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片黄沙,本以为会有更严重的地方,却不想,黄沙城外,山灵水秀,竟然是一片森林。
而且,看起来生长的很好,不像是这里会长的东西。容婳看了眼,眉头居然皱起来了。
这里,她居然看不透,这里面有东西在干扰着她,但是后面也没有退路,她们也只能这样了。
“走吧,就算有危险,也必须过去!”
夏濮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嗯。”
一踏进森林,容婳就感到了一阵恶寒,头顶上明明还有阳光,可是照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许是这里的树木太过于茂密,阳光射不进来。
夏濮墨倒是觉得,进了这里,心里倒是有点舒畅,琴也安静的许多。难道这里真的会有他的踪迹吗?
在夏濮墨看不到的地方,容婳轻轻地放出去一股力量,那力量顺着这片森林游走,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总感觉哪里好像没走对。
这秘境,真是有趣!虽然这里看似不危险,平静如水,但是总还是有些不对劲,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
“姑娘!”夏濮墨突然叫住她,容婳回过头来。
“怎么了?”
夏濮墨的眼睛里有一丝担忧,“这里恐怕不太安全。”
容婳张了张口,“何以见得?”
然后他就安静下来,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把琴,沉思一会,手里握紧一些,似乎做出了重大的决定,叹了口气,“因为,自从进了这片森林,他…就很安静?”
容婳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偏头看着他。表示不解。
夏濮墨拿出琴来,细细抚摸,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呀!在魔气充足的地方特别安静,从进来这里开始,他就没消停过,直到进到了这里,才安静下来,我想,这里,应该魔气很充足吧!”
他淡漠的声音,回荡在容婳的耳边,容婳知道,这把琴对于他来说,有些特别的记忆。
“容婳姑娘,你说,他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说这句话时,她看到了他脸上难得的笑容,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未见过他笑过。
“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会这般想他?”
他突然沉默下来,“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心意。”
她突然陷入回忆,容婳还没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就稍纵即逝。不过,他陷入沉思的模样,容婳倒是挺喜欢的。
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喝酒。每天总要喝上那么几坛,才肯罢休。”可是,他自己却不会喝酒,只要一喝酒,立刻就倒了。每次喝酒之后的事,他都不记得。
但他也只是在他面前喝酒。至于喝酒之后会有什么模样,他也没有去想过,也没有问过。毕竟,谁会问自己的丑态?
他也没有告诉别人,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喝酒,他却带着他,到处逛青楼。这对于从小教育严格的他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不会接受这些。
刚开始对他的印象,并没有那么好,直到他经历了很多事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讨厌他,直到,他死了。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爱他,其实他,并不讨厌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有违常理。两个大人男人在一起。这种事也是很少发生的吧。
容婳默默地听着他说话。眼角微微的露出笑容。可在她背后的手,却有一丝丝的光线发出,因为她在探索这片森林,他知道,他灵力已经没有那般强大了,所以他不敢带他冒险。
她能去做的事情,不代表他能做。为了避免让他受到伤害。让他一种期望跟着她。不能让他有了期望却失望。
突然,容婳感觉到了阻力,金光突然动不了了。他试着加大了力度,可是还是冲不过气,容婳知道,这是结界。
看来这片森林真正的危机,应该在结界破了之后才会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结界?
破除结界,应该是很危险的,可能会波及到夏濮墨。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容婳决定带着他,马上离开。
可是,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森林突然出现了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吼吼吼——”那声音相似是牛吼,但仔细一听又不像。
容婳知道,这里魔兽被惊动了,定是她刚才动了那结界时,把这只魔兽给惊到了。如果想要出去的话,这一场战斗是在所难免的了。
夏濮墨转过头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把魔兽惊动了?”容婳看见他额头冒出了冷汗。看来是被这魔兽叫震惊到了。
容婳当然不会告诉他,是自己把他给惊到的,不然他肯定又要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打败这魔兽,然后去救那个人。
这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他能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相信他心里也是做了些思考。不让,怎么可能就这样相信她?或许,并没有相信,还在考量中,他这是在赌吗?
容婳说,“可能是我们进来的时候,触动了什么,但我们却不知道,现在我要和他战斗,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夏濮墨看了一下周围这些环境,没有其他什么凶猛的魔兽,除了这只在森林里的那只,发出那么大声音的牛吼以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点点头,容婳觉得,这夏濮墨离开哪里那么久了,这么多年,自己倒是进步不少。
容婳对夏濮墨道,“你也可以先躲一躲,我且去看一看,那到底是什么牛吼声。”说着,容婳立刻闪到那边去,快的似一道光,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不见了。夏濮墨就这样看着他走了,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拿出琴来准备应战,他自己也清楚,一旦容婳和那只魔兽开战以后,她就不可能再顾及到他,所以他必须靠自己,才能保护好这把琴。
这琴是他复活的最后的筹码。都到了这里,若失败,那自己的努力不能功亏一篑,绝对不能在这里损失。他拿出琴,可琴却突然躁动起来,在他手上不停地抖动。
容婳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这片森林,似乎都是假的,虽然头顶上仍然是阳光明媚,可这浓浓的魔气,他是不会闻错的。
看着抖动的琴,夏濮墨没办法。只能抱着琴,将它贴在身上,右手拿出那个人的佩剑。当初他死之后,这剑就到了他的手上。其实也不算一把剑吧。
这件武器,变换多端,是一个铸剑师,耗尽毕生心血铸造的,不仅能够杀人于无形,还能让人沉浸在美好的梦中,然后死去。
这是魔器,可是他知道。那个人本就是魔,如今这秘境里,既然有可以让它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会跟着那个人。找到主殿,殿里的人,一定会有办法让他复生的。
他摸着那把琴,让那琴镇定下来,喃喃道,“阿哲,如果这次,你能醒过来,那么,我将与你一同归隐,决不食言,我在这里发誓。”许是听懂了他的话,琴也镇定下来,不再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