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用包了,吃饭吧。”金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金阳越是这样无所谓的样子,银玄心里就越是内疚,“金阳,都出血了,还是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吧。”银玄想弥补自己的过失。
“我都说不用了,它自己会好的,别磨叽了,快坐下来吃饭。”金阳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看银玄内疚的样子。
是内疚,也是自责,更是委屈,在银玄的心里翻滚,豆大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落下来。
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杀伤性武器,金阳一直不相信这句话,做为曾经魔界蓝光家族的少主,金阳在魔界已经生活了几百年,身边从来不乏美女,他也见过娇滴滴的美人泪,只是他对那些滴滴娇的落泪美人心如死水一般,有时还有些嫌弃,没想到今天,他看到银玄落泪竟有些莫名的心痛和不忍。
金阳原本是故意不让银玄包扎的,他心里想的是,你想弥补过失,我还就偏不给你弥补过失的机会,谁让你这个丫头没良心,看不到我的好,就让你自责一下。
结果,当他看到银玄落泪,他内心不忍,立马败下阵来,抬起受伤的手臂“来,来,来,好生包扎。”
金阳愿意让自己包扎了!银玄破涕为笑,收住眼泪就开始帮金阳处理起伤口来。
银玄处理伤口很是认真仔细,看到她认真的模样,金阳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暖意,这股暖意冲击着他冰冷的心,如同暖流撞到了寒流,瞬间雷霆万钧地激荡开来,让金阳的心“扑通”得厉害。
此刻的金阳真想一把将银玄揽入怀中,狂风暴雨般地吮吸她的甜美,再满意地看着她屈服在自己的身下,听着她娇羞的呻吟......
想归想,他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银玄和他见过的其她女子不一样,他不愿对她用强。
他忍了,忍得难受,焚身的感觉让他不敢再看向银玄,他只得猛地刨着饭。
银玄哪里知道此刻金阳心里如此龌龊,她见金阳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这样子,感觉像饿死鬼投胎的一样!”银玄已经帮金阳包扎好伤口,打趣地说着金阳。
金阳嘴里包着饭,满嘴油腻地看着银玄,两个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他囫囵的嚼了几口,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包扎完就快吃饭。”
银玄的眸子如同一潭清澈的池水,看着吃得油嘴油嘴的金阳,忍不住笑,说道:“你再饿也不能这样吃饭呀,小心噎着。”
他奶奶个熊熊的,金阳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犯罪的边缘!
看到银玄那清如池水的眼眸,金阳竟有看到盈盈秋波的感觉,银玄的笑容更让他如沐浴春风,算了,不吃了,这丫头是魅,不,比魅还厉害,金阳觉得自己要是在这里呆久了,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犯罪!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丫头,我吃好了,你慢吃,我出去走走。”金阳擦了擦嘴就往门外走。
“金阳。”银玄叫住了金阳。
银玄不是金阳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此刻的金阳正在忍受煎熬,她只认为金阳还在生她的气,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和歉意。
金阳停了下来,站在门口问道:“还有事吗?”
银玄起身看着金阳,真诚地说:“金阳谢谢你,谢谢你的竹编屏风,谢谢你想出来的好方法,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咬你那么重的。”
银玄的几句话,在金阳的心里如小猫的爪子,抓得金阳的心痒痒的,金阳摇头苦笑,这丫头还真是只会挠心的猫。
他奶奶个熊熊的,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吗?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别怪我!
金阳端端地向银玄走来,他走到银玄的身边,在她耳边轻语“不用谢,实在要谢就把碗洗了,好好回房间睡觉,我出去走走。”
话说完,金阳就在银玄的脸上小嘬一口,便扬长而去。
银玄木纳地站在原地,捂着被金阳亲过的地方,她的脸烧得厉害,她的心更是跳得厉害,好像心要从喉里跳出来,火要从喉里喷出来一样。
银玄赶紧喝口桌上的凉茶水,凉茶入喉,才压住了乱跳的心和喉里的“火”。
银玄缓缓地坐了下来,有一粒,没一粒地吃着碗里的饭,她在想,金阳亲了她算不算是轻薄了她,可是自己为什么不那么生气,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感觉呢,她又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感到羞愧。
矛盾、太矛盾了......
