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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试炼与淑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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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者普遍武力值低,像李可期这样根骨五级,都才是三级武者,所以绝大部分第一次参加试炼的女武者都是一级武者。以她们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完成城主府颁布出来的任务。所以针对女武者,又有一个新的政策,就是女武者必须参加男武者举办的淑女会,直到嫁给一名男武者,就可以不用完成任务而享受城主府发出的俸禄。若是生出的孩子测试后有根骨,女武者又会得到一份奖励。有了这些福利待遇,女武者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过上富裕舒心的生活。在李可期看来,女武者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就好比一台生孩子的机器。

所谓的淑女会,是男武者挑选有根骨的配偶举办的相亲大会。两个都有根骨的人生出的孩子有根骨的机率大很多,而且极有可能超越他们的父母。为了延续家族的强大,各大家族的子弟都尽量挑选有根骨的女子为配偶。只要有根骨的女子,都有机会进入一个大家族,成为某一位世家公子的后院一员。对普通凡人来说,能被世家看中,那无异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好事,所以就有了世家子弟广发淑女贴的习俗。但是这个人人期盼的行为,在李可期看来特别可笑。接到淑女贴的女子,一般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根骨不会特别好,一级居多,能有个二级,可是非常难得了,三级根骨就是是凤毛麟角了,她们进入了世家大院后一般都是做个小妾,让自己家人生活改善一些,所以,与其说是淑女会,不如说是招妾会来得更贴切。

但是这个招妾的行为,却是整个国家立法规定了的,只有三品官员及以上的人家的女孩子才能得到特免,不过她们其实也没有真正完全免除掉,只是她们面临的是更高层的选拔,就像原主,确定了五级根骨的资质后,便和一众高干女子被皇家挑选。说到底,所有的女子都要被男人给挑选。

“必须去!”程可鹏道。

“我不想参加淑女会。”李可期道。

“利用淑女会找一个优秀的夫君,不是很好吗?”程可鹏,哦,不,李可鹏,他已经改成李姓,和李可期以兄妹自居,并在官府处把户口都改了。李可鹏走了过来,他换了一只假脚,已经试用好了,如今走路和正常人无异,在官府的记载里,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你十六岁了,可以成亲了。哥哥还盼着我的妹妹趁这个机会找到一个良人呢。”

“不去不行吗?”李可期郁闷地问道。

李可鹏摇头道:“你这个身份的原主在五岁时就测出了三级根骨,官府都有登记,现在年龄到了十六岁,也就到了参加淑女会的年龄了。昨日二哥收到了贴子后,就特意去打听了一下。”

李可期期盼地望着李可鹏,这个二哥可真是亲哥哥,为她想得这么周到。

李可鹏摇了摇头,道:“这次的淑女会表面上是南胜城主发起的,其实是南宫家族为其大公子二公子发起的,就算是南胜城的城主的女儿都会参加。”

“若是我被人挑中,就要去做别人的小妾吗?”李可期觉得匪夷所思,还有没有人权了。

“是的。”

“不管对方长得什么鬼样,被选中就都得跟着他?”

“是的。”

“不去参加会怎么样?”

“会被没入官妓营中。”

“老天,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李可期只觉得自己心头有万匹草泥马狂啸而过。

“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小姐,你以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自然不知道下面的普通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林氏摇头道。

“那要怎么样才能不当小妾?”李可期问道。

李可鹏皱眉道:“若你能争取到当正妻,就不用做妾了。”李可期大大地叹了口气,以她现在身份,就算让人知道是五级根骨,也没有可能做到正妻的。最主要的问题还不是小妾的问题好吗?难道她要找一个根本不认识,完全谈不上喜欢的男人吗?

“你为何如此抗拒?你有五级根骨,找一个根骨优秀的男子结合,不是一件大好事吗?从大处来说,我们大衍国制定的这条律法,没有浪费任何根骨,保障了国家武力的强盛,让周边的国家不敢进犯我国。从小处看,为普通人家提供了一条富贵的捷径。你不去参加淑女会,怎么找一个根骨优秀的夫君?”

