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子骞将水无寒心中所担心的问题一一列举了出来,可以说是消除了对方所有的后顾之,让其完全没有不答应自己的理由,心思之缜密让水无寒都觉得可怕。
“你决定了?”
水无寒盯着郊子骞的眼睛,一脸的认真。
郊子骞点点头,“就是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水无寒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在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这件事不是光凭我答应就可以的!如果你真有此意,尚需火姈上神同意才行!”
水无寒不敢答应他,毕竟自己已经做过一次错事,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正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他倒不是不相信郊子骞的为人,只怕是火姈现在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
这桩婚事如果由自己口中说出,不一定会成。但如果是由郊子骞亲自提及,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当然,郊子骞并没有指望着水无寒去做这个媒人,他只是提前让其知晓而已,免得自己行动起来,对方还被蒙在鼓里。
“只要师兄这里没有异议就好!其他的事情,子骞自有安排。”
郊子骞见水无寒没有反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心里真的很怕水无寒会因为凌婉柔拒婚一事失去对整个郊家的信心。毕竟自己就算不在鲛城,归根结底也算是郊家的一份子。
“也好!不过这件事你最好事先跟你母亲商量一下,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同儿戏!”
水无寒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至于师傅那里,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通过这次路压救治郊子骞一事,水无寒可以看出,师傅是很宝贝子骞这个关门弟子的。所以这门婚事,只要子骞开口想必路压也不会有异议。
“恩!这件事情,我会找时间告诉母亲的。至于师傅那里,就等我身体好了,亲自去跟他老人家言明即可!”,郊子骞说道。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水无寒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吧!”
郊子骞点点头,目光越是越过水无寒的背影望向远处,心中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疏一进门,看到的便是郊子骞这副怔怔出神的样子。
“公子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再去想别的事情吧!”
“你听到了?”,郊子骞回过神来,问道。
“恩。我就是不知道公子为何非要娶那个傻丫头!”,?疏一脸的不解。
公子向来做事沉稳,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疏心中纵然对凤仪再是不喜,也不敢表现出来。
“傻丫头?”,郊子骞没想到?疏竟然会这么称呼凤仪,他紧紧的盯着?疏,似乎在等对方的一个解释。
“咳-咳,那个,是未来夫人!”
?疏自知说话有欠妥当,于是立马改口换了称呼。
“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凤仪她不仅仅是师兄的女儿,更是你家公子我以后要守护之人。”
郊子骞向?疏宣布了凤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恩。?疏谨记,以后定会向对待公子一样对待这位未来的夫人!”
?疏看出了郊子骞眼里的认真,心中不敢再对凤仪有半分不敬。
“你也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
郊子骞摆摆手,示意?疏离开。
鱼鲮岛归乙洞
归乙洞是鱼鲮岛上的一个地下岩洞,也是路压闭关修炼的地方。
洞内很是宽敞,里面摆满了鸢尾形状的油灯,让整个洞穴亮如白昼。奇形怪状的石钟乳随处可见,栩栩如生的石笋更是层出不穷。
洞府中央是一个由地下海水形成的圆形湖泊。此时路压正坐在湖泊中一块凸起的高台上打坐。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像,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无数个红色的光圈如同蚕蛹一般,将路压紧紧包裹在内。而路压的皮肤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又恢复如常,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转换着,怪异无比。
此时,水无寒站在归乙洞口望着那紧紧关闭的大门,心中无比惆怅。
“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他低声喃呢着。
路压似是有所感应,他微微睁开双眼向洞口的方向看了一下。
紧接着红光大盛,又一层光圈笼罩在了路压的周身。仿佛要将他禁锢在内,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与此同时,路压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鱼鲮岛上的一切,温馨而平静。可是此时的涂山,却已是乱作了一团。
“你说什么?夫人去了鱼鲮岛?”
胡清月在听完白玉的汇报之后,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恩!”,白玉点点头,“夫人说让族长您不用担心,她过几日便回!”
