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猛的敲门,道,“姑娘,你休息了吗?”
听声音是个女人,说话时有些小心翼翼。怕打扰到她。
容婳立刻睁开眼睛,停下来修炼,拿起烛灯走到门边,透过烛光看外面,“雪娘,有事吗?”
外面女子名为雪娘,因为身体的缘故,夜晚来临,有些不想赶路了。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却没想到这里只有农家小院。便也将就了。现在容婳就借宿在一家农家小院。这家人看着还算朴实,不想那种有心机的人。
而他们能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想必是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
白天她救治了他们的老母亲,想必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有这个胆子来敲门。心里恐怕也是害怕的不得了吧
雪娘语气中带着丝焦急,道,“外面来了个道人,快要死了,我们救不了,能劳烦姑娘来瞧瞧吗?”
道人?这么晚了,哪来的道人?
容婳见状,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正是午夜时刻,一般阴邪之物就会出来,在这时候还有人来敲门救命,想也只有雪娘这样的人敢开门了。
容婳放下烛灯,走出来,“那我便随雪娘去瞧瞧吧!”
雪娘松了口气,以为她会不答应呢,毕竟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还来打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诶,那好,走吧!”
农家小院不比大户人家或者客栈,晚上是没有灯笼挂着的,因此除了雪娘手上的灯,什么光也没有。不过幸好容婳在夜晚中也能视线。晃眼一看,在小院门口,似乎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啊!
小院不大,走了一会便到了正堂。还没进去就闻见一阵血腥。看来伤得不轻。
还没进去,就听见雪娘的丈夫叫道,“哎呀,你怎么把姑娘叫起来了。”然后把雪娘拦在门口。
雪娘想上前看那人的伤势,可却被自己丈夫拦着,“姑娘会点医术,而且也比我们懂得多,想必能救这人。”
话是这么说,可雪娘丈夫却不这么想,转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这……”
容婳看出他脸上的窘迫。越过他,进入正堂。
他们乐于助人不假,不论什么人都救,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这种性子也亏得他们没遇见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
救了那么多人,可没想到这次救了个他们没辙的人。修道之人,岂是他们能救的,光是那治伤的药,他们也付不起救人的银子。这才有些尴尬。
容婳淡淡道,“无碍。举手之劳罢了!”
听到容婳这样说,雪娘丈夫才松了口气,腾出位置给容婳。
容婳上前只是正面看了眼,就知道这人是被妖兽抓伤的。伤成这样,还能从妖兽的嘴下逃脱,想必也是有些本事。
容婳覆上他额头。
雪娘看了眼,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这人还有救吗?”
容婳没有回答,继续查看他的伤。
雪娘抿了抿嘴,容婳也知道她的意思,他们本是好意,若是救好也罢,若是救不好,那可是要……后果不用猜,容婳也知道,谋杀修道之人,那可是重罪。这哪是他们平民小户可以承受的。
容婳从腰间掏出一颗丹药,与他服下。并在他胸口处按了按。似乎在试探什么,然后手上一用力,躺着的男人立刻喷出一口血,不过这口血却没有喷出来,容婳像早知道会这样一样,用巾帕捂住他的嘴。
雪娘,“……”姑娘,你这样真的好吗?
可容婳一点也不介意,全程都是面无表情。
容婳站起来,“准备热水!还有绳子。”
雪娘道,“我现在就去烧热水!”
雪娘丈夫道,“姑娘要什么样的绳子?”
本是在问容婳,却被容婳一个寒眼回过来,吓一跳。
容婳走到桌子上,拿起笔画出来。
雪娘丈夫看了眼,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害怕。这绳子……不是用来捆大型猛兽吗?用这个来捆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姑娘,这个……”
容婳越发不耐烦的看着,“有没有?”
他感觉这三个字像是从带着寒流一样,抖了抖,“有……有有,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腿肚子打抖的离开了这里。
容婳坐下来,手有下没下的点着。看着躺在面前的男人。
蓬头垢面,一身黑衣,也看不出之前是啥颜色的衣服,大概看着像土黄色吧!衣衫被划破的都快遮不住他的身体了。怪不得刚才雪娘丈夫不让雪娘靠近。脚底鞋子有几个大孔,走了不少路,奔波许久吧!
,终于在这里看见有人才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了吧,也幸亏这户人家善良,才有可能被抬了过来。抬手在这道人身上点了几下星点。
过程中,她发现这人身上挂着的一些物件,倒也符合他的身份,道人,不多见啊!
身上带着的都是道人必备的法器,皆是有效之法器,还有符咒。看来不是个普通的江湖道人,有点来历。
可是,道人怎么会去惹妖兽,莫不是……因为那个东西。不禁心下一沉。
“绳子来了。”也幸亏这里的人有捉妖兽的习惯,不然还找不出这样的东西呢!
