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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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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川呆住了,心中惨叫一声,皇太子,霍离殿下…

不一会,庙外就响起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领队的将军,匆忙上前拜道:“臣,魏风见过殿下。”

“魏将军您不要多礼,是我的错又害您跑一趟。”少年将地上的将军扶起。“这位是教宗的新主教颖川,她受伤了,您赶快带她回宫请个御医看看。”

颖川生怕闯了什么大祸,连忙道:“我没事,我真没事殿下,那个我是……”她还没说完,魏风就吩咐手下,将颖川送下去治疗。

“殿下您万不该私自偷跑出来玩啊。”

霍离点点头表示赞同,“魏将军说得是,我现在就跟回去。”

自从到了皇城后,颖川就再也没有见过霍离,也不知道他逃婚是否成功,虽然好奇但她也记不了多久就会忘掉。

教宗每天工作繁多,颖川是个从容的慢性子,就算是千万件事压在她面前,她也会一件一件的慢慢做。

导致总是让人觉得她没心没肺的。

时间过得很快,这已经是颖川,来皇城的第三个月了,颖川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着暗无天日的工作。

原本安静的谷园,被一群下人的嬉笑声打破,颖川听了一耳朵,他们大多讨论的是,皇太子来教宗了。

刚打探到了一点消息,一个叫宁冬的男子,便上门来请颖川,移步主教堂。

果不其然,那少年同当天一样,穿着一身白衣。带着珊瑚珠的手里,还握着四五束白色月季,少年一见颖川出现,便立马跳下上座,十分亲近的同颖川说话:“怎么样,颖大人的手伤,可痊愈了。”

颖川先是拜了君臣之礼,见霍离还记得自己,心里竟有一点莫名的高兴,但出于周围的眼光,只是应付道:“多谢殿下关心,臣以无碍。”

霍离自小就聪明,自然是看出了,颖川心中的顾虑。轻声在颖川耳边道:“我有处好地方,想请你一道去看看。”又转身面向在场之人“今日之事,我已经交代清楚,也不便再叨扰诸位,告辞。”

要是一般人请她,颖川一定会断然拒绝,可这一次,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赴了约,颖川不敢相信自己的决定。

也许是因为霍离手上的花吧,颖川小的时候,她母亲就总喜欢,在房间里摆上白月季。后来她回了灵都,便再也没见过月季这种花,至此也再没见过母亲。

赴约的地方,是一片月季园,五彩缤纷的月季争相开着,这里的月季什么颜色都有,相对来说白色的看起来很少, 她不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还未见到少年的人,便先听见了一阵清朗的声音:“颖大人,可还喜欢这月季?”少年从花丛中信步走来。

颖川轻轻一笑:“喜欢自然是喜欢,但臣更喜欢那几处白月季。”

霍离故意不满道, “我倒是讨到了你开心,前几个月我可是来了好几次,见你和那个宁冬聊的挺开心的,完全都没看见我。”

原来,这么久以来,并不是是霍离没出现,而是颖川从未发现,在暗中关注着她的霍离。

颖川听后觉得非常惭愧,

“殿下亲临,未能盛迎是臣的不是,宁大人是臣的同僚,多说了两句也在情理之中。”

眼前的少年见她有些羞愧,便步步紧逼,

无辜道:“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宁冬啊?为什么在送子观音庙的时候,你不仅不信我,还怀疑我呢!”

少年干净的脸如同玉雕出来的一般,的确更难让人联想不到妖孽,可他偏偏出现在那种时候,这便不得不让事无巨细的颖川起疑。

至于宁冬,颖川是真的相信他,毕竟在教宗他待她最好。

“臣该死,是臣考虑不周。”颖川立即俯身叩拜。

当时颖川知道霍离是皇太子时,她有种想死的感觉,那时就想道歉可惜没找到机会。

少年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又没怪罪你,快些起来。”颖川被他拉起来,这一比才发现,这十四岁出头的少年,竟比自己高上小半个头。

挫败感油然而生…

要知道,颖川要比霍离大两岁啊。

“臣…臣当时就是有些害怕,才试了一试。殿下是金龙玉子,是臣瞎了眼,才把殿下当成妖鬼,对不起啊…”颖川急忙想要解释,她面子薄,一着急就会涨红脸。

“你那些小把戏,我早看穿了,若我要想怪罪与你,你还能站在这?”

