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生背上挨了自己老妈的几个巴掌,后背生疼,他揉着背,脸上依旧挂着幸福的笑,朝着自己的老妈做了一个怪相,朝着茉兰眨了眨眼睛,一溜烟就消失在梨林里。
邱妈妈带着茉兰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医竹楼。
广生他们走后,医竹楼就安静了下来,银玄便去了阁楼,从阁楼上的暗盒里,取出了师父留下的珍贵药膏——万花膏。
“银玄,你怎么可以拿万花膏?” 夏彤强烈的呵斥声传来,让银玄为之一愣。
银玄的一个愣神,夏彤便来到了银玄的面前,她赶紧伸出手去,准备夺回银玄手里的万花膏瓶子。
银玄将手里的药瓶子握得实在是太紧,夏彤无法夺回,只得苦言相劝“银玄,你不可拿这万花膏,这可是师父留给你的,它是用来救你命的药膏呀……!”
待夏彤说完,银玄忽闪着眼睛看着夏彤说道:“我知道呀!”
“知道你还要拿它去救那人?”夏彤被银玄的回答气个半死,一个大大的白眼翻给了银玄。
银玄装着没看见,傻呵呵地笑道:“救人要紧,救人要紧,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救他也是在给自己种善因,自然就会得到善果,有了善果,也相当于是在救自己嘛,这膏药用得值,用得值,夏彤你快放手,快放手,可不要耽误了我救人”。
夏彤觉得银玄说的都是些歪歪道理,她只认一个理,那就是师父交代,此药膏需好生保管,是留给银玄保命的药膏。
夏彤一根筋,认死理,师父怎么交代,她就怎么做,这药膏除银玄外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用,包括她和春青,她便硬要将那瓶子夺回去;银玄又一心想着救人,自然也不愿让夏彤把瓶子夺了回去,两人就这样拉扯起来。
这一拉一扯之间,两人竟在手上暗暗较上了劲,那夏彤毕竟比银玄要长几岁,手上力道强,银玄很快就败下了阵来,手被夏彤弄得生疼。
败下阵来的银玄,依旧紧握着瓶子,不得不拿出师姐的架势来压制夏彤,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夏彤,虽然我比你小,力气也没你大,不过我是你师姐,你必须听我的,救人要紧,这药膏我省着用就是,我保证会给自己留点好吧。”
说心里话,银玄从来不觉得自己用得上这药膏,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医竹楼,她想自己会在医竹楼里一直给人看病,一直到终老,她日日呆在这医竹楼里,能有个什么生命危险?药膏留在这里,不用在病人身上真是浪费,暴殄天物。
这药膏银玄只当是师父走之前的好意,是师父留给她的一个念想,她用瓶子里的药膏救人,装药膏的瓶子她定会好生保管,方便她日后睹物思人。
想到师父银玄心里就有了酸酸的感觉。
哈哈、哈哈……
银玄正在伤感,却听到夏彤的灿烂的笑声。
夏彤笑得甚是得意,她那张笑脸,简直比捡到金元宝笑得还要灿烂,银玄不解问道:“夏彤,你笑什么呀?”
夏彤摇头道:“我笑你为了给那人用这药膏,竟然搬出小师姐的这个身份来,我记得曾经有个人对我们说过,只想当被宠着、爱着的小师妹,可不想当个小大人般的小师姐;所以某人一只不让我们叫她师姐呀!”
呃……
囧、囧、囧……
夏彤的话让银玄一阵脸红,这奇葩小师姐的尊称,全拜她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师父所赐。
银玄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她的师父突然带回来两个人,那两人就是春青和夏彤,他们都叫银玄的师父为师父。
当时银玄暗自高兴,认为是自己多了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姐,沉浸在不仅有师父的宠爱,还多了师兄和师姐疼爱的美梦中,芳龄二八的小银玄心里高兴得就差没留口水了,她哪里会知道,师父当天晚上宣布这两人是她的师弟和师妹?
突然闻此言的银玄,满脸写着大大的“懵”字,呆傻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她猜想定是师父口误,便提醒师父“师父,他们可都比玄儿大,应该是玄儿的师兄和师姐吧?”
“非也、非也。”
银玄师父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摇头晃脑,否定了银玄的猜想。
师父将银玄、春青和夏彤叫到跟前,一改往日的顽童形象,一本正经地说道:“青儿和彤儿虽然年龄比玄儿大,可是,拜师的时间没有玄儿早,世间都遵循着先来后到的道理;所以,为师定下玄儿是青儿和彤儿的师姐这一规矩。”
师父说完,春青和夏彤就双双向银玄行了福礼,齐齐叫道:“师姐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