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正在汇聚,霍言回见状不妙,情急之下便把钢针,硬生生的插入了自己的手臂,一股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令让她一阵反胃。
负手捏决——
雷霆一声巨响,霍言回及时赶到,挡下了霍离的法术,强大的灵力波动,瞬间击倒了一大片人,他们乱七八糟的倒在四周。
她随即盘腿坐下,将灵力运至周身,只听见她念了一段什么,“嗡——”的一声冥响,葬心术被破了,谁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
最后伴随着一阵阵的哀鸣声,所有人都得以死里逃生。
见地上的人慢慢地开始有反应,她才放心地倒了下去。
霍言回一睁眼就看见,好几个人按着自己,从她肉里拔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啊啊啊…好疼啊。”
“疼!你也知道疼,插进去的时候,估计哼都没哼一声!参苼别管她,拔出来!”
霍离拿到钢针一看“你还真狠得下心啊,这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往自己身里放,嫌命长吗!”
她嘴硬道:“我要是不来,那些人都会死吧!你不会救他们的对不对。”
他默默地看着霍言回,微垂双目心中微微发疼却不敢言说,沧海一鳞不值一提,这就是无用之人的命数。这些都是当年你教我的,现在你倒是忘得干净。
“对!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救下他们,葬心术的能力是抽离人的心智,如果强行还原,还原的灵力波动,这些凡人承受不了,既然如此便不能让他们出城祸害他人。但是你知不知道,强行唤醒心智的过程中,要是你的精神力失控,反噬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我都不敢做的事,你倒是很有信心啊……”
听完他的一番话,她从床上挣了起来独自跑去了窗边。
昨晚热闹繁华的一切荡然无存,他们虽然还能生活,但是好像失去了个性,如同人偶一般反反复复行走在大街上。
霍言回只是旁观者,不是救世主。此刻的她也不知要怎么办,看着这一幕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不自觉的喘息着想流泪。
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还不如死了!”
“小姐,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丹青有一种预感,她快要回来了!
与此同时——
“程氏将世代扶持霍氏为帝——”这句话是从老祖宗那传下来的,王州将军府姓程,世代出武将,在整个王朝是出了名的忠臣世家,皇帝信任百姓也爱戴,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
程垣便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也算是福分。但程垣自己却觉得,这简直是血灾!早点生也好,晚点生也好,可偏偏遇上了霍离这灾星,这颗倒霉的星星,便是自己一辈子要扶持的人。
王洲将军府,他在这生活了二十几年,才踏进家门,便觉有些后悔。程垣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八个哥哥姐姐,他出生时父母年纪都大了,老年得子注定陪不了这个孩子多久,每当他想到这,就觉得自己不孝,是个逆子。
正当他沉浸在愧疚中,还没释怀时,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彻底打破了他孝顺的想法。
“小崽子,你还知道路回来!一滚就是一年半载的,当没我这爹了是吧!”
“呵……老头精气神还挺好嘛!我担心个鬼啊……”程垣瞬间,想给刚才的自己一个大耳光。
太蠢了……
“赶快滚进来,杵在哪干什么。”
挂在门口房梁上的鹦鹉,替程垣不值,忽然说话:“死老头,死老头……”
闻声看去,老将军发起怒来,如同一个孩童,故意威胁那只鸟,
“嘿你个小畜生,大言不惭!来人拔毛扔到炖了,改明儿再买只听话的。”
“我说老爹,我一回来你就杀生啊,你歇歇吧,我饿了吃饭。”推着老爹就往里走,还冲那鸟竖了个大拇指。
那鸟也乐呵呵的叫了两声。
进屋一坐,桌上的一家子才算聚齐。
当母亲的王夫人自然是最高兴的,驱寒温暖一番后,直奔主题,
“垣儿啊,你在外头,有没有什么相中的姑娘啊?”
老母亲问的真切,程垣吃的也专心。
“没有!”
“那也没关系,咱不着急!”她又说:“这不正好上个月,南宫大学士来咱家说了说,他家女儿正好碧玉年华,我这一想不刚好嘛,今天刚好让你俩见见面。”
程垣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拼命吞回去噎得个半死,
“什么玩意儿?”
“就现在!人已经在外面了……”
他知道,父母催命要自己回来的目的。但当时答应下来,不过是想看看爹娘,婚事含糊一下就行。
没想到,老头的动作太快,有几分当年杀敌的迅猛。
“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事,你们能别瞎倒腾吗,也别祸害人家姑娘。”
此话一出,在坐的三大姑八大姨霎时都黑了脸。
其中三哥哥最不乐意,
“垣儿,有个家多好啊,安稳度日儿孙满堂,享年之乐呀!”
