两颗心,其中一颗泛着金光。
“我该叫你君墨尘呢,还是帝萧然呢?这么多年了带着两颗心,你不累吗?我早说了,你救不了她!”
她上前竟然拨去他的衣服,道,“君墨尘已经伤了我一次,你还想要用帝萧然的身份再伤我一次吗?”
“渲儿,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要你那些神官有何用?第一个一百年,我在人界遇到了你,你为帝我为后,可是结果却……回归原位我便去找了生死簿,可上面没有你,我便知晓你不是人!第二个一百年,神妖大战,我不慎落入妖帝手中逃出后是你救的我,见到你那一刻我变知道你就是言天华,可是最后你死了!我费力在六界当中寻你,第三个一百年,我在魔界遇到了你,那时我就想和你在一处,于是我抛弃了一切,可是,结果是什么?”
她嘲讽地看着他,可是她嘲笑的确是自己,“我居然那么傻一心待你,枉我这一世!帝萧然,我不后悔遇见了你,我恨的是自己居然那么傻,一颗心全扑在你身上,呵!”
“渲儿……”夜弦担忧的看着她,如今的夜水渲貌似说的不是自己,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她这一次醒过来,怕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哥,我没事!”
她慢慢靠近帝萧然,右手按在他的胸膛,慢慢沿着伤口移动……帝萧然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好像这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样,他只有眼底浓浓的伤痛!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反抗,他有什么资格面对她?他,在她面前――什么也不是。
“前两次,我爱你爱得入骨,然第三次,你那一刀,狠狠地将我扔在一旁,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傻!毕竟,一切都会回到原位,你,纵使三世,依旧是万人尊崇的审判者,我又何必那么在意!”
她上前将那颗泛着金光的心脏取了出来,转身离去!夜弦冷冷的望了他眼,道:“不曾想你竟是君墨尘,你可知当年你伤她有多深?她带着满身鲜血哭着对我说:‘哥,我错了,我错了’,那声音真的是撕心裂肺。我悔,当初若不是我贪玩与你对弈,以下界体味三世之苦当做筹码,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这一切都源于我……你身为神界的审判者,但自今日起你我情谊结束了,这天宫你不必来了,以后相见如陌人!”
夜弦一想到当初自己的决定,就恨不得杀了自己,如若不是自己当初年少贪玩,那么现下的情境也不会这般……
白亭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好自为之,毁了她一次,还想再毁一次吗!”
帝萧然望了望她离去的那个地方,默默转身离开天宫……他从未想过这胸口竟然如此的疼痛,而他当初却……
白亭说这颗心离开她的体内已有万年,现如今如果重新放回去,怕是会遭到反噬,需要用她的精血养个几十年方能使用!她原本是不想要了的,毕竟这万年来没有这颗心脏,她依然好好地或者不是吗?可没有料到,夜弦那厮听到她不要心硬是跑过来与她理论了许久,最后竟然将她打晕取走了精血!
三日后醒来得知他二人所做的事,甚是气愤,于是便不告而别。岂料遇上了赤,这厮居然就一直跟着她,劝也劝不回,也罢!
洛山,二人坐在山顶,望着这开满了樱花的芳地。有的含苞欲滴、绽放五分,有的展颜七分、倾力奔放,不同的花在此处绽放自己的姿态,燃烧热切的粉粉樱色。樱花枝头上饱满的花苞绽放吐蕊,或白或粉的花瓣为洛山染上一层淡淡的颜色……
樱花本是让人心神舒畅、悠然忘归的好地方,但如今她看着这一片山地,心中却无丝毫轻松。现下她是明白了为何当初只有她能救活这一方天地,因为这处本就是他为她准备的,洛山就只有两个主人——她与他!
她同赤道,“纵有千般苦,泪光里不改,用痴心祷告,用深情等待,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换来他的真情。可是到了最后,我得到的不过是一身的伤罢了!”
她抬头,望着前方,“你知道吗,让一个人心碎只需一瞬间,喜欢上一个人,同样只需要一瞬间,爱上一个人,也是一瞬间,而要想忘掉一个人,却需要用一生的时间……”
“我从未后悔遇见过他,我只是在气自己为什么这么傻?我三世都与他在一起,我多么希望他依旧是那个贴心的言天华,是那个时时护着我的战希,而不是伤我至深的君墨尘!第一世我归来后,没有选择忘记,这不似我;神妖大战,我不慎落入妖王圈套,受了重伤他为护她我终被杀,那时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认出了他;第三世……”
“现在他以帝萧然的身份接近我,是,我最后为他心动了。可当我醒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赤不忍见她如此,低声劝道,“你为何要如此对自己呢?渲渲,他现在不是言天华,不是战希,不是君墨尘,他是帝萧然!”
“帝萧然又如何?我不管他现在是谁,我只当这万年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现在,梦醒了!”
渲渲,你和君墨尘,到你发生过什么,让你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