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马车里,凤飞沙展开纸条,用两根手指夹着在元生面前抖抖问道:“你说我们上哪去找这个淫贼啊!咱们可收了定金了,不能不办事啊!”
“原来你心里也没谱啊!那你非得嚷嚷着抓住那个淫贼。”车外赶着马车的姜森掀开帘子说道。
“我那是热心好不好,我能看着姐姐吃亏吗?去去去!赶你的马车去,雪都刮进车里了。”凤飞沙说着抬起脚向姜森的脸踩去。
姜森放下帘子,转过头对旁边的张剑一说道:“女人就是麻烦!”前面拉车的大黑马呵呵嘶鸣一声,全不似一个马发出的动静,好像是在嘲笑姜森一样。“你又来精神了,是不是新换的这辆玄铁车不够沉啊!要不我停了法阵,省几块宝石?”姜森念叨着,大黑马赶紧发出求饶的悲嘶。
车内元生拿过纸条说道:“我们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从这纸条上的内容来看,只要不是他瞎写的,或者故意引我们往其他方向想,那我们还是可以减少一些范围的。”
“我觉得这是真的,那人根本是有恃无恐。能在行宫中来去自如,还无人察觉。他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瑶金翎说道。
“嗯!我看也是。”元生说道。
“嗯!我看也是。”姜森再次进来。
“滚滚滚,你会看个屁!”凤飞沙再亮鞋底。“看你的路去吧!”
姜森把凤飞沙的脚拨拉到一边说道:“张兄看着呢!”
“呵呵。”瑶金翎笑了,“你这家伙,他哪里能看路,你莫不是想让他在外面吓死老黑!”
姜森无所谓说道:“哎,可别小瞧了张兄。有他在,老黑那憨货就不敢偷懒。老黑虽说平时愿意犯二,但认路还是没问题的。这有张兄在外面,它是相当的老实啊!”
车外狂奔在风雪中的大黑马冷汗直流,心里念叨着:谁来救救我,我被一个满身煞气的人盯上了。谁来救救我,太可怕了!
“你们看这纸条上说的。”元生给几人指着说道:“这人说在北国雪乡遇到一个美人,以唐后娘娘的美貌,在这人口中竟然还落了下风。”
“嗯!”姜森突然来了精神,指着那纸条说道:“我看唐后生气主要是因为这个!”
“你闭嘴!”凤飞沙呵斥道。
元生也不管他们,自与认真听着的瑶金翎说道:“这北国雪乡,我猜肯定是在雪国某个地方。”
“那当然了,你问问这家伙,她在家里见过雪吗?”姜森指着凤飞沙说道。
“噗”凤飞沙的回答是指尖跳跃的火焰。
“嗯哼!呵呵,呵呵。”姜森打起哈哈:“天气不错哈!”
“还有一个细节,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瑶金翎拿出唐后送给她的金沙荷包,从荷包里倒出一大堆金沙,然后摊开。
“我研究了一下这金沙。”瑶金翎随手抓起一把,给众人展示道:“这些金沙极其纯正,以它们铺地确实可以阻挡土遁的潜入。”
凤飞沙听了也抓起一把金沙,细细感知,发现确实除了金系,再也没有其他元素掺杂其中。“这么说,那淫贼不是靠遁术潜入行宫的?”
“不可能!”姜森一口否定,“负责唐后安全的可是唐、燕两国的侍卫,还有随行法师。地面之上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人会的不只是土遁。”元生说道。
“能瞒过宫中的法师,想必遁术肯定是极高明的,而且已知他至少会土、金两系的遁术!”瑶金翎补充道。
“这么说,我们要找的就是一个会土系、金系遁术高手的雪国人?”凤飞沙问道。
“是不是雪国人倒不能确定,但他的目的地一定在雪国,我们还可以打听打听什么地方可以称之为雪乡。”元生说道。“而且,这个人一定会再次作案的。而且,还都是大案。”
“为什么?”凤飞沙不解。
“因为这个淫贼也不知道那个美人喜欢什么!”瑶金翎笑着说道。
“哦……”凤飞沙赫然领悟,“是了,那淫贼还说要是那美人看不上,他还把雪莲还回去什么的。”
“就是这样!”元生肯定道。“这人跑了一路,肯定不会只带着一件礼品去追求一个心仪的美女,要是人家不喜欢他再找别的,毕竟那样的话效率太低了。”
“嗯,要是我的话,肯定是撒大网,有什么好的,拿什么好的。”姜森也同意元生的看法。
“而且他就算找不到比六品雪莲再珍贵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比它低太多。”元生补充道。
“这么说,我们一路跟下去,还有可能碰上他呢!”凤飞沙高兴道。
“我们多多打听吧!肯定是越往北,得到消息的几率越高。”元生说道。
“好!那我们就找到他,修理他!”