银玄一个人在灶房里,摸着被金阳亲过的脸,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甜蜜的傻笑,发现自己的失态,她又觉得羞愧,又是一阵脸红。
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好窘,银玄提着心,深怕自己的窘太被金阳看到,她赶紧望向门口。
还好,门口没人,银玄又放下心来,缩了缩脖子,伸了一下舌头继续吃饭。
金阳去了后山的瀑布,他需要瀑布的冰凉来给自己降温。
金阳的爱情来了,来得这样的突然,来得这样的猝不及防,几百年来,他终于有了心动的女子。
那女子原本只是他蛰伏在人界的一颗棋子,对于棋子,他是没有感情的,他可以做到不计后果的去利用;可是现在,他爱上了那个还没来得及成为棋子的女子,对于爱人,他有了顾及,更不可能心无旁骛地去报仇。
爱,他怕给银玄带来伤害。
不爱,他怕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从此失去银玄。
爱,还是不爱,这样两难的选择,折磨着金阳,就像女人计划买一件高档的衣服,钱多那买了便是,没钱就不买,可是这二有钱,二没钱的,就会陷入买还是不买焦灼的考虑中。
金阳在瀑布里盘膝而坐,瀑布的水打在金阳的身上,他在瀑布里打坐。
一夜在瀑布里静坐,让金阳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的心骗不了他自己,他从来没有像喜欢银玄那样喜欢过其她女子,他的心也只是为银玄动过,也许这就是父亲大人常说的真爱吧!
父亲大人还说过,好女人就是好媳妇,一旦动了心就要赶快将她拿下,不可慢了;否则,这好女人、好媳妇就可能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了,那将会成为一个男人一生的悔。
凡事不能想太多,想多了便会畏首畏尾什么也做不好,他的仇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报的,他还有一大把的时间,可以和银玄相爱到她寿终正寝的时候,报仇和老婆他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心里想明白了,金阳也就不再焦灼,他开始再瀑布里练剑,剑由心生,步步为营,招招夺命,剑气将瀑布的水倒流。
说来也怪,金阳发现这条看似普通的瀑布里竟然蕴藏灵气,瀑布里的灵气像月之光华,地之精华,一样纯净,他可以吸收瀑布里的灵气,瀑布里的灵气大大提高了他练剑的速度,提升了他体内气海里的灵力。
晨光初现,练了一晚上剑的金阳精神抖擞,在回去的路上,顺便打了一只野鸡。
春青做的野菌烧野鸡,味道实在是好,家里还有不少野菌,打只野鸡回去,他也依样画葫芦做一次野菌烧野鸡。
金阳回到医竹楼,银玄还没起来。
金阳将野鸡放在了灶台上,就去了诊室。
银玄从楼上下来,一路打着哈欠,昨天她一夜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羞愧自己被金阳轻薄了,自己还无法真的生气,她羞愧自己内心深处那种甜蜜的感觉,气愤自己竟然没有当场给金阳一个耳光,羞愧、甜蜜和气愤,折磨了她一个晚上,今天她的精神不在状态。
银玄准备去灶房打水洗漱,她路过诊室,看到一个人影子正在她平常坐的位置上晃动,银玄以为是自己眼花,也没太在意,打着哈欠直直地向灶房走去。
她晕乎乎地来到灶房,看到灶台上躺着一只毛色很是艳丽的野鸡,被这野鸡艳丽的毛色一刺激,银玄立马精神了起来。
这么早谁会拿只野鸡过来?
银玄突然想到她路过就诊室时看到的影子,难道这么早就有人来看病啦?
银玄心想,这诊费给得也太阔气了,人家这么早来看病,先就交了诊费,定是什么要紧的病,她可不能耽误了给病人治病的时间,她连洗漱都没顾上,提着野鸡就往就诊室跑。
跑进诊室他才看到那个影子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折磨了她一夜未眠的金阳,银玄一下就没了好气,一种无名焰火油然升起。
“喂,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干什么?”
“画画呀,你没看到吗?”金阳将画好的绢布提起,若无其事地吹了吹绢布上还未干透的墨迹。
“这是我的绢布,我用来绣花的,你、你竟然拿它来作画?”银玄火冒三丈,就准备去抢那绢布。
金阳是任由你怒火中烧,我心依旧平静如水,他像一个非常绅士的斗牛士,拿着那张绢布在银玄面前挥舞,银玄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牛,向着绢布又抓、又跳、又扑的。
那绢布在金阳手里如同有了魔法,任由银玄如何抓、扑、跳,她连绢布的角都不曾碰到,更不要说将那绢布抢过来了。
无奈的银玄只好拿出了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