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院的大门如同泄洪的闸门,打开那一瞬间,一股血腥伴随着的腐臭的气息,汹涌而出,扑面而来让人窒息,银玄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带着大家先远离门口。
“大家快远离门口,跟我去院子外面透透气。”
一刻钟左右,银玄估计院子里的味道没有那么浓烈了,又才组织大家进入,“大家快用汗巾将鼻子捂住,这些尸体里都有毒,不要靠近尸体。”银玄叮嘱,让大家将事先准备好的汗巾套在了鼻子上,那汗巾有点像现代沙漠里的游客用的防沙口罩,可以擦汗,也可以当简易的口罩。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皮肤都出现青紫,嘴唇乌黑的现象,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中毒而死,尸体旁边到处散落着金银珠宝,银玄看到村民眼睛里都放着贪婪的光,她赶紧叮嘱“这些尸体都有毒,大家不要乱拿里面的财宝,小心有命拿没命用,还会连累全家。”
银玄用银针扎进一具尸体里,取了些毒样,村民看到银玄手里银白的银针瞬间变成了一根黑针,也吓的不轻,暂时也没人再起“打猫心肠。”
张家大院子主楼有两层,第二层主要是起居室。
“一楼面积大,大家都留在一楼撒石灰,王四,你跟我上二楼。”银玄分配着撒石灰的工作。
王四跟着银玄去了二楼。
“王四,张家大小姐的房间是那一间?”银玄悄悄问着王四。
“右边第一间。”王四似乎明白银玄想做什么,也悄悄答着银玄。
来到二楼后,王四主动避开了右边的房间,从楼梯的左边开始撒石灰。
银玄进了大小姐的房间,当她看到躺在床上无人照顾,奄奄一息的大小姐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她,又说不出话的样子,银玄动容了,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埋在张家大小姐脑子里的针。
“针,我已经帮你抽出来了,你们张家有如此变故,那是你们张家作恶多端,咎由自取,你自己好自为之。”
银玄说完就在房间里轻撒了一层薄薄的石灰,便匆匆离开了张家大小姐的房间,她在大小姐的房间外也撒上了石灰,当大家将院子里撒满了石灰后,银玄又带着人到院子外面撒下了一圈石灰,才带着大家各自回去。
当银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竹楼时,她真的只想泡个热水澡,再闷头大睡一觉。
夏彤见银玄到了医竹楼的山坡下,便迎了上去,“银玄,估计到你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沐浴的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快去洗洗。”
“夏彤,你真好,我爱死你了,金阳起来了吗?”
“没有。”听到金阳还没起来,银玄心里一紧,一个弦绷得老紧。
“那我先去看看他。”银玄顾不上一身的疲惫,先去了房间。
刚打开房门,银玄就和刚起床的金阳撞了个满怀,金阳闻到银玄身上一股浓烈的尸臭,开口问道:“玄儿,你今天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身上有这么重的尸臭?”
“金阳,你醒了就好了,头还不舒服吗?”
“没有了,现在我很好。”
“我今天身上弄得太脏,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再同你说。”
银玄累的不行,看到金阳醒来,心里绷着的一根弦也松了下来,现在她只是迫切地想洗澡睡觉,她转身就向一楼的沐浴室走去,夏彤真的好贴心,好会照顾人,浴桶里的水,温度刚刚好,躺在浴桶里真的好舒服,浑身无比的轻松,不知不觉银玄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是金阳帮她拆开了发髻,银玄一惊,从睡梦中醒来,快速用搭在浴桶边的浴巾,盖住了自己,只听到,“玄儿,你太累了再睡会吧,我帮你洗。”
原来是金阳,她才放下心来,闭上眼任由金阳帮她洗着秀发,问道:“金阳,你好些了吗?”
“玄儿,你不用担心,我全好了。”
银玄的秀发坠在浴桶外就像一条黑色的缎面瀑布,极为好看,金阳认真地帮她淘洗着秀发上残留的皂角泡沫。
银玄享受着金阳给她洗头带来的舒爽,慢慢地给金阳讲起了张家的事。
……
“玄儿,你今天去张家撒石灰,其实也是去救张家大小姐的吧?”金阳边打理着银玄那黑色缎面般的秀发,边漫不经心地问。
既然被金阳猜到了,银玄也不想隐瞒,“金阳,我不算救她,我只是抽出了埋在他脑袋里含有软骨散的针,其实张家也就剩下她一人了,是死是活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金阳心想,银玄到底是个善良的女儿心,实在是太善良了,这样的善良,往往会让自己吃亏。
“玄儿,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张家大小姐这样的人,你救了她,她不会感激,相反,她还会处心积虑的想到报复你,你相当于留了一个危险在暗处知道吗?”