李可期没想到李可鹏竟然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她郁闷地道:“难道你觉得做小妾很好吗?后宅的勾心斗角,妹妹我可实在不想去体会。”

李可鹏怜惜地看了看李可期道:“可期,你这样懒散的性子得收一收了。哥哥早就听说南宫家族的南宫瀚海和南宫瀚云两兄弟,外表出众,资质优异,待人宽厚仁慈。这两兄弟今年正好都弱冠之龄。南宫浩海九级根骨,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目前已经武者七级,为同辈第一人。南宫瀚云也不差,八级根骨,武者六级,也是大好男儿。这两个随便哪一个,都是最佳良配,你能遇上他们俩兄弟的淑女会,是莫大的幸运。”

李可期低了头,心头在盘算,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可能去做一名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可怜小妾,若实在不行,不如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反正这个哥哥也好,林氏也好,都是原主的亲人,和自己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们先出去。”李可鹏摆了摆手,林氏和万胜走了出去,屋子里就两兄妹对面坐着。

“可期,你可知道为何二叔会放我走,并不赶尽杀绝?”李可鹏低声道。

李可期抬起头来,确实,按她的想法,原主的二叔一家子,应该把他们兄妹全杀光光才对啊,特别是李可鹏,首先就应该干掉他嘛。

李可鹏叹息了一声道:“哥哥残废了,于武者一途不会再有寸进,随着时间流逝,修为还会慢慢倒退,才一年时间,二哥的修为就从武者六级退到了五级,不出五年,便会如普通人一般。我毕竟是二叔的亲侄子,既然对他已无威胁,他也自然不用赶尽杀绝。”

李可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会变得和普通人一般?”

李可鹏笑了,摇头说道:“没装义肢之前,是会的,不过现在有了义肢,我已经和正常人无甚区别,对我的修炼的影响,微乎其微,我现在已经恢复到了六级武者的修为。”

李可期放下心来。

“其实就算我没有残疾,若是被逐出家族,前途也将非常渺茫。”李可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见李可期张嘴欲问,道,“一个没有家族的武者发出的淑女贴,能有几个女子会来参加呢?若是找的是普通人,后代将一代比一代弱,又怎么与二叔一家相抗衡?正因为这个原因,二叔只需要把我逐出家族,就和杀了我没什么区别了。”

李可期明白了,对这个世界的武者来说,生不出有根骨的后代,就和断子绝孙差不多了吧。难怪李可鹏恢复了行走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倒带着股淡淡的忧郁。她的心里有些感动,这个男子,为了自己的亲妹妹,自愿脱离家族,真是太傻了。

“可期,二哥已经这样了,但你还有希望,而且二哥觉得南宫兄弟是最好的选择。以前在京都时,二哥就听过他们的一些事情,只因为二哥常年跟着父亲驻守边界,没机会认识他们,后来二哥残废了,也就打消了去结识一番的念头。你想想,就算这次你不参加南宫兄弟的淑女会,以后也得参加别的武者的淑女会,如果到了二十岁还没有去参加淑女会的,官府会强制你参加。若是一定要参加,何不挑最好的参加呢?”

李可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消化这个信息才行。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婚嫁就像以前所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本以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无父无母,没人控制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太幸运,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也许普通人是那样定下终身大事,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就是根骨的多少,修为的高低。

每个成年的男子都可以广发淑女贴,若是有女子持贴上门,两人互相心悦,便可结为夫妻。无钱无势的武者,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满意的有根骨的女子,那是莫大的幸事,而大家族的子弟则容易多了,广发淑女贴,应者云集,优中选优,生出的后代自然一代比一代强,家族也就越发兴盛。不过帝国对武者择偶数量有所规定,一至三级武者,最多只能有一妻,四级武者一妻一妾,五级武者一妻二妾,六级武者,一妻三妾。七级及以上者,则不受限制。这些妾都是指有根骨的女子,至于没有根骨的普通人,想要多少,那是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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