“不担心?我能不担心吗?上次她从那回来就……”,胡清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了一半他就摆摆手,示意白玉先下去。
上次自打胡美仁从鱼鲮岛回来,就大病了一场。虽然事后她跟自己言明只是去那里看望她的孩子,可是却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情况。
现在她怀着自己的孩子又跑去了鱼鲮岛,这能不让他担心吗!
胡清月招来了涂山的老管家愚伯,也就是白玉的爷爷。
“不知族长招老头子来,可是有事?”,愚伯问道。
“愚伯,我要离开涂山几日。若族里有什么事,你先帮忙打理下!”,胡清月说道。
“族长可是要去鱼鲮岛寻夫人?”,愚伯看着胡清月满脸的急色,问道。
“恩?”,胡清月看着他,猜想定是白玉告知了他美仁之事,心里便也释然了。“正是!”
“恕老头子直言,这夫人本就仙胎难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不顾及小少爷的安危,贸然去往鱼鲮岛……”
愚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胡清月打断了。
“好了,愚伯!夫人之事,我自会处理。你只管打理好族内事务便可,其他的事情,最好少去掺和!”
胡清月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匆匆离开。
愚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年轻的族长有了些许的不满。
“怎么了,爷爷?”,白玉看着自己的爷爷脸色很是不好,关切的问道。
愚伯一声长叹,摆摆手,示意白玉不要过问。
“是不是又是夫人的事?”,白玉不死心的问道。
“你我皆外人,还是少掺和族长与夫人之间的事为好!”
愚伯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已然到了试婚年龄却依旧不肯嫁人的孙女,心中惆怅万分。
“我们虽然不是狐族之人,可爷爷到底是从小看着族长长大的,怎么能算是外人?”,白玉不满的说道,“而我更是自幼就陪伴在族长身边,这世间恐怕没有比我们更了解族长的人。那夫人明明就是只为自己着想,从来没有顾忌过族长!”
愚伯见她越说越激动,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
“爷爷知道你心系族长,可是再怎么样,他也已经娶了别人。就算是你心中万般不甘,也要给我把这个心思放下。听到没有?”
愚伯看着孙女委屈的模样,心中也是悔恨万分。当初要不是自己将她放在了族长的身边,也就不会种下这段孽缘。
“玉儿明白了!”,白玉望着爷爷骇人的模样,多年的委屈瞬间涌上了心头。她强忍着泪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爷爷的话。
而愚伯望着孙女隐忍的模样,亦是心如刀绞。
儿子儿媳本就去世的早,只留下了眼前这个孙女。他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自然是不愿意她受半点委屈。
可是眼前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成全她的想法……
鱼鲮岛
水无寒在胡美仁来到鱼鲮岛之后,便设下了结界。他本是为了防止在子骞和师傅养伤期间,有外人前来打扰。却不承想,现在用到了胡清月的身上。
胡清月看着眼前的结界将他与胡美仁相隔在两边,很是碍眼。许是基于这种情绪,他拼命的发动起了攻击。
“水神君,你看上方的结界是不是有异动?”,?疏指着上方结界上的裂缝说道。
水无寒听罢,赶忙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情景,水无寒皱起了双眉,“我出去看看!你留着这里!”
吩咐完?疏,他便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胡美仁见水无寒走的匆忙,问向?疏。
“好像有人动了他的结界!”,?疏抬手向上方指了指。
胡美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向屋内走去。
此时的胡美仁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相公会来到岛上,对于眼下结界的异动,她相信水无寒自己会处理好。
“母亲,外面出了什么事?”,郊子骞问道
刚刚水无寒正在屋内与他对弈,却突然被?疏叫了出去,这让郊子骞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胡美仁一手扶着腹部,一手伏在门框处。
在鱼鲮岛的这几日,她明显感觉腹部比以前更沉重了,这让她做起事来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动了胎气。
突然胡美仁一声惊呼,“啊”,只见她双手捂住腹部,身子斜靠在门框处,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