“是啊,这位南宫小姐不满意,我们就再看呗,又没人让你非娶她不可。”二姐姐复劝着。
七嘴八舌的一阵说叫,他只能不耐烦的照单全收,不好反驳。
家里人都当他是宝,精心替他安排好以后的生活。可惜,他不喜欢,越是对他好,他就总觉得,自己背负的东西就越多,越不能辜负。
程垣一手撑着额头,埋脸狠刨了两口饭,沉着心情: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三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一个将军,一年半载的守在军营里,成了家只会有后顾之忧,那有什么安稳,辜负了人家姑娘又当作何。
还有二姐,什么叫再看?人家女子主动上男子家议亲,最后还没成,你要外人怎么看她,岂不是毁了她。”
三哥“……”
二姐“……”
老将军终究是过来人,吼了一声,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倔驴,都别同他吵了,养养嗓子。茹儿,你去跟南宫小姐说,你弟弟还没回来,好生招待送回去吧。”
只见二姐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老将军随即撂下筷子离开,“程垣,你给老子滚去书房!”
王夫人抓着程垣的手,很是担心,“你要好好说话,别气你爹了啊。”
“我知道了,没事的娘。”
书房十分安静,称着余香未尽的安神香,又静谧了一层。房内所以的物件,都有些淡雅陈年的黄花梨书案,还发出悠久的历史味。
老将军平复了心情,“怎么想的,自己说。”
程垣毫不客气的坐下,直肠子直说:“昭铭还比我大上两岁,都没议亲呢,还有那林家公子林厉。不说远了,就霍离!皇太子不也没议吗,您什么急呀。”
“小崽子,不知事啊!太子殿下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你还敢跟太子比!”
程垣心中立马紧张起来,气急败坏道:“闭嘴吧!不怕被人听去,太子殿下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再说这事儿本来就是个烂尾诗,中途就给停了,怎么在你嘴里到成真了!真是老了不怕事。”
老将军叹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就跟你的太子过一辈子吧,小崽子!”
“嘿…我们营里可真有女子的,别一口吊丧的气。”
“滚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滚去把天鉴思的事顺清楚,防着点余笙殿下,为朝廷做点事。”
有这么个倒霉老爹,程垣也只能顺着,毕竟是至亲长辈。
“防着?为什么!”
“跟你说亲事,你没心听。跟你谈正事,你没脑子。”
程垣是真没明白,拖着脑袋继续听老头骂。
“新成立的天鉴司,地位直逼教宗,标志这什么!”
程垣顺口一答:“教宗忙不过来了……”
“哈?忙不过来!我……”老头几乎气得坐不稳,直想打他:“天鉴司是谁的!是大皇子余笙殿下的,皇上有教宗,太子呢?什么都没有,只有个皇金营人还少的可怜!盛王朝从开朝到现在,你见过有那一任皇帝,是从太子当上皇帝的。只要权利在手了,谁还管霍离是太子,这明显是在分权呐! 霍离没被你害死也是个奇迹!”
程垣恍然大悟,听完立马惊道:“这……我特么,我还劝霍离去天鉴司来着……靠!被摆了一道!”
“……”
说罢,他一股脑的往外冲,撂下一句我还有事。
“死崽子,滚回来,还没说完呢!”
“我看你闲得慌,溜你的狗去吧!”
“啊嘁!好像有人在说我。”霍离下意识,嘀咕一句。
顺手把霍言回拉了回来“别站着了,回来躺着。”
霍言回却不依不饶的分析,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是谁制造了这场混乱,目的是什么?有人因为我们住在城门而出不去,于是趁乱逃出了城,这个人来这是为了桃木床,不……是桃木妖,他不是想杀人,他是想寄生什么东西,顾晓炎!”
霍离竟一时僵住了,她这推论的样子,简直和颖川一模一样。并且霍言回的外表,也越来越像。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想着以前自己的所所作所为。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内脏被撕成血渣,化成肮脏的腐水。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还是哪里舒服,你脸色好差!”
“没事,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你以后也少去外面乱吃东西。”
霍离说完便出了房门——
留下霍言回和丹青二人,她不由的在想:这位易怒的皇太子,这次竟然没发大脾气,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