赶路半个月,终于到了燕京却因为凤飞沙一句我们已经是佣兵了,要跟真佣兵一样。姜森放着燕国的官方资源不用,跑去跟一帮抠脚大汉挤佣兵会馆的任务窗口。
“姜森!”凤飞沙早已等的不耐烦之际,姜森终于出现在了茶楼门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拿过桌上的茶水一干而进,依旧口干舌燥的姜森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丢了贵重东西,或者谁碰上个淫贼要拿他归案的信息。倒是去鸿家酒坊,想买点他家的泥窖十年百里香,却听说他家里酒窖失火,那些酒都烧了。正缉拿纵火犯呢!”
“这算什么情报啊!”凤飞沙抱怨道。
“谁说这是情报了!鸿家酒坊驰名天下,最珍贵的就是那泥窖十年,一百零八两银子一斤绝不还价,我到了这燕京总店本来想给他扫荡一空,没想到被人给毁了,可惜了那好酒了。没办法也只得买五百斤六十八两一斤的红粮珍品对付着解解馋了。”姜森懊恼说着。
“五百斤!你酒蒙子啊!”凤飞沙惊叫道:“你疯了!你要买来把自己泡里啊!你是姜森,不是人参!”凤飞沙特意咬着舌头说那个参字。
“切!没见识。出门在外当然是有备无患了,我们去雪国不知要待多久,这好酒要是断了炊那是多难受啊!再说了,酒这东西还能坏了不成?”说话间姜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酒葫芦来,又在袋口一抹手里多了五只杯子。“来来来!咱们先尝了再说。”
“哎,等会!”凤飞沙突然一把拦下,指着姜森拿出的那五只翠绿的酒杯说道:“你当是你们齐国那些淡了吧唧的酒呢!这是高粱酒,怎么能用这竹杯喝呢?”
姜森不服说道:“这可是蓬莱仙岛上的翠仙竹,你当是寻常的竹杯吗?”
“我管你哪来的竹子。”凤飞沙说道:“虽然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但是要说喝这酒,还得用我们南荒熔玉做成的杯子,烈酒激荡于内,火元游离其中。这酒喝下去才叫一个享受。”
说话间凤飞沙也拿出五只杯子,放到桌面之上,然后看着姜森笑而不语。
“哎呦!你一个女孩子家还带着酒杯!”姜森惊喜看向凤飞沙,然后一把将自己拿出的杯子扫进口袋。“没想到你还懂酒,这把我不跟你犟,就用这熔玉杯喝。没看出来啊,你怎么还能想着出门带酒杯的?”
“嘿嘿!”凤飞沙一笑,学着姜森刚才的语气说道:“切!没见识。出门在外当然是有备无患了!”说完,凤飞沙豪气的一指杯子,“倒酒!”
“好嘞!”姜森应着,拿起葫芦便要倒酒。
这时一只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挡住了姜森的葫芦。
“兄弟稍等。”
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个帅气非常的男子,此时只见他冲姜森微微一笑,彬彬有礼的说道:“在下早听闻熔玉杯的美名,却无缘一见。刚才在旁边听说诸位还有这宝物,特来一开眼界。还望诸位饶恕在下冒犯之罪。”
姜森见来人样貌端正器宇不凡,想必也是一个有道之人,便混不在意说道:“兄弟不必介怀,听你所言看来也是一个极有品位写意洒脱之人,相见即是有缘,兄弟不必拘束,坐下我们一块品酒!”
“哈哈!”来人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便自行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熔玉杯,不住赞叹。
“哎!”姜森叫住来人:“兄弟!再好也只是个杯具,我们还是先来尝酒,你光看杯不喝酒那不是本末倒置买椟还珠嘛!”
“哈哈!”那人笑了一声,“兄弟教训的是,孔小薪诚心受教,还未请教诸位高姓大名?”
“姜森”“元生”“凤飞沙”“瑶金翎”众人一次报出自己姓名。
“敢问这位兄弟?”只有张剑一不曾发声,孔小薪心中不免奇怪,还是出言相问。“哎呦!这……他!”一开始没注意,这时孔小薪细看张剑一才发现这时一个傀儡,顿时下了一跳。心中想道自己莫不是跟魔道中人坐到一个桌子上了?
“孔兄莫慌,这位是我们的朋友,突遭变故以至于此,我们也在寻找复原他的方法。”元生解释道。
孔小薪定了定神觉得元生几人正气凛然不似邪魔外道,心中已相信几分。
“哈哈。吓我一跳。诸位下回遇到陌生人,可要提前告知啊!”
瑶金翎拉过张剑一的手说道:“其实我们早已习惯他这个样子,也一直不认为他离开了我们,所以就忘了这些。”
孔小薪见瑶金翎情深意切,哪里有半分作伪。心中已相信大半,随即又佩服起这几个人来。
“来来来!不要提那些旧事惹金翎姐姐伤心,今天又认识了一个朋友,我们好好喝一顿!”凤飞沙突然开口张罗起来。
“是啊!是啊!不能忘了我们的主题,今天我要和孔兄一醉方归!”姜森说着又拿起葫芦。
这时孔小薪的一只手却又伸了过来,挡住了姜森的葫芦。
“兄弟稍等。”