想来也是,颖川是世人公认的天才,但眼前这位皇太子殿下,从出生开始,就从未跌下过天才的神坛,这种化血引妖的把戏,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少年收了刚才放荡的脾性,

“在我面前不要,一口一个臣的叫听说烦,也不要叫我殿下叫我名字就好了,我说过颖大人的名字很好听,我也唤你姓名可好。”

颖川心里是一百个不好,可她现在面对的是,当今陛下最宠的儿子,自己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吗?表面接受内心拒绝!

花丛中的少年,自顾自的开心,这一晚他同颖川聊了许多,霍离将她视为知己,

最后分别时还叮嘱了一句:“我在皇城呆的日子比你长,教宗势力很复杂,你最好不要和冬宠有来往。”

说完他便走了。

这一别,又是好长一段时间,颖川每天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即便如此,她还是会时不时的注意,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一年——

少年没有再出现在颖川面前,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渐渐的淡忘了,那天在月季花丛中的畅谈和享受。

天禹界有一座皇室学府,各大世家的亲眷子弟,几乎都在这里读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太子却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澜山的私塾

转眼就是一年的光阴,今年新年霍离应皇帝之命回宫。

隆冬季节的皇城又是一番,雪白圣光的好风景。一早起来白雪便已经积上了一层,陈旧的宫顶,红梅无一例外。

雪中立足的少年也被覆上了一层薄雾, 少年所经之处,剩下的只有一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恭迎殿下回宫——”宫廷内官,恭恭敬敬的作了揖。

霍离点点头,便径直去了正宫拜见陛下,全部流程走下来足足耗了两个时辰。

“你不必再跟着了。”霍离吩咐了身后内官,便辗转到了教宗谷园,路上碰巧寻到一个宫女,询问道:“颖川大人现在在何处?”

宫女先是一怔,然后慌道:“奴婢参见殿下,奴婢不知道什么颖川大人…”

“教宗颖川,你不知道!”霍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颖川十六岁未满便使用子母龙珠,以己之力击杀九尾狐妖,此后一战成名!入职教宗更是名声大振,这宫中人还有不知晓她的,那当真是奇怪。

“奴婢确实不知。”小宫女被霍离的反应吓着了,身体抖的厉害,说活都不太利索。

霍离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在此多做停留,转身又去问了些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颖川是谁。

他找了许多天,但结果都一样,他甚至开始怀疑,颖川难道只是自己的一个不真实的臆想,所有人口中,她就像是未曾存在过的一般。

回到太子殿,他终于失了控,咆哮道:“颖川,你到底在哪里!”

“霍离你怎么了。”

程垣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霍离闻声,立马质问式的朝程垣吼:“你知道颖川在哪里吗?你快告诉我啊!”

被询问的程垣,反怒道:“你疯了吗,她是教宗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她是教宗的人,她是存在的,她在哪告诉我!她怎么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逢人就问,没一个人知道没个人告诉我,我以为是自己疯了!”

霍离强行让自己冷静,眼神中传出剧烈的渴望,渴望在程垣口中得到答案。

面前的少年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支支吾吾地想挽回:“她…她……”

“在那!”又是一声怒吼。

“…在战场”

“战场?”霍离一听便明白了,“什么时候,教宗都要上战场了,你们这些将军都是干什么吃的!”

程垣见状只好全盘托出。

“锡林要塞战况告急,敌方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大量鬼祟,这对于普通士兵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我们需要修士,陛下便委派到了颖川头上,我方撤退到红树林时,没料到鬼祟集体自爆,引发了森林大火,最后出现了一个人……”

他往下扇了扇眼皮道:“是刺青出现了,我们出去了五百人。到最后只回来了十三个,你还要我说什么,刺青可比那场大火危险多了,你知道的,那是个杀人的魔头!毕竟颖川刚入宫不久,而且在天禹界的名声很大,陛下担心颖川战亡的消息传出去,于皇室于教宗都不利,只得占时封锁消息,颖川她回不来了。”

“……所以她被抛弃了对吗!”霍离冷地笑了一下,“还妄想,把她从世人记忆中抹去……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圣人吗?刺青!刺青!!!又是他!”

说完少年彻底忍不住了,他狂妄地大笑起来,对于这位贤明的皇帝,自己的父亲,少年从此有了深深的结缔。

至于刺青这个杀手,霍离想要了他的命,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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