雪娘丈夫拖着那绳子进来,因为实在是太重了。说是绳子,倒不如说是用绳子和铁共同组成的铁链。
容婳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在他喘气和惊讶的眼神里看着那绳子自己起来,然后裹到那男人身上。再一个响指,绳子牢牢的锁住了他。
这下雪娘丈夫有些懵了,“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
容婳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毫无波澜道,“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救。”
“啊?!”
容婳侧脸看着他,“因为不是每个求救的,都是人。”
最后这句话说得和煦春风极了。她的意思是这人,不是人吗?
不多时,这名道人悠悠转醒,沙哑着嗓子问道:“……这里是哪里?”接着就感到了一阵不舒服。睁开眼一看,“什么人,竟然敢绑我。”
然后用力挣扎着,那力度,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有的,就算是个道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力气。
这下可以证实,这男人确实有问题,还好今天有这姑娘在这,否则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容婳站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又是谁?”
他挣扎一会儿,看到是个女人,而且全身上下还感受不到灵力波动,要么是个普通人,要么就是能隐藏自己的修为。
看着女人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害怕的表情,还镇定自若的在这审问他,想必不好对付。
“我?我就是一个游历四方的道人罢了!”
他停止挣扎道。
容婳嘴角露出难寻的笑容,“道人?有被妖兽穿心不死的道人吗?”
容婳话一落,那人立刻阴沉下脸。
雪娘丈夫连连向后退去,咽了咽口水,这人真的不是人吗?
容婳偏着头,“不说?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那人突然抖了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雪娘端着热水走进来道,“来了来了,热水好了!”
听到热水,他的脸立刻变得惨白起来,有些明白容婳的意思了。
雪娘将热水端进来。放到桌上,转过来一看,“唉,这人醒了,你怎么把他绑起来了。”
雪娘丈夫急忙把雪娘拉过来,“这……我,怎么了?”
雪娘丈夫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说话,“这人不是普通道人,刚才他已经承认了。”
雪娘有些意外了,“不是人?”
扭头看着那张和人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怀疑道,“不会吧!”
像是为了证明一般,容婳在热水里加了什么。舀起一瓢,慢慢靠近那人。
被绑住的他只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果然下一秒,容婳浇下水来,他就这样看着水落到身上,然后皮肤就像是被腐蚀了一样,发出呲呲的声音,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浇完一瓢后,容婳继续问道,“你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
“我……我,没什么目的!”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来啊!
容婳无奈又故技重施。
然后他这次没忍住,大叫起来,那声音刺耳极了。雪娘和他丈夫堵上耳朵也阻止不了。
这绝逼不是人可以叫出来的。
等他叫完后,容婳淡定的准备继续,舀水时停顿了一下。说了句让他崩溃的话,“雪娘,水凉了,换一盆。”
还要继续。若是他知道容婳这个人,那么他就一定知道,容婳在审犯人这块,做的不比那些专业人士差。
一盆水换回来后,容婳故技重施,要看这水就要落到他身上了。
他立刻没骨气的大叫,生怕容婳听不到,“我说,我说,你停下来!我说。”
容婳微微一笑。收回水。
随手一扔,直接扔回水盆里。
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坐下来,“说吧!”
他大口喘气,似乎还在调整,“我……我是,我是云……”
话音未落,他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容婳见状随手一割,竟直接杀了那人。
雪娘吓到晕倒,她丈夫见状啥也不说了,抱起媳妇就跑,生怕迟了一步,估计下次,这夫妻俩人是再也不会这么容易去救人了,这阴影估计够他们喝一壶了。
那人死后,迅速萎靡下去。竟然变成了一具干尸,容婳也不意外,这种东西,也就这样吧!
转身离开随便捏了火,将那干尸烧得干净。
容婳出去,“雪娘,今日之事,莫要告知其他人,否则,你们将有性命之忧。”
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见,推开门离开。
黄泉路上的东西都能出来了,冥界到底在干嘛?
容婳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知道他的主子是谁,能让他出黄泉的人也就那几个,谁都有可能,看来黄泉也不太平了。
希望阿墨那边还算安好。
早在之前他们就分开。慕容哲说,我们这样找灵犀要找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分开,这样找到的几率还大一些。
说白了,就是他打扰了他和夏濮墨的私人空间。不愿跟她一路罢了,直接就行了,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容婳拿出运星。这是用来找人的最佳法器。慢慢转动运星,看着运星上面的那颗石头往哪里偏,人就会在那个大概的方向。
因为最近不太太平的缘故,好多被困住的魔兽、妖兽接连出来,怪不得泠然要找她去找灵犀,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母女之间的感应吗?
不太懂,还是认命的一步一步去找。今天晚上又是繁星满天。不知属于她的那颗星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