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翔,帮我叫曾庆他们过来,我有事要宣布。”李可期高声说道。
白翔立刻去了,司郁眼神复杂地看了李可期几眼,欲言又止。李可期问道:“司郁,有事吗?”
司郁道:“属下无事。”
等曾庆等人到了,李可期道:“我准备出去一趟,你们守好家里。”
所有人都有些吃惊。曾庆问道:“不知主上要去哪里?属下好安排。”
李可期道:“我去哪里不用你们管,一会我就走,天气太冷,孩子我就不带着了,你们保护好他,我留下白雪、破晓守家。”
曾庆道:“属下几人誓死守护好少主的安全,请主上放心。只是主上一人在外,让黄广跟着主上,沿路打点伺候主上吧。”
李可期眨了眨眼,这是何意?不怕自己对黄广下手了吗?她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好。昨天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特别是黄广,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会很开心。”李可期笑呵呵地说道。黄广低头道:“属下没有生气。”
和他们说完了,又和林氏交待了一下,叮嘱白雪和小蛇守护李然。李然,便是李可期给自己的孩子起的大名。她便带着小牛漆黑出了家门。
六人骑着马送李可期到了城门,李可期让他们留步,自己骑上小牛,朝着当初过来这边的道路行去。
当李可期从山洞里钻出来,来到山谷里时,发现这边是秋季。秋风送爽,李可期忙不迭地把外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秋裙。
这时间有些晚了,太阳开始西斜,李可期马不停蹄地从山里出来,顺便来到东林村的家中看看。大半年家里没有人了,估计满是灰尘了吧。李可期下了山坡,望着隐在暮色中的小院子,心中居然产生了回到故乡的感觉。小牛不用她吩咐,就自动地从山顶上冲了下去,到了小院墙外,一跃就进了院子里。
李可期无语地摇了摇头,慢慢走了下来,也跃进了院中。院子里还是那天她们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地上一片落叶也没有,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样子,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收拾。
李可期倾听了一下,没感觉有人,她慢慢走进房子里,房子里到处都是一尘不染,看样子,李可鹏有派人来打扫啊。
这一晚上,李可期就睡在自己原来的卧室里,床上的铺盖都很干净,带着股子阳光的味道。躺在床上,就仿佛回到了才到这个世界时的感觉,这种感情好复杂,既陌生,又熟悉,还感慨良多。
第二日,李可期换上了男装,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武士发髻,在小牛身上挂上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便牵着小牛又出发了。
她来的第一站就是东林村的镇上,准备去吃个早餐,再买点干粮在路上吃。本来她的打算是准备好了就往南宫城出发,只是听着早餐摊上人们的议论,她改变了主意,因为她竟然听说南宫家都搬来了南胜城。
如果南宫家真的搬到了南胜城,那李可鹏应该也跟着在南胜城,吃过早餐李可期骑着小牛直接往南胜城而去。
从东林城到南胜城这条路,李可期以前走过好多次,再次走上这条道,心中又是一番感慨。不过再多的感慨也是有限,这条路实在是太短了,小牛慢悠悠地走,也就走了一个时辰就进了南胜城。
李可期一身普通的穿着,脸上是腊黄的颜色,任何人见了,只当是一名瘦弱的普通男子。她很是放心地进了城,找了家客栈开了个房安顿了下来。
不知现在李可鹏怎么样了。李可期想着自己是去打听一下好呢,还是晚上去以前去过的城主府探探路,不过想到去城主府可能会撞见南宫浩海,她又踌躇了,说不想他是假的,但是又怕见了他便动摇了自己独立的决心。
都说酒馆茶楼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地方,李可期坐在一家茶馆里,茶喝了一壶又一壶,留心地听着楼上任何一人的话语,却一丝关于李可鹏的消息都没有听到,就连南宫家的事情也没听到两句。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当她失望地打算晚上去夜探城主府时,就听到有人说道:“这衔玉楼以前算是南胜城最高档的酒楼,以前我等兄弟在这聚会,何其风光。现在可楼成了我们南胜城最高档之所,我们兄弟竟然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唉,这一年,南胜城变化太大了。”