“嗯,金阳,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只是不想,不想她是因为我埋下的这根针而死的,我抽出针,把她的生死交给了上天,这样我的心里就没有了负罪感。”
“玄儿,我看张家家主的做法很是蹊跷,以后张家的事我们还是少管的好。”
“金阳,我也觉得好蹊跷,如果真是我心里想的那样,那张家家主就好残忍呀!”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一样残忍?快起来了,吃完晚饭,今天我还要带你去见我的师父。”金阳捏了捏银玄的鼻子,拿了一快暖白的浴巾,将银玄包裹住抱了出来。
夜的到来,春青和夏彤已经回房休息,银玄带了一包秘密跳上了金阳的背,金阳背着自己的小媳妇去了后山瀑布的洞里。
今天他们来早了,老乞丐还没来。
“玄儿,师傅还没来我们先等等。”金阳将银玄安顿在洞里比较干净的地方。
“好香呀!”老乞丐一进来,就来到银玄面前,一脸的馋虫泛滥讨吃模样,盯着银玄手里的袋子。
银玄一看,来者的模样正符合金阳给她描述的他师傅的模样,不用猜、不用问,来者定是金阳的师傅。
银玄反应机敏,立马跪地,手举着那包小秘密,“师父在上,请受徒弟媳妇一拜,这是我给师父准备的小零食,师父指导我家金阳练功辛苦了,无聊的时候可以用它混混嘴。”
“乖,小银玄真乖,你拿的啥好吃的?让为师先尝尝。”一粒怪味蚕豆入口,一种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可把老乞丐感动的长相思泪两行,忘乎所以然。
金阳还没来得及介绍银玄给老乞丐认识,老乞丐就热络的叫上了“小银玄。”要是换做别人,金阳一定会怀疑,谁让他这个师父修为高,能掐会算,知道自己媳妇叫什么也很正常,金阳才没怀疑老乞丐的。
“这个味道虽然没有怪味松露糕的味道重;但是怪味的口感是一样的,真好吃,我想这个味道都想了好久了。”老乞丐抱着那袋银玄做的怪味蚕豆,如获珍宝。
“师父,你说的怪味松露糕是什么?”银玄纳闷,还有人跟她一样喜欢做怪味的食品?
老乞丐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里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乱说,万一一不小心唤醒银玄沉睡的神力,银玄这次投生凡胎就将功亏一篑,因为,天地玄冰只能在银玄是个普通凡人,没有一点神力的情况下才有机会找到。
“丫头,你叫啥来着?”老乞丐装着糊涂。
银玄无语,这师父开始一见面不就叫她小银玄了吗,怎么,才吃一颗蚕豆就忘事啦?算了,你既然忘了,我就来个自我介绍吧,“师父在上,我是你徒弟的媳妇,名叫银玄。”
“哦,小银玄,你这个蚕豆很好吃,我一吃到好吃的东西,就喜欢胡说八道,你不要介意哟,以后你每天都准备点好吃的来好吧?”老乞丐像个孩童一样祈求的眼神看着银玄。
“师父,你这句是胡说八道的吗?”银玄弱弱地问。
“不是,不是,这句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这句是千真万确的真事。”老乞丐掩着嘴,滴溜着眼睛,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深怕银玄会认为他胡说八道,从此失去了吃美食的机会。
“嗯,师父你好好教我家相公,我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美食。”银玄嘴角勾出一个顽皮又可爱的笑。
“好、好、好,老夫认真教就是,小银玄,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哟。”老乞丐也很顽皮,还同银玄来了个拉勾勾。
金阳看着师父和银玄相谈甚欢,本想趁机让师父也收银玄为徒的,哪知老乞丐深叹口气说道:“小银玄,像你这样可爱又有孝心,还会做美食的的小辈,实在是太少了,如果你没拜过师父我定收你为徒,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可惜,你娃娃已经有师父喽。”
老乞丐本是感叹自己曾经准备收银玄为徒的时候,因俗事缠身晚了一步,被涂山神尊那个老家伙捷足先登,从此断了和这个可爱的小女娃师徒缘。
老乞丐感叹的这句话,听在金阳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金阳就真生起银玄师父的气来,心里腹诽道“银玄那什么狗屁师父?没眼水的家伙,眼睛长屁股上去了,简直是坑了我家银玄,教她一点看病救人的小把戏,就站着师父的位子,他奶奶个熊熊,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害得我师父想教银玄修仙都没得了机会……”
神界涂山神尊无聊,背着手在水镜面前踱步,挣扎着要不要开启水镜,突然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个不停。
感冒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徒儿们想我了,一想到自己的三个徒弟,涂山神尊就很高兴,一高兴他就忘了要开启水镜的事,自己在草地上打起了拳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开始他打的那几个喷嚏是金阳在腹诽他。
老乞丐和银玄拉完勾勾看到金阳还站在那里,一脸的不高兴,“你这家伙,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赶快下去修炼,今天不练体能,练气海聚灵力,在瀑布里进入冥想状态,将心、意、灵在气海里融合。”
说完,老乞丐就抓着金阳飞奔到瀑布下,教起金阳聚气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