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态度的转变让陆寒烟慌了神,人那样的语气在他听来就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要求他太多,否则就是解开幻术这件事他也不会继续帮忙。
陆寒烟哪能让眼前这身份不明却看得出实力非凡的高人离开,他爱女心切,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只要能够治好陆韶月就好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他多么骄傲一个人,从官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讨好除了皇帝以外的人,难免觉得操作难度有点大,说话都不太顺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儿能劳烦您为我们做这么多事呢。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只要你能治好韶月的问题,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现在是神秘人不相信了,他的语气收放自如,刚刚还不耐烦,现在又变成怀疑了,“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我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如果说话没有诚信,也不可能走到这么高的位置。大师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我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
“不必了,带我去陆小姐的闺房就好了,解开这个幻术需要至亲至爱在身边,你同我一道进去,其他人让他们都退下。”
神秘人都这么说了,陆寒烟只能答应了,他领着神秘人来了陆韶月的闺房,伸手拍了拍房门后便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停在了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伴随着“嘎吱”一声,陆韶月探出个头来,见着是陆寒烟,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她不由分说直接关上了门,隔着黄杨木门对站在外面的陆寒烟下了逐客令。
“父亲,您走吧,近些日子我不想看见您。我没想到您请白大夫为我治病一事是假,想要谋害君南栎是真。现在君南栎不会再见我了,我也不会再见您了。”
陆寒烟深感窘迫,不单是因为自己的计谋被千金宝贝识破了,还因为这样的丑事被别人听了去,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只好温声细语地哄着自己的小祖宗。
“韶月,你听我说,君南栎那事我的确有责任,但这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把我宝贝女儿害成这样我才迫不得已下手的吗?再者说这错在我这里,他最多也就对我怀恨在心,不会把火气发泄在你身上,更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也不知这话哪儿说错了,陆韶月听了情绪不但没有平和,反而随之高涨了起来,她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就算他不会拒我于门外,但是就我现在的这个脸,那什么去见他,就是见了他也不会喜欢!”
“所以爹这不是请了高人来给你看病吗?”
“白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你又能找到哪一个比他更高明的医师出来?”
陆寒烟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助地看向身侧久久没说话的神秘人,企图用眼神将他内心的恳求传递过去,让人也帮衬着自己说上一两句话。
神秘人只是瞥了对方一眼,人心中所想的就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脑袋里了,哄人的话他不会说,但是在证明自己实力方面,他对自己极其有自信,因而劝陆韶月的话也信手拈来。
“我的医术确实不敌药王谷传人,但是在治愈你的脸这件事上,我有十足的把握我能做的比他好,我能让你一跃成为城中最美的女子,就看你愿不愿意尝试了。”
没有男人会不爱貌美如花的女子,就算是沉默寡言看起来禁欲的君南栎,指不定也难敌美色的诱惑。
尝试还是不尝试,这成为了堵在陆韶月心口的问题,她对神秘人的话将信将疑,一边渴望着一边犹豫着,纠结是当前唯一可以形容她的词语。
陆寒烟和神秘人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房门总算是再次打开了,陆韶月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姑且信你们一回,若是这次还是医不好,以后也就不要来找我了。”
愿意尝试就好!
陆寒烟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憋屈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把负面情绪全部从头脑中清空了。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地将神秘人请入房间,他垫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间的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久,那道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陆韶月欢欣的笑声再次充满了整个丞相府,看着镜中容颜焕然一新的自己,陆韶月心中的快乐溢于言表。
陆寒烟看到自己女儿的脸不仅恢复了,比起以前还要更楚楚动人一些,他激动地连手颤了起来,他紧紧握住神秘人的手,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大师啊大师”。
神秘人没有多大的触动,任凭人抓着自己的手感动地赞美两句后,他慢慢地把陆寒烟的手从自己手上拿开了,他淡淡道:“现在我帮丞相了却了一桩心事,我该走了。”
“大师能力高超,为何不留在府上,我定会好好待你……”陆寒烟诚挚邀请,可神秘人丝毫不心动人列出来的种种优待。
“你这里没有我想要的。”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陆寒烟刚听到这句话手边就空了,再次去看的时候人也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了,他惊讶地盯着身前的一方空气愣上许久,等他回过神来时眼里早就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肯定是上天派来协助我的天神啊,真是天助我也!”
陆韶月不再有毁容困扰了,当天就在府外转上一圈,所到之处人们的注意力无不被她吸引的,她心想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少人对她的模样展开议论,议论过后她惊为天人的样貌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君南栎的耳中。
这样自己既做到了矜持又成功引起了君南栎的注意。
她出去逛了一圈的第二天,城中的人都知道了相府千金貌美如花,明艳动人,一时间城中富贵人家的少爷纷纷到相府一睹她的芳容,还有更甚者携下人带来彩礼想要提亲。
富家公子哥从早到晚一个时间段来一批,比选秀还热闹,提亲的人越来越多,陆韶月却开始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