另有一人点头道:“现在南胜城聚集了我们南盛郡的赵、王、陈、李四大家族,这些家族家家权势熏天,家财不知多少,再加上各个小家族,那可楼进出的全是这些权贵人家的子弟,我等兄弟就算进去了,也花不起那个钱啊。”
“是啊,我听说那可楼里的菜式,不是灵蔬灵果,就是蛮兽魇兽的,像我等这样的身家,只吃上一餐便得全家喝稀饭了。”几人苦笑着饮酒作乐,李可期听得却是心中一动,原来自己找错了地方了,以南宫家族的地位,肯定都是进出最高档的酒楼,她原本以为这家楼是南胜城最高档的地方呢。
李可期立刻起身,来到那传说中的可楼。可楼是一座三层楼的木制高楼。门庭就比一般的酒楼高大,一块巨大的牌匾挂在可楼前门门头上,这字如刀刻斧斫,透着股子刚劲雄厚的男人味。李可期一看,便知是南宫浩海的手笔,看来这楼和南宫家脱不了干系了。
李可期昂然直入,小牛则被守店门的伙计带去了后院喝水休息。
找了个雅座坐下来,李可期点了些吃的,价钱果然吓人,若是以前李可期三夫人时的月银来吃,估计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够节俭着吃上一餐的,不过现在的李可期,可不存在这个忧患。金票银票是整个大陆通用的,李可期的口袋里,可是装着厚厚的一叠金票。
李可期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运功于耳,偷听旁人的议论。果然,这里来的人身份地位就是不一般,所讨论的东西也就比较上流了。
“南宫公子,在下上次和您提起的丁玲姑娘,可是三级根骨,四级武者,而且样貌与三夫人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您看,什么时候您得空去看一眼?”
李可期眨了眨眼,南宫公子,三夫人,难道和自己有关吗?一听就是重磅消息啊,只是这些其实关自己什么事呢?
“今天不行,明天就是兄长的儿子百天了,我还有事要办,过完明天再说吧。”这是南宫瀚云的声音。
李可期想起以前和南宫瀚云的交往,不由得笑起来,不过她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兄长不就是南宫浩海吗?算算时间,那大夫人生孩子应该和她前后不久。没想到她也生了一个儿子,而且一百天了。看来,那孩子比李然要大了半个月,李可期颇不是滋味地想着,一边慢慢地举杯喝酒。
南宫瀚云没说几句就走了,李可期很快又听到一个让她感兴趣的对话,这两人压着嗓子用极细微的声音说话,李可期便感觉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甲道:“此药无色无味,只需随身携带,闻者必中。”
乙道:“虽然说很高明,但是在下所经之处,闻者必中,唯独在下无事,岂不是让人怀疑在下?”
甲道:“阁下只需要带上一丁点,一般的人闻着,并无任何影响,唯有病弱之人才能感觉到些许不适,又因症状轻微,常人不会注意,时日长久,便能起效。”
乙听了恍然大悟,两人一番讨论,便一手钱一手货,完成了交易,皆大欢喜。这个不是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李可期听了一半,便又转向别的声音。
一连听了六七拔人的聊天,李可期才终于听到一个和李可鹏有关的对话。一女子道:“若说这南胜城里,最让人心仪之人,你们一定说是南宫大公子,但我却这不这么看,我看那李大人就很不错,李大人年轻有为,很受南宫公子的器重,武道修为也高,天资和南宫二公子差不多,他最特别之处,就是洁身自好,听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姬妾……”
李可期便听到几名女子对那李大人的推崇之声,莫非她们说的李大人就是李可鹏?李可期凝神细听,果然,有女子说道:“南宫公子对三夫人情深意重,南宫家与皇族的婚约就因为三夫人而中断了,大夫人生了长子都没有扶正,人们都说南宫公子是为了等三夫人回来。李大人是三夫人的兄长,爱屋及乌,李大人在南宫公子面前的地位,没有人能撼动……”
另有一人笑道:“你们的消息太不灵通了,那大夫人已经是正妻了……”
李可期又是一番感慨,不过这结果是迟早的事。看来李可鹏过得确实还不错,李可期舒心了些,她想多知道些情况,只是这些女孩子们聊来聊去就是聊不到点子上,她只得悻悻作罢,又换了别的人听。
正在凝神细听的时候,李可期猛然听到后院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这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